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那匹馬?哈哈哈哈哈!”
明卉笑聲震天,把霍譽給笑得一頭霧水。
明卉拽上他就去馬廄,指著一匹無毛馬,對霍譽說道:“看,一千兩金子!”
當?shù)弥骰軠蕚渥岋S颯脫胎換骨變回紅馬再送回去,霍譽搖頭:“既然它現(xiàn)在已經長出紅毛了,就已經可以送回去了,這馬太燙手,不能在我們這里滯留太久,今天就送它回去?!?
霍譽這樣一說,明卉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吧,那明天就送走吧。
“送到宮里,還是送去鬼市?”
霍譽摸摸她的腦袋:“你以為你揭暗花的事,宮里不知道嗎?”
明卉倒是不太擔心自己,皇帝如果賴帳不給,那也太沒面子了。
她擔心的是小慧,她該如何把小慧能照顧颯颯的事,讓皇帝知道呢。
“怎么了?”霍譽關心地問道。
明卉便把小慧能通馬語的事,告訴了霍譽。
霍譽難以置信,世上竟然真有這樣的人?
明卉笑道:“朵朵天生神力,小慧為何不能通曉馬語?再說,你我重生而來,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霍譽想想也是,他思忖片刻,對明卉說道:“先去鬼市交了暗花,明天我再進宮面圣?!?
皇帝既然在鬼市出了暗花,那么這些日子以來,宮里肯定會派人在鬼市留守。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霍譽便帶上明卉出門,只是這次他提前叫了蘇長齡過來,在府外防守。
今天不是發(fā)暗榜的日子,明卉以為暗市可能不會開,可是找到阿福,阿福聽說是來交暗花的,主動要求帶路。
但這一次,交到他們手上的不是白蠟燭,而是紅蠟燭。
想來這便是不同,只有來交暗花的人,才配拿上紅蠟燭。
走進巷子最里面那個暗無天日的院子,明卉又一次見到了那個神秘的老婦人,老婦人看一眼他們手里的紅蠟燭,便帶著他們走到一間房子的窗戶前,蒼老的聲音說道:“來交暗花的,空著手。”
這就是說,他們雖然是來交暗花,可卻什么也沒有拿。
買命的沒帶人頭,找東西的沒帶東西。
這就有些意思了。
窗戶從里面打開,燈光瀉了出來。
明卉掏出上次揭走的紅花,遞了進去:“那匹馬找到了?!?
“馬呢?”這次說話的明顯換了人,是一個略顯尖利的聲音。
明卉松了口氣,霍譽說的沒錯,宮里果然派人守在了這里。
她不再粗啞著嗓子說話,而是露出了女子的聲音:“馬在家里,不敢?guī)н^來,怕你們不給錢?!?
里面的人嗤笑一聲:“暗榜這么多年,可還沒聽說有不認帳的?!?
“既然如此,那你們派人跟著我們去驗貨吧,貨在我家里,當祖宗供著呢?!?
里面的人沉默片刻,說道:“好。”
明卉就知道,他們一定會答應,這是皇帝要找的馬啊,案子都破了也沒有找到馬,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馬的消息,他們當然要去一看究竟。
明卉有信心。
雖然颯颯的紅毛還沒有完全長出來,但是卻已經不像剛來時那么瘦了。
紅箋爹養(yǎng)馬是把好手,雖然不會馴馬,但把馬養(yǎng)得驃肥體壯卻是沒有問題的。
更重要的是,颯颯的底子太好了,別看平時只是讓小慧牽著在院子里走一走,依然是該粗的地方粗,該細的地方細,那線條,那肌肉,無一不在告訴人類,它是一匹好馬。
就連紅箋爹都在感慨,以前他以為阿呆就已經是好馬了,可現(xiàn)在,沒毛的颯颯硬生生把有毛的阿呆給比下去了。
所以現(xiàn)在明卉一點都不擔心,這些人會像黃財主那樣,把颯颯當成不值錢的劣馬。
“說個地址,我們過去?!崩锩娴娜嗽俅伍_口。
明卉報出一個地址,不是自己家,而是隔壁街口的一座小亭子。
從鬼市回來,明卉讓霍譽先回家,她叫上蘇長齡,帶人護送小慧和颯颯出府。
這個時候,霍譽不用再露面了。
明卉拍了拍小慧的頭,柔聲說道:“好孩子,不要害怕,平時你和颯颯如何相處,今天就如何相處?!?
蘇長齡和他帶來的人全都穿著便服,他們分散開來,跟在后面,明卉和小慧走在一起,小慧牽著颯颯的韁繩。
她們站在亭子外面,原本以為那些人很快就會跟上來,卻沒想到,等了大半個時辰,小慧凍得小臉通紅,才看到一隊人馬往這邊走了過來。
wωw¤ttk an¤¢ 〇 明卉吃了一驚,居然這么大的陣仗。
來的是兩名一看便品級不低的太監(jiān),還有一個,明卉不認識,但是躲在暗處的蘇長齡卻認了出來,這人是金吾衛(wèi)副指揮使宋隆,他是宋彥的堂兄。
而跟在他們身后的,齊刷刷的是一隊金吾衛(wèi)。
蘇長齡的掌心冒出汗來,出動了金吾衛(wèi),便能證明,這件事已經到了圣前,皇帝知道了。
由此可見,皇帝對這匹馬有多么重視。
如今,案子既然破了,皇帝的性命保住了,重又想起了他的心頭好。
幾盞水晶罩子的氣死風燈,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今天晚上,明卉就沒有給臉做大的改動,就是換了男人衣裳而已。
鬼市那個院子里是罩著黑布的,根本看不清楚,所以她也不用刻意改變。
現(xiàn)在,燈光照過來,所有人都能夠看出,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忽聽一名太監(jiān)驚呼出聲:“霞光,是霞光?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啊,你咋變色兒了呢?”
明卉松了口氣,看了吧,即使變了顏色,還是能被一眼認出來。
小慧好奇地問道:“它叫霞光嗎?還是颯颯更好聽,是吧,颯颯?”
那太監(jiān)也是御馬監(jiān)的,只不過這次幸運,沒有被派去良牧署,否則這會兒恐怕也在詔獄里。
颯颯剛來時,他也照顧過一陣子,他對這匹馬也很熟悉,所以一眼便能認出來。
只是,怎么就變成黑的了呢。
聽到那個小姑娘說話,太監(jiān)沒好氣地說道:“閉嘴,這是御賜的名兒,好得很?!?
說著,他便走了過來,想要仔細看看,這馬為何變了顏色。
可是剛一靠近,颯颯一個響鼻兒打了出來,接著,張嘴便咬!
那太監(jiān)硬生生被颯颯在臉上咬了一口,流著血,欣喜若狂地對著同伴喊:“看,就是霞光,霞光最愛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