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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醫弟子

第三章神醫弟子安道全帶著肖明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家鐵匠鋪,鐵匠鋪的主人是一個瘦高的漢子,叫做金肩鐵背顧守貞,顧守貞見到安道全又驚又喜,并且誠惶誠恐,顯然安道全曾對他有恩,接下來的日子,安道全和肖明就住在顧守貞的鐵匠鋪內。

肖明這兩天使用怪力使脫了力,到現在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疼,兩臂的肌肉火燙發燒,當時沒覺得,雙掌使力兩臂一橫,青磚碎裂坍塌,且動靜不大,打起人來也是厲害非常。

現在再看兩臂,又出現細小的裂口,雙臂比平時粗大了一圈有余,不禁又慌了神,安道全為他醫治使用一種金針術,這種醫術很是奇特,幾針下去癥狀又有所緩解了。

安道全告訴肖明,他體內被注入的藥物是一種火毒,一定是使用了很多大熱大燥的藥物在那個藥液中,這些火毒不散出去,時間一長肯定后患無窮。

按照安道全的說法,肖明現在這種現象應屬“篡體”。

肖明的理解,自己可能出現了某種基因突變,身體的內部骨骼經脈可能被改造了,但自己精神旺盛,渾身有勁,看來倒不是壞事,但是安道全卻非常謹慎,每日仍然用金針給他拔毒,同時也與他閑聊些醫術典史,社會掌故和江湖見聞。

有時候說起臨安縣令,安道全卻對此人非常熟悉,“本地縣令郭槐非常神秘,性格陰險,政事上倒也說得過去,但此人好醫,但卻離經叛道,做那常人不敢做的事情,經常拿病人實驗各種奇怪的藥方,以致醫死了很多人,嚇得再無病人找他,加上他是縣令,這醫死人的官司也沒人敢跟他打,這之后郭槐有所收斂,決定只拿生病的囚犯做實驗,經常有患病的囚犯被他治死,但牢獄黑暗,也沒人敢說,直到最近兩年,這個郭縣令變本加厲,竟然開始拿無病的囚犯實驗藥物。”

肖明知道宋朝的醫學很發達,《千金方》都是一般老百姓的讀物,讀書人學醫的很多,所謂不為良士就為良醫嗎,做不了好官,也可以做個好大夫。所以聽說郭縣令的怪癖,倒也不算太驚奇,只是他拿自己當小白鼠,這也太過分了,這個仇算結下了,就算不拉他家電閘,也要到他家院子放火才行。

“那郭縣令旁邊的師爺又是何人?”肖明問道,那個師爺親自給他注射的藥物,肖明現在最恨他。

“此人叫茍舉靈,他是老夫的師弟!”

“什么?師弟!敢問前輩您到底是誰?”肖明驚問。

“呵呵,老夫就是安道全。”

肖明的確知道他就是安道全,可是安道全又是神醫!卻讓他不得不想起水滸里的故事,水滸中安道全曾給宋江治過背疽,被人稱為神醫,肖明印象深刻,如果此人是安道全,難道歷史上在宋朝真的有這么一個人物嗎?施耐庵難道在寫書的時候也做考據?

想到這里,肖明有點興奮了,安道全真的存在,那么說水滸中那一百單八將是不是在歷史上也是確有其人哪?武松、魯智深、史進、吳用、花容、林沖……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劃過腦際,理智的想,這根本不可能,施耐庵小說中不可能所有人物都在歷史上存在,而根據金圣嘆的考據,水滸中往往一些關鍵人物都是虛構的,而一些非關鍵人物則是有根據的,也就是說,水滸人物并非完全虛構,故事可以虛構,但人物可能真是存在!

肖明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安道全觀他臉色,一會興奮,一會沮喪。感覺非常詫異。

“你知道老夫?”

“啊!噢?”肖明回過神來。

“我聽說過你,你可是因為李巧奴一案,被關押在臨安黑獄之中嗎?”

“什么李巧奴?老夫不識。老夫之所以受這牢獄之災,無非拜我那師弟所賜。”

安道全搖了搖頭,慢慢道來:“我師弟茍舉靈之所以串謀郭槐害我,無非是想得到我身上的一樣東西。他勾結妖僧鄧元覺,想借此晉身明月莊大總管之位,倒是打的好算盤!”

