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很無辜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羽箭,有些被嚇到:“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們兩國可是姻親啊,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你看看,這只羽箭是不是你們蒙國的左騎衛的?”玉珥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沉聲問道。
懷王連忙接過,躲得遠遠的,仔細看了看,喃喃道:“我們左騎衛的武器的確都有刻著名字,還有專屬圖案,這羽箭雖然做得很像,但,應該不是我們左騎衛的。”
玉珥瞇起眼:“你肯定?”
“當然肯定,這只羽箭比真正的左騎衛羽箭短了一粒米的長度!”懷王自信滿滿道。
眾人抽著嘴角:“……一粒米的長度你都能看得出來?”
“不要小看我的眼力哦,我可是我們蒙國出了名的好眼神,目測比你直接拿尺子來測量還準。”懷王見他們面露懷疑,急于證明自己,上前一步就說,“不信給你表現表現,唔,你的身材,2.4、1.8還有2.5對不對?”
玉珥:“……”
其他人:“咳咳。”
玉珥氣得磨牙,拳頭捏得巴拉響:“你要是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陳全把人給我拉出去揍一頓再說。”
懷王爺立即舉手投降,一臉委屈地說:“別介啊,你不能這樣,是你讓我說的,你讓我說我才說的啊。”
玉珥冷聲呵斥:“拖出去。”
陳全面無表情地上前,一只手就將懷王拎起,四平八穩地往門外走,一時間,整個縣衙都能聽到懷王爺如同殺豬一般的叫聲:“哎哎哎!你認真的啊!我是王爺!王爺啊!你打我是會破壞兩國邦交的啊!”
曾毅顫顫巍巍,心想宮里來的就是不一樣,王爺說打就打啊……
玉珥嗤了一聲:“找死。”
付望舒抬起頭,神色平緩:“這個懷王說的話,到底能不能信?”
“信個鬼!”玉珥罵道。
席白川失笑:“怎么還沒消氣?我都沒氣,你氣什么?”
“他說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氣什么?”她還沒被人這樣當眾調戲過呢!
席白川好脾氣地笑著:“你不就是我的嗎?”
玉珥一怔,適才的溫怒都在他這話中煙消云散,神情有些不自然,嗔了一句:“我才不是你的。”
席白川也不顧忌在場的其他人,反正但凡有點眼色的都自覺扭頭看向別處了,他抬手摸摸她細密柔軟好像蒲公英一般的頭發,柔聲道:“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幫你向他要點東西當補償好了。”
“誰稀罕他的東西。”玉珥嗤之以鼻,蹙眉看他,“難道你信他的一面之詞?”
席白川挑眉,舉了個例子:“我只是覺得這栽贓栽得太刻意了些,如果換成你,你想殺蒙國懷王,會用你的三菱刺嗎?”
恰好這時候,被陳全拎出去揍了一頓的懷王爺鼻青臉腫地回來,趴著門,哭號道:“不是吧?揍了我一頓還不夠,還想殺我?嚶嚶嚶,你們怎么能這樣呢?難道不能再商量商量嗎?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剛才是在夸你呢,你算是我見過身材最好的女人之一,還高還漂亮,我都有點羨慕我六弟了……”
玉珥咬牙切齒,冷笑連連:“你是不是真想死啊?”
完全不想!懷王立即捂住嘴:“那我不說話了。”
就算他不說話,玉珥也不想再在這間屋子里待下去,她現在很需要呼吸新鮮空氣,整理自己亂糟糟的腦子,她回頭對席白川道:“我們出去說吧。”
“好。”
玉珥大步出門,席白川跟在她身后,在經過懷王身邊時,毫不客氣地抬腳,踹在他的小腿上,他踹的地方很巧妙,是一個穴道,懷王直接腳下一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砰的一聲摔得四角朝天。
“啊——”懷王慘叫一聲,憤恨地回頭,指著席白川的背影,眼含熱淚道,“你你你你你!!!!”
離開了房間,席白川和玉珥到了院前的空地,玉珥直接坐在花圃邊,皺眉道:“我懂你的意思,但也有可能他們就是要反其道行之。”
席白川則是搖頭:“你偏激了,蒙國嫁了一個祥和公主和六皇子到順國,他們沒道理殺安和公主,但別人卻有理由栽贓他們。試想一下,如果順蒙兩國聯姻成功,那就是強強聯手,對五洲大陸上其他國家都是一個威脅。”
玉珥微微抿唇道:“你是說,有人想借此挑起順蒙兩國的戰火?”
“不是沒有可能。”
玉珥捏了捏鼻梁,神色略顯疲憊。
席白川伸手,幫她揉了揉額角穴位,其實他能理解玉珥的心情,她急切于找到兇手,所以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可這樣下去,她的精神吃不消,身體也吃不消。
“別想了,去休息吧,我去看那些尸體,如果有發現我再告訴你。”
玉珥想拒絕,但席白川眉梢一抬,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忘記出發前的約法三章,她也只好無奈點頭,勉強答應。
身為皇太女,無論到了哪里都不會被人怠慢,一聽她要休息,曾毅立即把府里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玉珥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窗外傳來一聲聲響,她便起身道:“進來。”
這是她和探事司的暗號。進來的人是劉季,他輕手輕腳關上了窗戶,轉身拱手道:“殿下,不出您所料,那個楚一清果然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
劉季道:“殿下離開帝都后,他曾讓湯圓帶他出宮玩,出了宮他偏往人多的地方去,趁湯圓不備,悄悄走開,做出被人群沖散的假象。屬下沒有立即出面,悄悄跟著他,最后看到他進了一家客棧的房間里,房里有一個男人,不像是順國人,倒像是蒙國人。”
玉珥雖然沒席白川那么聰明,但也不笨,楚一清那日主動提出出宮,又那么碰巧走丟,實在有些可疑,她怕他是蒙國安插進來的奸細,所以讓劉季多留意了一下,沒想到真的讓她找到貓膩。
“他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