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子替換需要很多嚴苛的條件，足夠的能量，足夠的現實物質，還要有一個可以同時和現實世界以及異空間聯通的的地點，沒有這些，根本無法完成一次真正的粒子替換。”

張義看著那個縮微版的超級生命說著：“對此，我曾經構想過，如果我們最終無法在與超級生命的戰斗中獲勝，那就直接轟碎整個恐懼之眼，讓這個超級生命最終也沒有什么好結果。”

莉莉斯又發出“嗤”的一聲，問：“聽起來你最終改變了主意？”

“我無法轟碎恐懼之眼，在現實空間和異空間的雙重擠壓下，恐懼之眼已經變得無比堅固，無論是用現實的方法還是異空間的方法，都無法對恐懼之眼構成真正的傷害。”

“我想，只有那個脫胎換骨的超級生命，可能才是真正毀滅恐懼之眼的存在，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生命能夠做到這一點，正是因為這樣的發現，我才把最終的目標定為不計一切代價的阻擊那些蟲群。”

“只要沒有足夠的能量和足夠的現實物質，即使超級生命來到了恐懼之眼，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無法完成完整粒子置換的它，會成為一個不倫不類的存在，無論現實世界還是異空間，都不會允許它的存在，恐懼之眼不僅會變成它的繭房，最終也會變成它的棺槨。”

莉莉斯說：“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超級生命制造的蟲族雖然覆滅了一個恒星系，但是這樣的能量無法讓它完成全部的粒子置換，它需要更多的能量，只要我們卡住了這一點，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我們隕落后，它也無法完成置換，最終死在恐懼之眼里。”

張義點頭，接著說：“對于古族和西坦來說，構成超級生命的重粒子恐怕聞所未聞，所以付出更大的犧牲，效果并不明顯。”

“但是對于人類來說，科學技術的進步讓人類可以很容易的設想出各種奇怪的，只會在極端環境中誕生的粒子，并且對這些重粒子極為熟悉，所以擁有上古科技的人類不僅僅是超級生命的心頭大患，同時也差點讓這個超級生命死亡。”

張義說到這里微微搖頭，對于過去的那些種種變故，他并不像多做唏噓考慮。

就像是盧亞娜當初的理解一樣，如果上古人類沒有因為異空間風暴而毀滅，也沒有出現最后的黃昏，那么，張義也不會出現在這里，更談不上什么成神，他依舊只是遠古時代的一個窮學生而已。

“上古時代，人類應該對這種重粒子有很深刻的理解，事實上，我也許能夠通過自己的鉆石短期內制造出這樣的重粒子，所以，只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理解并且掌握這種重粒子構成的弱點，并不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事情。”

莉莉斯看著張義，問：“你說過要千年以后，那個超級生命才會來到異空間，難道你認為一千年的時間，還不夠找到這種粒子構成的弱點？”

張義微微搖頭，說：“我們現在沒有上古時代那么多的科技人員，整個銀河系內的人類世界，只有李妍領還在不斷的進行科研突破，人類帝國和芙蘭領根本沒有余暇進行這些科學研究，他們不斷地出現各種混亂，即使是芙蘭領，在未來的一百年里，伴隨著那些在異空間中國逃亡的蟲艦陸續抵達，也會因為越來越大的壓力而產生裂痕。”

莉莉斯似乎是嘆了口氣，說：“智慧能夠讓人類變得更加強大，同樣也會讓人類變得更加軟弱，這種雙刃劍，似乎在銀河系的每個角落都在重復上演。”

張義也是微微一笑，隨后抬起頭來說：“好吧，不管怎樣，我有太多的疑問因為你得到了解答，從現在開始，我的目標已經變得更加清晰，接下來，就是向著這個目標不斷前進了。”

莉莉斯看了看張義，過了一會兒說：“你要走了嗎？”

張義微微一愣，問：“您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

莉莉斯安靜了一會兒，似乎用了不小的力氣，才說：“我需要檢查你的基因，用來與這個生命的蟲族基因做出比對，找到我們能夠充分使用異空間能量，而蟲族不能的原因。”

張義皺眉，說：“很抱歉，我沒有聽懂您的意思，檢查我的基因？您需要怎樣的方式？血液或者是肢體碎片，需要多少，如果這種檢查能有效果，我不介意，請您說出需要的分量。”

“我要很多，很多，好吧，這是一個持續的過程，我需要不斷地觀察蟲族基因的自體變化，弄清楚這些蟲族的超神是如何進化出來的，同樣，在這個過程中，我需要足夠的對比物品，所以，在這個過程中，我需要的不是一次性多少基因，而是源源不斷的基因對比。”

“如果是血液的話，我并不介意，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前來提供。”

“我不需要從血液中單獨提純基因，那樣的做法會帶來不必要的基因擾動，成熟細胞中的染色體和基因構架會發生移動，從而讓我失去標準的比對可能，我需要的，是更為純粹的基因物質，至少讓我的提純過程不會那么繁復。”

