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那個蜀山派還招弟子嗎?”九重憋了半天,吐了口氣,終于問了句。竇儼還沒開口,戰王卻隨即傳音而來,“老大,你瘋啦,按他們的說法,那你就高坐華庭,位及人皇,你還舍得出家當道士?”竇儼卻面有難色的坐在那里,一言沒發,倒是苗訓打了個哈哈,“主公,這個人皇即位,是要各修真派公推的。主公雖是‘紫龍之主’,昨夜主公的本星已經開始移向帝星主位,但主公若是投了蜀山派,蜀山派淪就為修真各派公敵了。”“難道演完了也不行,這是招誰惹誰了,按苗訓你的說法,哪個修真門派也甭想進,是不是?”九重有些氣急敗壞,雖說白靈給的基礎功法好,見效快,可是在大門派里有人指引一下,那就是鳥槍換大炮,雖說不能一日頓悟成仙,修煉嗖嗖地上漲也有可能的。
九重見苗訓點了點頭,直接將自己心中的一絲期望給掐滅了,心中頓時涌出滾滾苦味。苗訓也嘆了一聲,長生之道,從來是歷朝帝王的追求,“主公,不必氣餒。別說蜀山派,茅山派也不能讓主公投身入門。”九重大吃一驚,兩個人的小門派也不敢收留,“難道有什么蹊蹺不成?”脫口而出,問了出來。九重面向竇儼,竇儼畢竟在大門派呆過,這事肯定比苗訓清楚,竇儼暗地了向苗訓投去感激眼色,“主公果然非凡之人,天下如今這怎么亂,主公認為是何原因?”竇儼這么一問,九重感覺到修真界可能也不是個好鳥,“難道根源在修真界?”。
九重的話讓臥在遠處的戰王也感到吃驚,連忙跑到了九重的身邊,眼睛盯向竇儼。“主公料得不差,確實如此。大唐朝以佛教為本,以道教為輔,結果才能立國幾百年不倒。但以慈悲為懷的禿驢,畢竟不是狡猾妖孽的對手,好像禿驢涅槃了不少,大唐朝最終覆滅。道教修真派趁時而起,然而門派眾多,現今都急急掠占名山秀峰,尋找晶石仙玉,今年三派兩派的找個有假龍氣的家伙扶持一個小朝廷,劃定勢力范圍。明年又幾個門派的找個有假龍氣的家伙扶持另一個朝廷,劃定勢力范圍。南方諸國那么多,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咔!九重聽到這,心里拔涼拔涼的,幾欲凍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沒想到,修士們為了晶石仙玉,置百姓于水火。九重將酒壇口對入口中,‘咕,咕……’,連喝了幾口。“假龍氣,那個廣原老道好像說過我老大是‘紫龍之主’。”九重獨自喝悶酒的時候,戰王看不過去,在一旁出了聲。苗訓也黯然神傷,竇儼只好再次出聲,“主公不必煩惱。這天下豪杰應時而生,廣原道長說的不錯,主公確實是‘紫龍之主’。等主公重整河山后,揚紫龍無上威力,將‘九鼎大陣’展開,‘九鼎大陣’鎮妖鎮靈氣,將天地靈氣壓服遏隱,對修真門派有益有弊,各門派已經擁有山門,修士們想折騰,那也弄不了多大的
風浪。而且,這些年來,修真門派相互間明爭暗斗,各門派也都有很大損傷,主公應天勢主宰凡塵,就是有門派不服,蜀山等各大門派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九重聽了竇儼的話,明白了,大門派人多事雜,想必在交斗中損傷更多,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這才派了竇儼過來打頭陣,想到這九重心安了不少,將竇儼的話思慮了一番后出聲問道:“修士們要晶石補充靈力,那仙玉呢?”九重擔心修士們都有個‘周天誅殺大陣’,那自己可就真得連保命的手段都沒有了。“上界仙人來到俗界,都要用仙玉回去,仙人們還要帶些回去。雖說仙玉雖可以助修士渡過因殺凡人百姓而帶來飛升時的‘業火劫’,被各門派的仙人們又是用又是帶走,仙玉越發顯得無比珍貴,仙玉的數量也就越發的少見,所以,主公可千萬不要隨意擊殺俗人。”原來廣原老道說的是真的,修士們基本上都沒有,那么自己身上的仙玉可是寶貝疙瘩了,而且,必要時還真得能用來保住小命,九重心中暗喜。
“仙人,我怎么沒見過。”戰王看九重默默無言,還以為九重在暗自傷神,想用話把九重的心緒引開。“前些日子‘紫日當空’我們蜀山派就降下一個飛升的前輩,說是要找到那個紫氣的最終歸處。”咯噔,九重的心緒又亂了,這話,那個化成灰的囂張令狐松也問過,“那有沒有說為什么要找?”“沒細說,好像是那個異象讓天界的某位天帝心緒不穩,各門派都降下過飛升前輩,結果都不了了之。我們派的出動了二十多名弟子,回去了十四個,也是沒有音訊,那個前輩結果把我們派僅有的幾塊仙玉都帶了回去。”
