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國和順國,不互市了?”寧紹清聽到這一番言論,蹙了蹙眉沖書案后抬起頭,“消息來源準確?”
心腹肯定道:“是蒙國馬販子親口說的,而且據屬下這幾日對這些蒙國人的觀察,他們當真很多都是在尋求合作,應該是真的。”
寧紹清放下書本,仔細沉吟著,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對他們扶桑來說絕對是個好機會!
蒙國多礦多馬匹,這些都是作戰必備之物,順國就是有這些東西軍隊才日漸強大,如果此時蒙國能徹底斷了對順國的供應轉向他們,那還何愁他們扶桑勝不了順國?
想到這里,寧紹清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這件事和他父王說說,便直接拿過奏折攤開,仔細奏表起來。
第二天早朝,這件事成了滿朝文武熱議的話題,扶桑王便下令讓他都全權負責互市,還說如果能借由蒙國對順國的不滿將蒙國拉攏到他們這邊,那便記他大功一件。
散朝之后,寧紹清被扶桑王留下商議政事,一直到晚間才回府,一進府,就聽到家奴說凌寒院那邊又鬧起來了。
凌寒院是白萊住的院子,寧紹清頓時眉頭一皺,大步走去。
凌寒院雖然是白萊的院子,但這次的事,白萊真是躺著中槍的,她雖然現在變成了姨娘,不必戴腳銬,但還是不能自由活動,每日只能呆在房里,可即便是這樣,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她,竟然說她在王妃娘娘藥膳里下了番瀉葉,差點害懷孕六月的王妃沒了世子。
白萊看著這一屋子來興師問罪的人,神色不變,言語清晰道:“我房門都不能出,我怎么給王妃下番瀉葉?”
“你出不去,但是你身邊的兩個侍女出得去呀。”二姨娘冷哼。
桑雅一拍桌子,一雙婉轉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卻像是淬了毒汁,陰狠地盯著她:“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昨天你還在教小瑩用番瀉葉,今天王妃娘娘就因為番瀉葉差點流產,不是你可能是誰?”
小瑩是給白萊送飯的下人。
“誰知道番瀉葉王妃就是誰害的?有這樣辦案的嗎?”白萊皺眉“如果真是這樣辦案,那嫌疑人可不止我一個,我知道番瀉葉這種東西還是廚房的劉大娘告訴我的,她說她家的兔子腹脹吃了番瀉葉以后就好了,所以后來小瑩說她養的兔子最近瀉不出來,我才跟她說喂點番瀉葉。”
桑雅才不聽解釋,她好不容易找到個罪名來治她,哪肯放過,當即下令:“來人!將這個謀害世子的賤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杜鵑和芍藥立即擋在白萊面前:“王爺有令,任何人不準動三姨娘!”
桑雅叫囂:“現在被害的可是王妃娘娘,可是王爺未出世的小世子,就算今兒王爺在這,也不會饒了這個賤人的!”
“看來側妃是很了解本王了?但了解歸了解,我什么時候放權給側妃,讓你替我下令?”一聲不溫不火,卻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的聲音徐徐而來,震得屋內所有人都頓時噓聲。
桑雅咬牙——不是說他被王上留在宮里用晚膳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寧紹清還沒換下官袍,一聲藍黑色的官袍威嚴赫赫,慢慢走了進來,目光首先落在桌子上一碗藥膳上,想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證物,然后再看向被杜鵑和芍藥護在身后的白萊,她看起來倒是還沒受傷,正瞪著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四目相對時,她眼底的光芒更盛,仿佛是在辯解那些她沒做過的事。
寧紹清無聲一笑,撩開衣擺在椅子上坐下:“誰來同本王說說,這出戲是怎么回事啊?”
桑雅立即撲了過去:“王爺,您這次可不能再包庇這個賤人了!她讓人給王妃的養胎藥膳里下了番瀉葉,眾所周知那東西吃了會讓人腹瀉不止,王妃正懷著小世子,差點就被她給害了啊!”
“那王妃和世子現在沒事吧?”寧紹清又看了一眼白萊。
“幸好老太醫恰好去請平安脈,及時發現了,所以王妃只是受了驚嚇。”桑雅氣呼呼地說,“但就算時這樣,也不能放過這個惡毒婦人!”
寧紹清同意地點頭:“你說的對,絕對不能放過,來人,把人給我拖下去打個三十大板再說。”
聽到寧紹清親口吩咐,桑雅一喜,立即就跳起來喊:“沒聽到王爺說的嗎?把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給我用力打,不廢了她她是長不了教訓的!”
寧紹清再點頭:“就依側妃說的做。”
然后就上來兩個人,架住了桑雅,要把她往外拖。
桑雅一愣,隨即嚷嚷不起來:“都瞎了眼了嗎?讓你們拉的是白萊那個賤人,你們拉我干什么!”
寧紹清順手提起茶壺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才說:“拉的就是你,真當本王是傻子嗎?這點把戲都看不出來。白萊身邊伺候的人,門外守著的人都是我的人,你說他們誰會被收買去對我的王妃下藥?”
寧紹清是個很謹慎多疑的人,能被他留在身邊,必定都是心腹,單憑這一點,就能斷定白萊無罪。
而整個王府能和白萊結仇,并且膽敢這么做去陷害她的人,也就只有一個桑雅,所以寧紹清根本不用去查就知道該怎么判。
桑雅一直喊冤枉,但還是被拉了下去,這三十大板是免不了的。
桑雅一走,這滿屋子跟著來找茬的人也都焉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寧紹清對白萊招招手:“過來。”
白萊走了過去,在距離他還有三五步的時候就被他拉住手腕,直接拽到了懷里,白萊坐在他的腿上,臉刷的就紅了,寧紹清輕輕一笑:“本王只是在凌寒院住了一晚就惹出這么大的民憤,那本王要是長期住在這,王府還不被你們這些人掀了?”
“妾身不敢。”
大姨娘和二姨娘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