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商量著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花,那只是你的狗么?”我這才發現有一只兩個手掌大的灰色小狗纏在她的腳下。
“啊,它啊!”小花把它抱起來。
“不知為什么來的時候一直纏著我。“
“嗷~嗷~!”這只狗朝著我吠,發出輕快的叫聲。
可是不知為什么,我對它有著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雖然我平時對犬類都不抱好感,但是今天這只小巧的家伙給我一種難以名狀的不悅感。
一句話,它令我很不爽。
我看向林曦倫,她也正瞅著這狗出神。
“這只狗。”她伸出了手。
“給我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熟悉感。”她摸了摸狗的頭,狗很應景地舔她的手。
小花看見笑了。
林曦倫竟然也笑了!
看著那條狗和兩個女孩開心地玩耍,居然還把除了冰山臉就只會吐槽我的林曦倫逗笑了,我越發不悅。
總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一條狗竟然也這么囂張!
就在我忿忿不平的時候,林曦倫突然轉頭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笑了。
一時間我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才想明白,剛剛的心里話可能被她聽到了。
真是失策!別嘲諷了!
不過,她笑起來真好看。。。
。。。
一不小心,我又晃神了。
似乎想起了遙遠記憶中的女孩。。。
“這只狗,似乎是飛飛啊!”林曦倫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
不知何時,她已經走到我身邊,我們一起看著遠處玩耍的一人一狗。
“什么?它不是已經消失了嗎?”但同時給我帶來了疑惑,畢竟昨晚我是親眼看見飛飛的消失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它也是幻侍。”
“那小花知道嗎?”
林曦倫搖搖頭,“我不知道。”又頓了頓,微笑地說道“不過我想,她應該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這只飛飛體型上看明顯和那只襲擊我的巨獸不同,但是我的直覺卻愿意去相信林曦倫所說的話是事實。
若要問為什么的話,理由很簡單。
那就是因為,現在的小花看上去很快樂的樣子,那樣子大概就是和飛飛以前在一起的樣子吧。如果能讓少女露出這種笑容的話,那么這只狗無論是不是飛飛、是虛幻的還是現實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通過這次的事件我對幻侍的理解又加深了一步。
幻侍是由人類強烈的執念所形成的一種介于虛幻和現實之中的生物,形成的契機大約就是強烈實現的愿望,或者是對過去遺憾的追尋吧。如果侍主們都和小花一樣,那么我相信幻侍的產生背后,一定都有對某事的深刻悔恨。這么一想的話,我突然覺得幻侍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很可悲的東西——雖然存在在侍主眼里,但是說到底只不過是對過去的悔恨所產生的幻覺罷了。
飛飛的消失大概是因為小花多年內心的心結終于打開了,悔恨消失之后幻侍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所以它消失了。而又出現了新的飛飛,我姑且先理解為這是小花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吧。
只不過我的心里還是隱隱感到一絲悲傷——幻侍這種生物,為了人類欲望而生又因為欲望而消亡,它們終究只是人類頭腦風暴中的犧牲品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的欲望實現之后,她是不是也會消失?
一邊在騎車,一邊看著前面長發飄飄的少女,我不禁有些感慨。
那么我的欲望又是什么?
。。。
“那個,吳同學?”
“怎么?”我的思路被打斷。
“如果以后你還遇到像小花和飛飛這樣的侍主和幻侍的話,你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不由得讓我沉默了一陣。
“也許我會做出相同的事情吧。”
“你是說消滅幻侍么?”
“嗯。”我內心中暗自做了個決定。
“。。。我能聽聽理由么?”
“如果幻侍的產生都是因為這么可悲的原因的話,我寧愿結束掉這可悲的輪回。”
“如果幻侍的消亡代表的是痛苦的結束的話,那么我愿意結束他們的痛苦。”
這就是我的決定。
雖然這種做法有些自說自話的感覺,但是我本人對于可憐可悲的人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懷。
那就是釋放他們心中的悲痛,讓他們從痛苦走出來的欲望。
我希望他們能夠重新振作,走上一條他們自己期望的道路。
從前我沒有能力,但是如果我有,我愿意去拯救他們。
或許這就是我的“欲”吧。
“。。。挺不錯的嘛!”
“什么挺不錯。。。?”
“剛剛你說的話。”她頓了頓,“稍稍對你改觀了。”
似乎說了很沉重的話,這轉折太快讓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了。”
“。。。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了,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有些扭扭捏捏,因為有些話難以啟齒。
“你想問什么?”
“‘不知名的無名氏’這個梗你還要繼續多久,已經整整二十五章了,我都快忘記自己的本名了。”
“二十五章。。。你以為這是小說嗎?”她先是吐槽了一句,頓了頓,“至于‘吳同學’啊,也許等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的話就會改掉吧!”
“你。。。”
“今天我先走這邊去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岔道,那并不是我們平常回家的路線。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公路車“嘩、嘩、嘩!”地,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這一句話,我終究沒說出口。
騎車一停下來,沸騰的血液中澎湃的熱量就涌遍全身。
我伸手一抹額頭,手心中滿是汗液。
抬頭望去,入眼的是湛藍無比,一片晴朗的藍天。
這座城市經常能看得到藍天,但我從未因此雀躍過。一則是因為藍天有什么好看天天看,二則是因為在晴朗的青空下、在灼熱的夏日下騎車有時候真是一種煎熬。
騎行不是最熱的時候,停下才是揮汗如雨的時候。
再次上路,抖衣裳散熱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問題——似乎從不曾見林曦倫流過汗吶。
(抱歉各位,今晚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