不行了,再談下去,心都要飛出來了,都扯到天帝了,日子還過不過。“兩位,這天色快二更了。”九重委婉地說了一句,“可以了,該說的都說了,元真掌門讓主公把他的信收妥,說是有副地圖在上面,主公到時候能用的到。不過,剛才主公看信時,竇儼仔細看了看,沒有看見,主公還是先把信留著吧。這些高人,就喜歡神神秘秘的。對了,主公,竇儼知道主公是個修士,怎么看不去來功力境界?”竇儼也站了起來,正好奇地望著九重,“這個嗎?”九重剛出聲,苗訓‘哈哈’一笑,“看來主公另有機遇,也好,這樣,修真界那邊更無話可說。”“對!”竇儼也尷尬的附和了一聲。
正在拆陣的九重停了一下,“不行,沒有師傅指引,跌跌碰碰的,沒你們修煉的快。”九重的腦海中很快收到了戰王的傳音,“老大,你這句是廢話。”正忙的九重卻給戰王回了一句,“廢話也是話,你看看他們的表情,一臉的可惜之色。可能在心中大嘆,一個大好修煉苗子,因為沒有機緣,可能就要這樣白白浪費掉。”戰王調頭望了望,還真是這樣,“老大,你狠,和了稀泥,還讓別人替你擔心,佩服!”
拆完了’幻形陣’,九重隨即向苗訓和竇儼告辭,領著戰王走出了竇儼的房間。在遠處等候多時的親隨們看到九重走了出來,打起精神,迎了過來。這個‘屎殼螂’,戰沒打就逃,可是府第卻修的紛華靡麗,九重拐了幾個彎,這時才發覺這個節度使府好像很大,心情不好的九重覺得自己就應該心安理得住著。等到了自己的住所附件,讓等候在親衛找一處靠近自己的廂房讓戰王歇息后,九重獨自沉悶地回了房內。
不管心情爽不爽,修煉還是得修煉,白靈那丫頭還等著相會,一個時辰過后,在臥榻上的九重緩緩地吐去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已經是三更半夜,九重一會兒回想竇苗二人話語之中的種種消息,一會兒又是擔心追去擊殺化形妖修的熬茗,一會兒又是擔心前方的將士,翻來覆去的,在臥榻上倒騰個不停,就是睡不著。九重干脆來到了書案邊,挑開燈火,拿出一副黃錦,提起筆來,準備先擬個戰功奏報。昏暗的燈火搖曳不停,九重連忙將風罩給加了上去,又加了一盞燭火,坐了下來。
翻開黃錦,九重剛寫下‘米福德’三字,燈火又是一晃,‘啪嗒’一聲,一滴墨汁滴落在黃錦上,九重往上一看,大失神色,那滴墨不偏不倚地滴在‘福’字上,還滴出一個十字叉,將‘米’和‘福’二字蓋掉了一半。九重向四周看了看,原來面前一扇窗還沒有閉上,擱下筆,將這份晦氣的黃錦燒成灰后,走了過去,將那扇窗緊緊的合上后,回到了書案前。好像回來時,親衛們已經將窗戶關閉,唉,人倒霉,喝了涼水都會塞牙縫,九重無奈地搖搖頭。
重新取出一道黃錦后,九重將毛筆上的墨在硯臺上舔去,又潤了下筆鋒,再次寫下了‘米福德’三字,‘哐啷’身后傳來一聲盆響,九重的毛筆隨即落在了黃錦上,打了個滾,九重朝后面看了看,什么有沒有,看來是窗外的花盆掉落在地。回過身來提起毛筆,九重的臉色再次變了樣,毛筆掉落的位置又是不偏不倚地正中‘福’字,毛筆在黃錦上滾了兩次,兩次卻正好畫出了個十字叉,將‘米’和‘福’二字銜尾咬頭的劃了兩道斜線。
“罷了”將這副黃錦又燒去后,九重嘆出了聲,本來就被苗訓和竇儼弄得一驚一乍的,看來是今晚自己的情緒波動的太厲害,寫個奏報,毛筆都能掉下來。九重在原先‘屎殼螂’的書房里找了一圈,這‘屎殼螂’人不咋地,兵書還擺了整整兩個書架,只是上面還有些灰塵。九重信手抽出一本,拍去了灰塵,封皮上露出《諸葛戰譜》四字,九重回想了一下,以前還真沒讀過。將燭火再次挑了挑,九重一手拿著書,一手扶住臉頰看了起來。
靜悄悄地房里的無根地刮了一道陰風,燭火來回地搖曳了四五下,“主公,末將來向你告辭了。”恍惚之中,九重疑似聽到了米德福的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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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