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臉色一僵:“很一般?”
玉珥附和道:“是啊,很一般,還沒我們十八姨娘跳得好看。”
十八姨娘……花姨心里很嫌惡,感情是個老色鬼啊,難怪一臉縱欲過度,不過這樣的人的錢往往最容易賺。
這樣想著,花姨淡定地又對著后面拍拍手,于是舞臺上的舞姬就換了一批,比剛才那一批好很多,湯圓終于不再嫌棄了,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玉珥摸摸自己嘴邊的小胡子,挑眉道:“昨日聽人說,你們瀟湘夢有個順國第一美人?”
“說的是我們花魁如玉姑娘吧?”花姨臉上難掩驕傲,“我們如玉姑娘的名字可是響徹全國,多少富甲一方的大老板都慕名而來,只求能看一眼我們如玉姑娘呢。”
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的個跳舞的。玉珥撇嘴,心里不屑,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她不動聲色地踢了一下湯圓,湯圓立馬明白:“那就把你們如玉姑娘給我叫出來。”
“這可不巧,如玉姑娘一月只表演一次,已經過了,平日跳不跳舞都要看她自己的心情。”花姨笑著說。
這回不用玉珥示意,湯圓自己說:“那叫她出來陪爺喝杯酒總可以吧?”
花姨也搖頭:“我們姑娘的今日有客人,但我們瀟湘夢也還有別的美人,要不我給爺找兩個來?”
又有客人?該不會是席白川吧?玉珥這個念頭冒出來,心里頓時就不舒坦了,那個死變態天天上瀟湘夢快活,也不怕腎虛!
她這邊猶自在生氣,那邊湯圓已經開始盡忠盡職演繹出一個不講理的暴發戶形象:“不!我就要如玉!你去把如玉給我弄過來,爺什么都沒有,就是特別有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花姨很為難:“可是我們如玉今兒真有客人,沒法來呀,我給您安排我們另一個美人吧,保證讓您滿意。”
“你這是瞧不起我!”湯圓一拍桌子,“老子特別有錢,你說,一千兩黃金夠不夠?!不夠兩千兩!總之你把人給我找來,就喝幾杯酒,爺什么都不干!”
花姨瞪圓眼睛,呆滯住了。
剛才,他說,兩千兩黃金?!
玉珥立馬撲上去捂住湯圓的嘴巴,親娘啊這是要敗家的節奏啊,她咬牙道:“爺,我們沒那么多錢,府里的錢都歸夫人管著呢!我看如玉姑娘既然沒辦法抽身來,那就把你們十娘請上來吧。”
花姨要哭了,怎么都是點那些不方便接客的呢?可這一看就是人傻錢多的,就這么把財神爺送走,好不甘心啊!
玉珥想起杜十娘不接客的規矩,補充道:“只是喝酒。”
那就好辦了。花姨親自去請杜十娘。
“殿下,接下來該怎么做?”湯圓看著他們都離開,才湊到玉珥身邊問,“這個杜十娘有什么玄機嗎?”
玉珥抿唇,看了一眼二樓屬于顏如玉的房間,想到今晚那順國第一美人的入幕之賓是那個誰,心里就說不出的煩躁,也沒聽到湯圓問什么,湯圓伸手在她面前揮揮,她才回神:“你剛才說什么?”
“等會我該怎么和杜十娘對話?”
“等會你就一直和她喝酒,喝有六七杯就假裝喝醉,然后對我說完‘把生意交給你談了’就能暈了,接下來的交給我。”玉珥說道。
湯圓的酒量極好,簡直千杯不醉,這大概是她唯一的優點。
湯圓搓搓手,嘿嘿笑著說:“其實我覺得假裝老爺說話還是挺有意思的,不如您告訴我劇本,我繼續演?”
玉珥瞪她:“不準自己發揮!嫦昭儀跟我說過,在這瀟湘夢,杜十娘才是聰明人,你不是她的對手,必須我親自來。”
說話間,花姨帶笑的聲音穿簾而來。
“爺,我們十娘來了。”
杜十娘是瀟湘夢少數賣藝不賣身的人之一,但卻沒有給人清高的感覺,她畫著很濃艷妖嬈的妝容,穿著很暴露性感的衣服,發型只是簡單的盤起,一只金步搖隨著她輕盈的步伐搖曳生姿。
“爺。”杜十娘對著湯圓盈盈施禮,嘴角噙著一抹和那日勾引其他嫖客一摸一樣的笑。
湯圓做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盯著杜十娘說:“就你,陪我喝幾杯酒。”
杜十娘順勢坐在了湯圓身邊,做出了依偎的姿勢,若是換成一般的男人定然是直接把人摟過去好好疼愛一番,奈何湯圓是個‘假男人’,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就該動手動腳了,還真很耿直地喝酒,特別不給美人面子。
玉珥想過去提醒一下湯圓,但又怕被機敏的杜十娘看出異常之處,只能忍住。
杜十娘微微皺眉,顯然也有些奇怪這人喊著自己出來陪,卻理都不理自己,自顧自喝地痛快,想了想,她嬌笑地靠過去,拿起另一個酒杯,柔笑道:“爺,來,我敬你一杯。”
“哦,好。”湯圓和她碰了一下杯,一口喝掉,舔著嘴唇有些意猶未盡,但她顯然還沒忘記臺詞,回頭指著玉珥說,“那啥,生意交給你談了。”
然后就趴桌子上醉了
杜十娘:“……”
玉珥:“……”
湯圓!你個胖墩!
跟你說和杜十娘喝個六七杯就做出醉酒的樣子,可我沒讓你用這么浮夸的演技啊!
起碼調點情啊!
起碼渲染一下氣氛啊!
玉珥很想捂臉,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湯圓!
杜十娘也很茫然地回頭看她:“剛才你們爺是說什么來著?”
“她說……”玉珥忽然做出有些慌張的神情,“我家爺什么都沒說,你聽錯了!”
“不,我剛才似乎聽到了什么生意。”杜十娘很好事,越是別人想掩飾的東西她越感興趣,扶著膝蓋慢慢站起來,走到玉珥身邊,一雙美眸盯著她,“這位公子,我們瀟湘夢可是從來不違法亂紀,你們若真是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那還是請走吧,免得給我們招惹禍患。”
“姑娘多想了,我們也是正經商人,從來都不做見不得人的生意,只是……”玉珥忽然笑了笑,“只是你們這瀟湘夢,是不是真不曾違法亂紀,那在下就不知道了。”
杜十娘本身是要走了的,聽到這話,徐徐轉身,臉上笑意不減,只是眼底多了寫凌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