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現在這新房里面,就有個高人!
姒子當下不再敢大意,慢慢慢收回真元,但是顯然已經晚了,因為放房間里面的那個人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在加持結界的同時,向姒子發動了攻擊。
“里面是何方高人?在下只是對新娘子比較好奇,并無冒犯之意?!辨ψ硬幌M虿蒹@蛇,一旦動手,肯定會引起大的動靜,萬一被姒胤桐察覺到不對勁,那可就失去一次大好機會了,所以她不得不試著解釋,希望對方趕快住手。
對方似乎也害怕將事情鬧大,畢竟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而且雙仙門今日多貴客,萬一真是哪位貴客因為好奇而來,他堅持出手傷人也會給雙仙門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于是便歇了手,沒有再為難姒子。
“新娘子拜堂之前不宜見客,還望貴客諒解,請回吧。”一個老婆子帶著些許驕傲的沙啞聲傳出,音浪是透過了完全隔離聲音的陣法而來,姒子立馬就能察覺這老婆子的修為不一般。
而且聽動靜,這屋子里除了新娘子,應該就只剩這個老婆子了。
“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雙仙門之前特意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給胤桐真人的,另一份是給新娘子的,胤桐真人那份我已經親自送過去了,所以便也想著將這份禮親手送到新娘子手中,現在新娘子不方便見客也沒關系,只需派個人出來一下,將禮物拿進去便可?!辨ψ诱f著就從儲物戒指里拿了兩株市面上絕無僅有的藥材。然后用匣子裝好,最后還將帶有虛天境的儲物戒指放進了匣子的夾層掩蓋好。
里面的人聞聲沉默了一會兒,客人親自送來禮物,新人沒有拒收的理由。更何況只是讓人出來拿一下而已,無須新娘子出面,也沒什么妨礙,于是房里面的婆子應了一聲。很快房門口一道淺光一閃而逝,一個身姿瘦小的白發老人便從里面出來了。
作為禮物,盒子本不應該開著,但為了取得信任,以珍貴的禮物示人表示她確實是專程來送禮的,姒子便在婆子近身的時候將盒子打開了,那婆子也是個見過世面的,看到東西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同時也打消了心里的一點懷疑。
“這兩株東芝可是若水莊今年出售的最后兩株。您應該聽說過。這東芝只有若水莊的聚寶堂一家獨營。每年只售十株,且年份不一,每年一開賣。一日之內必然售罄,我手中的。這兩株東芝是若水莊今年賣出的年份最老的兩株。”
婆子瀉出真元之力一探,一株九百年一株一千年,的確是難得的絕品,于是趕緊揖身謝道:“我帶我家主子多謝姑娘一片美意。”
姒子擺擺手,很是親和地表示不客氣,然后便讓那婆子回去了,但在那婆子穿過陣法的瞬間,姒子忽然消失不見,那婆子本也是存了警惕的,一直拿余光留意著姒子,先前見她也往院外走,便以為是離去了,但猛地一瞥時,卻見人忽然消失,眼皮不禁猛地跳了一下,但四處查看之下,并未看到別的人存在,心里也就跟著松了,想是那人用了什么法寶走得快。
以特殊的印法穿過陣法結界,婆子進門后沒有將盒子隨意放著,而是十分歡喜的交到了一個坐在鏡前的紅嫁衣女人面前,道:“主子,這可是好東西,開年的時候老爺不是吩咐我去聚寶堂買東芝卻沒買到么,這下倒是有人送來了,真是極品東芝?!?
那女人年紀也不小了,臉上的妝容和濃眉,配上一身紅嫁衣,還真是妖艷極了,聽聞婆子如此說,她便停下畫眉的動作,將盒子拿了起來,仔細端詳過后,道:“的確是東芝,而且是上好東芝,可問了那貴客姓名?”
“老奴原本也是打算問的,但那姑娘不主動說,問起來也十分冒昧,而且那姑娘生得傾國傾城,好認得很,等宴客的時候,老奴再暗中稍加打聽便是?!?
女人點點頭,越看這東芝卻覺得愛不釋手,不過兩株東芝在手,實在太惹人妒了,于是她騰出一只盒子,將其中那株千年的東芝也去了出來另藏,然后將原盒交給婆子,道:“到時候無比將禮物交給老爺,有好東西,咱們也不能私藏?!?
