m. .*9.*2.*文.*學.*首.*發.*m.*9.*2.*w.*x.*bsp; 佛堂的庭院之中,白湛、白胤等人赫然而立,那日對她動手的黎昇睿卻是不在,葉青梧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兩步,雪狐從后面竄過來,擋在了她的腳前面,意圖明顯。
葉青梧稍稍一怔,心中有些好笑,這雪狐不會是為了那一飯之恩吧?若真是感恩圖報,也應當是自己才對,畢竟,兔子與今天的吃食都是這雪狐給自己找來的。
“雪女,既然想回雪山,不如早早通報我等,好讓我們恭迎雪女回雪山,偷偷摸摸爬上雪山,似乎不太符合雪女的性情。”白胤不陰不陽的說,語調甚是不屑。
葉青梧輕哼一聲,彎身撫了撫雪狐的頭,那雪狐回身舔了舔她的手,兩廂比較,葉青梧覺得眼前這些人還沒這只雪狐令人歡喜。
“我為何會在這雪山之上,想來各位比我清楚,怎么?各位在此等候多時了吧?甕中捉鱉的感覺如何?”
白湛上前拱了拱手,一臉并非如此的表情。
“雪女想必是有所誤會,我等也是奉命而來,此次非得請雪女回去不可,還希望雪女見諒。”
“廢什么話,上!”
白胤大喝一聲,身后之人一記擒拿手朝葉青梧襲來,身子驟然向后退去,口中叫道:“小白,快跑!”
令葉青梧意想不到,雪狐高高躍起,身子凌空一個翻轉,一口咬在來人的手上,血腥味撲散開來,被咬掉了半個手掌,那人頓時疼得站立不住,踉踉蹌蹌的朝后退去了。
葉青梧一愣,雪狐落下來正在葉青梧廂房的門口,眼中氣勢凜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白湛等人也嚇了一跳,回身看著白胤嘀咕道:“為何這次的雪狐這樣厲害?”
白胤蹙眉看了看,甚是不解,卻仍是揮手說道:“雪女雪狐心脈相連,定是雪女的授意!”
葉青梧險些將手中的匕首甩出去,雪女雪狐心脈相連?她跟洛熠宸都無法心脈相連,竟淪落到和一只狐貍心脈相連?
雪狐回頭看了葉青梧一眼,湛藍色的眼睛更亮,嘴巴上白色的毛沾染了一些血跡。葉青梧朝它招招手,雪狐站在原地看了看白湛白胤等人,快速朝葉青梧跑過來,站在她的腳邊,一副共同進退的模樣,讓葉青梧哭笑不得。
“我是絕不會與你們回去的,想要讓我給黎昇睿提供血液,休想!”
白湛卻道:“雪女,這是你的宿命!”
葉青梧冷冷的笑了,宿命!用自己的命成全別人是為宿命,既然如此,為何偏偏是她?
“我從來不相信宿命!”她袍袖一甩,又向前走了幾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自己的事尚未了結,誰敢對我動手,便要先了結你們自己的宿命!”
白湛與白胤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冷芒閃過,身子一展便朝葉青梧襲來。葉青梧唇角冷冷一勾,口中呼哨一聲,直直朝兩人撲了過去,手中銀光閃爍,徑直朝兩人而去。
雪狐緊隨而至,在葉青梧的肩頭一躍便滾入后面的侍衛群中,只聽嗷嗷幾聲亂叫,庭院之中黑壓壓的人做鳥獸狀散開。
葉青梧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兩廂對峙,很快便落于下風。白胤與白湛毫不手軟,幾次刀鋒擦著葉青梧的脖子閃過,葉青梧皺了皺眉,忽的放棄抵抗,直直朝著兩人的刀鋒撞去。
白湛大驚,立即收刀,隨后白胤的刀便到了,攔腰而來,毫不手軟。
葉青梧冷冷一笑,身子向前一壓,落入白湛懷中,見他面色一變,躲閃不及,只聽“咔嚓”一聲,白湛手中的刀脫落,葉青梧身子猛然后撤,與白湛堪堪接觸的身子凌空轉開又補上一腳,恰恰將白湛踢入雪狐的爪下。白湛的刀落入葉青梧手中,冷冷的看了白胤一眼,就見他面帶冷然之色,恨不得將她一刀切了。
“想殺我?別做夢了!”葉青梧的手再次一抖,白胤條件反射般側身躲開,卻發現什么都沒有,然,與此同時腰側一涼,一柄長刀從腹中穿過,隨即一腳將他踢開。
葉青梧眼中冷芒閃過,收刀立勢站在一旁,白湛被雪狐壓在身下,肩膀已然被血濕透,其他人見狀萬不敢再撲上來,葉青梧還算滿意。
她呼哨一聲,雪狐從白湛身上跳下來,腳步優雅,朝葉青梧走過來,葉青梧從裙角上撕下一片,俯身給雪狐擦了擦嘴巴,收了白湛的刀轉身朝外走去。
路過白湛身邊時,裙角一緊,葉青梧低頭看去,白湛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裙子,艱難道:“雪女,必須回去……”
“想讓我為別人獻祭?別做夢了。”葉青梧揮刀,裙角從他的指間堪堪斬斷,“今日來你們兩個,我便殺一雙,明日來兩對,我便殺兩雙!他日雪山之人盡數來襲,我便全誅!我的命矜貴著呢!”
