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姐姐回來的凰黛有些著急,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風,然后爬上了高高的駱駝,向凰襲離開的方向走去,走了沒有多長時間,便看見三個人影從對面沙漠走過來。
她立刻警覺起來,滿身的靈力開始運行,決定一發現有什么不對,便立刻發起攻擊,但是沒有多久她驚詫的發現三個人影當中有一個人就是姐姐的模樣,因為是藍色的衣裙,即便是在夜間的沙漠當中也很容易一眼就辨認出來。
剛才的姐姐明明是一個人,為什么突然之間變為三個人?她在仔細的向著一旁看去,不經意之間嚇了一跳,旁邊的那個男人不就是啞奴哥哥嗎?姐姐不是說啞奴哥哥……已經死了嗎?是鬼魂嗎?凰黛直接打了一個冷戰,在啞奴身邊的那個憂郁的少年又是哪位?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被所有疑問給填滿了,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表達自己的驚詫,她只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看著那三個人越走越近,姐姐看見她之后便連忙跑了過來,將身上用于保暖的披風脫了下來,給她披上,嘴里還不斷地埋怨道:“你不知道你現在身體是什么狀況嗎,這么冷的天,為什么不好好在宮殿里待著,非要跑出來?!?
凰黛沒有在意凰襲的啰嗦,反而哆嗦著雙手指向她后面的兩個男人說道:“姐姐是我看錯了嗎,這不是遠哥哥嗎,難道是,鬼魂顯靈啊!”
凰襲看著妹妹驚呆的面孔,露出了自從從天界下來之后,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她摸著妹妹的鼻子,然后小聲笑她大驚小怪:“阿黛你呀,真是個膽小鬼,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魂呢?失去的人早都不知道消失在哪個地方,啞奴哥哥和我一樣,在當時的時候并沒有立即死去,而是背離洞吸入到另外一個地方,這次他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找到了回來的路?!?
聽到這話之后,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鬼魂,凰黛的心才慢慢的放下來,她像小時候一樣蹦蹦跳跳的跑的到了啞奴的身邊,拉著啞奴的手,真心的說道:“哥哥,你能回來真好,你都不知道姐姐有多傷心,我也很傷心?!?
凰襲責備的看了眼凰黛:“你就不能老實點走路,肚子里可是還懷著寶寶呢,怎么能這么不注意呢。”
凰黛吐了吐舌頭,然后埋怨說道:“姐姐你怎么跟無天一樣啰嗦,我走兩步,他都要罵我兩句,你們都不疼我了。”
啞奴連忙后退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凰黛的肚子,仿佛里面藏了一個炸彈一樣,他譴責的看著凰黛上躥下跳的動作,用眼光命令她趕緊停下這種動作。
凰黛終于安分下來,一行四人回到了魔宮。
凰黛首先先去了無天處,凰襲吩咐凰黛要隊無天說一些事情,比如說啞奴哥哥是鬼界下一任的鬼王繼承者。
“無天,你明白姐姐的意思嗎?姐姐不想讓啞奴哥哥在趟進這趟渾水當中來,畢竟他們之間的事情……姐姐說她
已經虧欠了啞奴哥哥很多,不希望他再為了自己,疲于奔命,到時候希望你以魔域之王的身份讓啞奴哥哥回到鬼界繼承王位,然后帶兵歸來!當然這并不是最終的目的,因為到啞奴哥哥繼承王位的時候,說不定這場戰爭就已經單方面結束,她只是不希望啞奴哥哥留在這里?!?
無天點點頭,沒有說什么便答應了凰黛要求,凰黛以為他會問些什么,但是一反常態,無天居然什么都不問,凰黛不知道無天其實心里想的和凰襲一樣,都是把自己最重要的人,趕緊摘出這場剪不斷理還亂的斗爭,或許同生共死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他們自私的想讓身邊的人獲得生機,只要能活下來就很好。
凰黛當然不知道無天心里的想法,如果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心想著讓,脫離這場戰爭的話,她一定會很生氣,畢竟現在凰黛一直都覺得無天無論做什么都會與她分享,這就代表無天把他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妻子,而不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女孩兒,這種感覺讓凰黛很是享受。
也許有的時候你所認為對她好,并不是真的對她好,至少對方可能并不是這么認為。
我們總是在對自己自以為是的關心當中漸漸迷失,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如果我們對對方的好,并不是他們想要接受的呢?
