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池的荷花,幽靜綿長,空氣飄蕩的都是令人心醉所向往的自由。
閉上眼睛,遠離了皇宮的紛擾,這裡的氣息讓寧悠感覺整個人都是漂浮在空氣中,好像隨著風在翱翔。
葉徹進來就看見站在涼亭雙臂張開的少女,好似一副隨時要飛走的樣子,施展輕功,腳尖離地,一下便到了寧悠面前。
寧悠感覺耳邊一陣風略過,熟悉的味道傳來,不用睜眼她也知道是誰。
葉徹在她面前靜靜的打量著她,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盛滿了好奇。
終究不是個好性子的主,見寧悠許久不睜眼,不僅出聲喊道:“喂,臭丫頭,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來?”
寧悠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稍微比自己矮點的小弟弟,眼中有一絲不悅,雖說自己將來要嫁給他,但不代表自己可以隨便被人欺負。
“你整天一口一個臭丫頭,好像和從不知我身份似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慢慢把臉湊近眼前的人,葉徹後退一步,臉色有些窘迫,他纔不會承認有一瞬間被她那詭異的笑容嚇到。
閃身躲開她的靠近。
“那又怎麼樣,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而已,我哥哥是淮清王,那皇帝老兒都要禮讓三分呢。”一副狂傲的態度,寧悠不信他不知道這話若是被別人聽見會給他哥哥帶來麻煩,轉念想到之前姚沁說的他受了板子,撇撇嘴,背對著他,看向一池開的燦爛的荷花。
他剛纔的話無論有心還是無意,都令她難過,在看這滿池荷花,不僅想起故人也是葬身在這滿池的荷花池裡面。
久久等不到反駁,葉徹感覺到她周圍瀰漫開的孤寂,伸手拍她的肩膀,回頭,看見那眼中的哀痛,雖然一剎,也是被捕捉到。那種錯覺又來了,感覺她一點也不像這個年齡的女孩。
“你怎麼了?”不僅出口詢問。
佯裝著開心勾起一抹笑容,只是眼中滿是諷刺,諷刺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我沒怎麼,只不過覺得你說的對而已。”語氣中的無奈,讓葉徹的心跟著一抽,只是年紀太小,不知何爲心疼,何爲心動。
“幹什麼這樣,不就是一個稱呼嗎。”撇撇嘴,轉過頭,不想在看那個僞裝起來的面容。
一個婀娜的身影款款而來,身後還跟著一行人,這個排場,這個身姿,除了淮清王妃還能有誰。
葉徹剛好看見,周圍沒有小船,不知身後的人如何過來,但是先下一把樓起寧悠的腰嚇的寧悠花容失色。
“喂喂,你幹嘛!”話音剛落,騰空的感覺就消失,自己的腳已經著地,但是一切來的太快去的太快,扶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瞪向葉徹。
葉徹勾起笑容,伸手捏捏那個鼓鼓的臉龐,只是寧悠比他高,這個姿勢甚是滑稽。
“你看,這樣纔像個好人嗎。”言罷,只見寧悠快要氣炸了。
“什麼意思,莫非我之前不是好人嗎!”推開葉徹,狠狠瞪著他。
此時姚沁剛好到此,笑著看這一幕鬧劇。
“徹兒,你又惹公主不開心了。”
寧悠看過去,看見姚沁滿眼責備的看著葉徹,可能之前被葉徹一口一個臭丫頭叫慣了,此刻竟然覺得姚沁口中喊出來公主有點彆扭。
葉徹撇嘴,一副心不在焉沒有在聽的樣子,小聲嘀咕道:“那有。”只是聲音小到像是在和自己說話,看見這樣的葉徹,寧悠不僅莞爾。
姚沁笑著搖頭。
“你的功課還沒做完吧,莫非又想挨你皇兄的板子了?”
此言一出,本來心不在焉的少年立刻精神抖擻,滿臉的慌張,看了寧悠一眼:“糟了糟了,光顧著還這個臭丫頭玩鬧了!”
寧悠撇嘴,看著他把過全推到自己身上,甚是不屑他此番行徑。
“那還不快去!”姚沁話音剛落,葉徹就不見了身影。
寧悠收起了臉上的不耐,又是那個溫潤有禮的寧悠。
她知道,此番姚沁前來必是有事情,不然不會這麼打發走葉徹。
“王妃這邊請。”頷首示意,兩人一起走到房間。
“你們先下去吧。”看著外面的人,姚沁下了命令,只見那行人紛紛屈身,行了禮,整齊劃一道:“諾。”
排隊排,不曾亂了陣形,逐漸走出了院子
看見人都消失,姚沁才收起了架子,關上了門,看向一旁疑惑的寧悠。
寧悠知道她有事情,等待著她開口,姚沁卻不急不慢的走向桌子,款款坐下,看向一旁拘束的寧悠示意她也坐下。
寧悠坐下,接過姚沁倒好的茶水,雖然是自己的院落,但是畢竟是借宿,這裡還別人家,所以此刻有些陌生也是應當。
姚沁溫柔的看著寧悠,眼睛似乎會說話,寧悠想她明白爲什麼葉臻會如此愛她了,雖然接觸不過幾個時辰,卻是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聰明睿智和心思的細膩。
“你小時候經常隨著你母后前來呢。”話語無光重點,姚沁的目光飄向遠方似是想到了什麼。
寧悠飲一口水,等著她的下文。
“那個時候的你不似現在,至少我之前所認識的你和現在的你有很大的不同。”笑著看著寧悠,寧悠身子一僵,腦子出現一個人臉,模糊不清,但是卻異常熟悉。
有一個聲音再說這不是你,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姚沁注意到了她的怔愣,笑著繼續講:“之前的你毫無心機,但是卻天生聰穎,記得你同我說過,害人不如強大自己。”說道這裡停頓一下,觀察寧悠的神色,發現她聽的很是入迷。
“只有自己強大了才,那些害你的便自動退離了,所以你從不和別人爭什麼,也不會反駁別人安在自己身上的罪過,這點,和你逝去的母后何其想象。”說道這裡,心中不禁惆悵萬分,嘆一口氣,見寧悠緊皺著沒有,似是陷入什麼深思。
寧悠的腦子一片漿糊,一個女人的臉逐漸清晰起來,眉如遠黛,眸似點漆,鼻樑挺翹,薄脣殷紅,比眼前的王妃還要美上幾分,莫非這是自己的母后?
不對,自己不是沒見過畫像,何況母后這麼年輕的時候自己應該沒有見過,那爲何感覺如此熟悉。
姚沁飲口水,放下杯子。
“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只是,現在宮中有所異動,我要儘早教你保身呢。”
寧悠回神,看見姚沁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她說的宮中異動,恐怕就是那天在宮中看見的那個宮女。
還有那顆懸浮在空中的頭顱,一切不像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看出寧悠眼中的疑惑姚沁開口。
“你所見的一切是另一個修煉神魔之力的人做出來的。”
寧悠看過去,神魔之力,這句話在那天那個詭異的蒙面人嘴裡也聽過。
“我曾經,是不是也修煉過?”想起之前那個人說的話,不確定的開口,只見姚沁輕輕點頭。
“之前你的暈厥和失憶,我懷疑都是神魔之力的反噬。”看著姚沁眼中難道沒有了笑意,寧悠緊皺起來眉頭。
那邊日光如炬,灼燒的荷花都有些失了顏色,不知爲何,空氣中流轉著的靜逸變成了絲絲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