葉青梧舉步離開,雪狐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趨。連日修養,如今動氣已然白費,葉青梧心中嘆息。
出了佛堂,便是一條街道,此時見葉青梧浴血而來,街上翹首以盼的人立即轉身低頭做活,葉青梧看了看這些人,目光凜然,走了幾步,裙角再次一沉,葉青梧不悅的低頭。
雪狐站在她的腳邊,前爪在她的腳上輕輕踩了兩下,身子一轉跳起來越到一個人的肩頭,葉青梧便見兩個東西朝自己飛來,她急忙接住,握在手里才發現是兩個包子。
葉青梧微微蹙眉,雪狐從那人的肩頭落下來,葉青梧轉頭望去,就見是一個包子攤的攤主,她微微頷首,將包子遞回去,那人卻搖了搖頭,“雪女請用吧,不必客氣。”
“你如何知曉我是雪女?”
攤主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后又生生將話憋了回去。
葉青梧無奈,拿著包子邊走邊吃,雪狐跟在她的身后。這一次,葉青梧找了一間客棧,誠如她預料的那般,城中之人幾乎人人知曉她便是雪女,住店不收銀錢。
不過此時葉青梧顧不得太多了,身上的藥已然用完,剛剛那一番爭斗,身上的傷再次加重。不過,白湛也是重傷,白胤生死未卜,葉青梧心中甚是歡喜。
數年來,她最厭惡有人對她勉強為之,雪山中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于她,她心中甚是惱火。
雪狐隨她一起在房中,每到用膳時間便出去讓人送飯給她,竟成了幾日來葉青梧唯一的樂趣。
幾日之后,葉青梧再次出門,她急需出門走走,一直被雪山中人牽著鼻子走,長此以往,后果難以想象。出門之后,葉青梧才發覺竟又下雪了。
雪花撲簌簌落下,街道之上沒有什么人,葉青梧轉了一圈便又回了客棧。客棧的門封了半扇,葉青梧進門的時候掌柜正與小二趴在柜臺上,輕聲嘟囔:“又開始下雪了,不知這次要下幾天?”
雪山下雪,葉青梧并不奇怪,可讓葉青梧奇怪的是,她似乎連續兩次聽到這句話了?
“掌柜這是何意?難道會下很長時間么?”
見到是雪女,掌柜面色一白,一時沒有回答,葉青梧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掌柜竟身子有些哆嗦,她不禁搖頭失笑,在雪山百姓眼中,她竟如此可怕么?
“掌柜?”
她走到一張桌案前坐下,敲了敲桌子,小二如夢方醒,拎著茶壺過來給葉青梧斟了茶,回頭看了看依舊呆若木雞的掌柜,輕聲說道:“雪女,這雪怕是又要下上幾天了?”
這幾日時間一直是這個小二上去給她送吃食,葉青梧態度也和藹,便又問道:“雪山下雪最正常不過,為何你們如此愁眉苦臉?”
“下雪本是平平無奇,可若因此耽誤了種植,顆粒無收,我們這所有的百姓都要餓死了。”
葉青梧微微點頭,卻又有些好奇,“你們有種東西?”
“自然是有的,”掌柜聞言也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拱了拱手跟葉青梧行了個禮才在凳子上挨了半個屁股,跟葉青梧說道:“我們是有種植莊稼的,只不過,這一兩百年來,沒了雪女的保佑,雪山的雪常年不化,收成連年減少,餓死的人無數,我們這才經常去雪山下搶奪糧食。”
葉青梧卻搖了搖頭,“掌柜,話并非如此來說,你們說我是雪女,可我也只是一個尋常之人而已,受了傷會疼,傷重會死,與你們并無區別。雪山也并非少了我一人,而變得如此。”
“不不不,雪女,如今你回來了,定然會保佑我們的。”
葉青梧笑了笑,不再說話。雪女已然成為他們根深蒂固的信仰,一時之間,她不可能改變,就像她在河南郡的百信心中也是不可抵擋的神佛一樣,她也是他們心中的信仰。
然,如此一來,他日若她想離開的話,恐怕倍加困難。
葉青梧在門外看了看,估計暴風雪得兩三日才會停,她想了想,回身問道:“掌柜,你是說這雪山上的雪終年不化,以至無法耕種?”
“是啊,雪山下雪本不足為奇,可是積雪滿山,常年不化,耕種面積年年減少,如此一來,再加上風霜雨雪,收成減半,幾乎每年都有人餓死。”
說到傷心之處,掌柜竟潸然淚下無語凝咽。
葉青梧默默一頓,忽的說道:“掌柜,勞煩你這幾日幫我找些鏡子,越多越好。”
“敢問雪女要銅鏡還是銀鏡?”
“皆可,只要是鏡子,都行。”
葉青梧交代完畢,上樓休息,掌柜與小二不敢打擾。雪狐趴在葉青梧給它安置的一處墊子上,葉青梧把玩著手里的平安符,心中微暖,卻又帶著澀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