雖是白日,可在這個地方亦涼,城池墻高四丈,上有望樓,執戟守兵身披黑色鎖子甲,眉角竟有冷冷凝霜。
鬼界,這就是鬼界,地鑿三尺,筑墻為城,望樓上值瞭的鬼將略有倦意,眼皮微垂時,就聽遠處傳來馬聲,見沙塵迎蹄而起,在夜色下震起一片灰霧。
陰森的地方火把陡然作亮,左右兩側各上來兩個鬼兵,定睛朝遠處望去,眼中隱隱帶了點期冀之意。
墨袍黑駒,三人三馬馳而來,于夜中格外醒目,奔來時似一道亮目之光,轉瞬便至城外百步。望樓之上的鬼兵看清來者身上鎧甲,眼皮猛地一抬,喃喃低語道:“終于來了?!庇诛w快回身,對身旁另一人道:“火速去稟告我王,鬼谷王子已至城下!”
話音將落,身后桟梯上便響起了重重腳步聲,粗大的嗓音已然響起:“待你們來報,早就晚了!真的是鬼谷王子嗎?是不是假冒的,沒有查證之前不許開門。”
一排鬼兵長槍豎起,“長老大人!”長老慢慢踱步而來,不過話音在他看清墻下之人時戛然而止。
“快開門,真的是鬼谷王子,連成森護法也回來了。”話一說罷,他便當先快步下了樓去,動作之急,讓一干鬼兵們均摸不著頭腦,長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以為成森已經死了!
鬼界比魔域要稍顯簡陋,門不高但寬,啞奴打量了一番城營四周,又驅馬而行數十步,至城門方止,才翻身下馬,眼前之門便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里面遠處火把四晃,亮光耀天,他抬眼,一眼便看見眾人之前的長老大人,不禁一挑眉。
長
老更是兩眼放光:“王子,沒想到能再見到您!”
他知啞奴一直在凰落山莊,以前就是他送還是孩子的鬼谷去那里的!
啞奴見既是相識之人,也就顧不得那些虛禮,直接上前幾步,成森看見他家主子這樣著急的模樣,便說道:“長老大人,王子是來見我王的?!?
長老沒料到他如此直接,不由微怔,隨即屏退左右鬼兵,對啞奴道:“王此時人在行宮,王子之請,恐怕……。”
他面色灰暗,側過身子便要讓人帶啞奴入城,可啞奴卻一動不動,只是盯著他,眼里越來越暗。
長老被他這目光看得心生寒意:“王子殿下?”
啞奴挪開目光,看了看身側幾個掛刀執槍的鬼兵,又看向長老,成森嘴角微彎:“長老大人,您逾矩了?!?
長老臉色略黑,卻聽成森繼續道:“王子殿下今天,一定要見到王,啞奴點點頭,眼中寒意濃洌,抿緊的嘴唇更似刀鋒,絕不肯退。
長老看著他這模樣,腦中想起那一日在凰落山莊最后一次看見他的倔強模樣,心中不禁略動,使勁一咬牙,悶聲道:“罷了,王子您隨在下來!”啞奴繃緊了的身子一松,跟著長老往里面走去。
身后有鄴齊鬼兵一路跟著,他眼睛四處掃略了一番,也顧不得多看,心中只盤算著見了鬼澤,要如何開口。
他要如何才能不負她的囑托……
鬼澤的宮殿并不華美,反而透著陰森,兩排鬼兵執戟相向而立,門外隱隱透出里面亮光,啞奴一回神,朝長老看去,見他已上前同那些鬼兵小聲吩咐著什么,隨即便推開門走進去。
啞奴低了頭,手探上腰間佩劍,輕撫而過,然后解了下來,轉念間長老已然出來,走至他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王子請進,王情況還好,不過……?!闭f完低頭看了看他掌中之劍,啞奴不等他再開口,自己將劍重重往他手中一擱,“多謝朱將軍了?!边@句話用的赫然是鬼界語言。
握劍的指節有些僵,心底竟有些緊張,看著眼前的門,腳忽如千斤之重,啞奴暗暗吸了口氣,上前一步,厚重的門帳子被兩側鬼兵撩起,他手握成拳,幾大步走了進去。
身后帳幕重重落下,激得地上起了一片塵,有刀槍相觸的聲音傳進來,他心內瞬明,外面是已被人封死了,房間內空空蕩蕩,什么擺設也沒有,燭光通亮,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子背對著他,低頭于案上揮腕,不知在寫些什么。
一樣的寬肩長臂,一樣的挺拔身形,此時縱是背對著他,那人身上也透著讓人不可避視的迫人之態,啞奴看著他,半天沒動,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是他的父親,可是父子兩人,是真的沒有多少交流,連見面也是偶爾幾次此時再見,傳說他是他最愛的兒子,是真的嗎,越靠近,可心中卻越是沒底,這男人利悍霸道,行事不循常理,叫人琢磨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