張義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龍王，安靜了一會兒，臉色開始發白，低聲說：“我可不知道，龍王對人類的遺傳物質也有興趣，不過，您的體型似乎有些太大，需要的人類遺傳物質會不會太多，多到我無法提供的地步？”

莉莉斯同樣看著張義，在現場安靜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后，第三龍王才說：“龍族可以改變自己的體型，通過基因折疊技術，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會讓龍族的細胞發生擬態改變，從而使一只巨龍變得和人類差不多大小，同時呈現出人類的外貌。”

張義苦笑，問：“我可以問一句為什么嗎？身為超神的您，為什么在這種時候，忽然對人類的遺傳物質產生興趣，要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的一部分基因源自龍族，甚至就源自您的身體，而如果一個人類，不管是不是我，是不是神明，和您發生關系，那似乎有些悖理倫理，雖然身為神明，人類的倫理概念已經無法影響到我們的決定。”

莉莉斯垂下頭，低聲但是堅定地說：“構建出你的奇想空間，我需要在這個空間中不受打擾，同樣也不愿意被他人觀察，在那里，我將會展現我的人類形態。”

張義聳肩，這種情況似乎已經發生多次，每一次都不可避免，每一次的對手都比自己更為強大。

從最初的基因稅，到后來的美娥諾普斯和凡賽斯琳，再到后來的維羅妮卡，直到現在，在他以為自己不會再被征收基因稅的時候，更為強大的超神終于提出了這個要求。

能夠拒絕嗎？張義不知道。

他和莉莉斯之間并沒有必然的仇隙，拒絕這個要求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畢竟張義還有著人類的思維方式，考慮到莉莉斯龍王的身體，張義對這樣的身體絕對不會有任何興趣，更不會因為這樣的身軀遐想聯翩，所以，現在拒絕應該不是什么問題，也不見得就會給張義留下什么遺憾。

和超神發生關系，聽起來很酷，不過也就那樣了。

不過，看著莉莉斯的情況，張義還是決定，在拒絕之前，聽聽莉莉斯到底有什么樣的想法。

雖然說助人為樂并不是張義的特點，但是張義還是愿意聆聽一下超神的心聲，不是為了八卦，而是將對方真正當成自己的朋友，一個可能在千年后隕落的朋友。

“好的，奇想空間在4秒后構建，以此為中心，希望我能聽見一個正常點的消息，呃，這個，龍族變身的時候，從來都是這么迫不及待嗎？”

張義的奇想空間建立起來的同一瞬間，莉莉斯已經開始迅速的崩塌。

巨大的龍頭不斷地折疊變異，龍軀上的鱗甲也開始加速淡化，伴隨著莉莉斯身體表面幾處裂縫自動打開，這些淡化的鱗甲迅速折疊后，隱藏進入這些裂縫之中，或者說，隱藏進了莉莉斯的皮層下方。

除此之外，莉莉斯的四肢和龍翅也在不斷地折疊縮小，四肢的形狀已經和人類相差無幾，至于巨大的龍翅，也沒有了那些猙獰，雖然還有保留，不過反過來為莉莉斯增添了不少魅惑感。

龍王的變身過程不到15秒，和張義在遠古時代曾經看過的變身動畫過程來說有些漫長，但是考慮到莉莉斯原本的身軀大約是兩艘帝皇級戰列艦的總和，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能夠通過折疊和細胞變異，將自己的身體壓縮到這種地步，這樣的實力，張義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超神與神明之間的等級差異，并不會因為某一方面的變化而全面縮小。

說到縮小的問題，張義眼前的人形化莉莉斯看上去確實不大。

這是指表現出來的年齡，以及胸部的表現。

龍王沒有人類的羞恥觀念，不會用手來遮擋重要部分，所以從它變成她的這個過程中，張義能夠看見莉莉斯的全部身體，任何羞恥的部位對張義來說都不算隱秘。

看著眼前變形成功，最終身高約有175厘米的莉莉斯，張義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莉莉斯會說，她還不是一個母親。

看著這個人形化的身體，已經在孕育關系上發生多次算是老手的張義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字，處。

當然，這種結論建立在莉莉斯的人形外表和她實際身體的情況相互對應，彼此沒有太大差距的基礎上。

不過考慮到這種變形過程非常繁復，莉莉斯不見得有時間專門修飾自己的外表，更何況莉莉斯根本不知道人類的喜好，也不可能專門為了張義的喜好而改變自己的外表，所以，張義認為，自己的推論八九不離十。

“我的基因強度非常大，普通的智慧生命根本無法承受我的基因壓力，除非用我的血液不斷稀釋，否則我的基因體系根本無法遺傳，而這也正是我并不是母親的原因，有著我的基因體系的生命，并不是從我這里誕生獲得生命的，而是被制造出來的。”

莉莉斯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張義。

利用血液制造生命，而不是誕生出生命，張義聽到莉莉斯說起這個，首先想到的，正是女媧傳說，果然，基因中的記憶產生的傳說，更接近原始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