婆子意會,尊敬地應諾一聲,雖然是要成親的夫妻了,但修士之情何其淡薄,尤其是和雙仙門結半路夫妻,總歸不能十成十地信任,更何況雙仙門門主可是出了名的花心,自家的主子是他的第六位夫人,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七位和第八位出現,所以對于主人此舉,她沒有任何意見。
“我也有些乏了,拜堂還要等上好幾個時辰,我先休息休息,你將這個藏到我的私庫中去?!迸藢︾R看自己那精致的妝容也看得乏了,便要歇息,將裝有千年東芝的盒子也交給婆子,讓她切記別弄混了。
這樣的東西,帶著會怕被高階的修士打劫走了,所以并不適合帶在身上,更何況成親之后,夫妻間需要做到表面的相互坦誠,所以好東西還是藏在身外好。
婆子扶著她上了榻,然后再次走出了房間,等她一離開,姒子就帶著虛天境戒指隱身出現在房中,剛才趁著女人分東芝的時候,她已經成功從虛天境出來了,并以流影加持了隱身術,生怕會被這兩個修為都不低的人發現,然后悄悄地取回了虛天境戒指,在房中隱藏了起來。
婆子出去可能要一會兒,而榻上的女人似乎真的折騰累了閉著眼睛,也不知睡沒睡著,現在著實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姒子毫不猶豫地以羽化冰封術凍結了她,將她弄暈還喂了顆醉仙丸,然后將她藏到了虛天境,當年司邪因為醉仙丸都醉死了好幾日,現在這醉仙丸,足夠這等修為的修士醉上七日了。
藏人、化形,姒子一氣呵成,為了不露餡,姒子一覺裝睡到了拜堂的前半個時辰,婆子進來的時候她也是知道的,不過她不敢醒來,那婆子也疑惑自家主子為何今日睡了那么久,但想著今日打扮卻是花了不少精力,而且晚上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便由著自家主子睡了。
到了黃昏之際,前頭差人來提醒新娘子準備,婆子這才舍得叫醒人,姒子假裝迷糊地睜開眼睛,看著門口陣法撤去,然后一連串的女弟子魚貫而入,為姒子整衣的整衣補妝的補妝,各色人忙得不亦樂乎,那婆子在一邊忙活指揮著,也沒工夫和姒子說話,正和了姒子的意。
胤桐真人對新夫人倒是很重視,臨近拜堂的時辰時,他竟然親自來過來了,弟子和婆子都是有眼力的,一時間全部退了出去,就怕二人有什么私話要說。
“汀兒,我許你的,我都做到了?!?
姒子乍一聽這名字,脊背猛地一僵,不會這么巧的,這那女人也叫汀兒?可是和汀兒長得完全不像啊!
當年她醒來的時候,就再也沒見過汀兒,阿依說,魔尊連汀兒一起救了之后,便再也沒管過她,她醒來之后怕是獨自離開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汀兒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兒!”姒子心里認定了是巧合,臉色便好多了。
“怎么了,不舒服嗎?”胤桐察覺到她面色有恙,關切地問。
姒子能感覺到胤桐眼底的擔心,以前不管和什么勢力聯姻,胤桐都沒有大操大辦過,如今造出這般動靜,怕是對汀兒動了真情。
“沒什么,只是要拜堂了,有些緊張罷了。”姒子一句話搪塞過去。
胤桐卻是另有心思,按著自己的理解道:“你放心,帖子已經下了,那個姒子也來了雙仙門,這次,我一定為你搶到那法寶,并且活剝了她,為你報仇雪恨?!?
姒子聞言后背猛地一涼: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她是哪里惹到這個汀兒了,她可是見都沒見過她啊,難不成,這個汀兒就是她認識的汀兒?她是要為元報仇嗎?可是她只是個無辜的闖陣著,這筆仇怎么能算在她頭上,冤不冤吶……
過多的震驚讓姒子忍不住動了動,而且被胤桐如此親昵地靠近,她委實覺得惡心。
“好了,不要悶悶不樂,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等會兒就拜堂了,你我將結成道侶,我會好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笑一個。”胤桐眼里難得不見陰鷙,帶著罕見的溫柔,但姒子能望見,這種溫柔也是有度的。
看來,胤桐和這個女人之間也不是完完全全地相互信任,他如此大肆操辦,只怕也是存了別的目的。
姒子對她展了笑顏,胤桐這才離去,出門時,還不忘想弟子和婆子交待些什么,姒子看他的樣子還要叮囑片刻,便趁著這個間隙閃入虛天境去看那女子,她仔細端詳了一下,又用真元之力探了探,這女子確實沒有化形,難道真的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