“鄧元覺!這人又是誰?“肖明卻不知道,但也不好意思詢問。

“老夫被他們關了兩年,始終不放,其間經常見到牢內囚犯,被拖走實驗,或刀石,或怪藥,暴斃的極多,知是他們又在作孽,遂伸手救下了幾個。

安道全搖頭嘆息,“他們對你使用的可能是最新的藥劑,好在之前你服用我的藥丸護住了心脈,否則可能……”

肖明心里打了個突,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現在不是沒事嗎?”

安道全道:“不然,你體內藥性已被我散了十之七八,但仍有不少存在,這幾日摸你的脈象,非常奇怪,倒像是體內經脈筋膜橫生,有篡體之象,老夫苦思多日不得其解,怕是過些日子,你體內殘存的藥性仍會發作,要想保住性命,除非……”

肖明接口道:“除非怎樣?”

“除非今后幾年能有人每日以金針刺入檀中、氣海、內關等穴位,拔出藥毒,散掉藥性,這樣方可保住性命”

安道全抓了抓頭發,顯得頗為苦惱,猶豫半天之后,好像下了什么決心。

“老夫治病從不肯半途而廢,要么治好,要么不治。我不可能長期在你身邊,這與我的計劃沖突,也罷,我傳你華氏金針十三式技法,你可愿學?”

肖明道:“你要教我學醫嗎?可我沒什么基礎啊?即不懂藥理,又不會什么《黃帝內經》啥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學的會啊!”

安道全哈哈大笑,“老夫被人稱為金石雙絕,這石嗎?是藥石之道,金則是我的金針之法,我傳你金針技法主要為你自己保命所需,卻不是讓你學會給人治病的,要掌握全套醫術那會這么簡單。先說好,我傳你金針之術,卻與你不是師徒傳承,所以你不必對我執弟子禮,你可明白?”

肖明趕忙拜謝,“前輩救我性命,我怎能不識好歹,一切按您說的就是。”

……

接下來的日子肖明就跟著安道全學習那金針術,安道全所傳華氏金針十三式技法相傳為三國時期,神醫華佗所創,整套治病的原理,跟肖明印象中的傳統中醫截然不同,雖然也是按照奇經八脈診治疾病,但這里面的陰陽區分卻又很大的不同。

安道全告訴他:華氏認為人體生病本是陰陽失衡所致,但內外陰陽又有不同,身體經脈也分陰陽,有的經脈上為陰下為陽,有的上為陽下為陰,甚至前后陰陽以及每一段陰陽都不同,要根據不同病情隨時調整,如果有人受傷,外傷和內傷也會造成陰陽顛倒,但又各有不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華氏歸納總結了十三種人體陰陽失衡的類別,雖然只有十三種類別,但卻涵蓋了人體傷病中所有陰陽失衡的調理方法,每一式技法分七種金針術,總共九十一式金針術。

施針要輔以號脈,這個比較系統,分為切脈、摸脈、針刺探脈三種,脈理的分辨也要輔以陰陽,這些也跟肖明理解的不一樣。

但肖明腦子聰明,學的很快,有時往往還能夠舉一反三,安道全原本只是隨便講講,結果很多東西肖明卻能夠自己悟出來,這讓安道全很是驚奇,反倒提起了興趣,越發的用心教導,肖明也就掌握的更多,甚至很多疑難雜癥的解決之道,都是安道全多年經驗之密,也被他一并傳授給了肖明。

中國古代醫術有藥石和針石之分,針灸之法本來有很多個流派,光針的種類就分長針短針,粗針細針之分,唐代以前有些民間醫生又發明了牛毛針和梅花針,可見那時候的醫學就很發達。

單純的針灸是有區分的,一般來講,用針治病為身體內部為主,但用灸治病則是針對的身體外部肌體,可二者能合二為一,兩晉三國之時,有很多醫家曾經嘗試使用針灸的方法來治療外傷,也有一些效果,真正形成理論和實踐的就是這套華氏金針十三式了。

掌握了理論,就差實際的操作手法了,華氏金針十三式需要依靠幾種特殊的手法,這個需要通過練習才能掌握,安道全在墻上畫出人體經脈,讓肖明練習。

“哈哈,葵花點穴手”肖明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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