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譽許久沒有說話,耳畔都是明卉的馨香,霍譽看著懷中的玉人,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明卉哇啦一聲,抱住霍譽的腦袋啃了兩口,霍譽這是和早哥兒學的吧。
“你可以去,但是要把南萍和朵朵帶上。”這是霍譽的要求。
“不行,朵朵可以跟著我,南大姐不行,她要幫我看住早哥兒?!泵骰苷f道。
“早哥兒有崔姨,還有招乳娘,還有其他丫鬟婆子,不缺南萍這一個。”霍譽不同意,開玩笑,他媳婦都要深入虎穴了,早哥兒身邊多個人少個人有啥要緊的。
“不行也得行,你在飛魚衛(wèi)里得罪過那么多人,你難道忘了嗎?當初偷孩子的那些人,最先想要偷走的,就是咱家早哥兒,若不是當時我和早哥兒在保定,那些人偷著不順手,沒日沒夜去找孩子的,就是咱們家了?!泵骰苷f道。
霍譽想說,當時沒日沒夜去找孩子的,也有咱們家啊,只是咱們找的,是別人家的孩子而已。
“既然這樣,那我就再找兩個有武功的女子陪在早哥兒身邊,你放心,早哥兒是你兒子,他也是我兒子,你放心吧,等你回來,早哥兒保證一根頭發(fā)都不會少。但是,南萍必須跟著你?!?
霍譽信任南萍,就像明卉信任汪安。
次日,果然有兩個身形矯健的女子來見明卉,明卉打量著她們:“你們以前是做什么的?”
兩名女子異口同聲:“我們是霍頭兒的屬下,也是飛魚衛(wèi)。”
明卉張大了嘴巴,飛魚衛(wèi)里除了女獄卒以外,居然還有女子?
那為啥她去飛魚衛(wèi)時還要女扮男裝當花生,而人家這兩個就能穿著女裝說自己是飛魚衛(wèi)呢?
誰懂啊,這也太欺負人了,專門欺負她!
不過,明卉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以前她曾經(jīng)聽霍譽說過,飛魚衛(wèi)分為明衛(wèi)和暗衛(wèi)。
大家平時看到的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臉上寫著“別惹我,小心掘你家祖墳”的,就是飛魚衛(wèi)里的明衛(wèi)。
但是還有一群人,他們躲在暗處,保護需要保護的人,執(zhí)行不足為外人道之的任務。
這些人便是暗衛(wèi)。
霍譽做過暗衛(wèi),當年他去番邦當臥底,其實便是暗衛(wèi)的任務。
而眼前這兩位女飛魚衛(wèi),便是傳說中的暗衛(wèi)。
暗衛(wèi)沒有姓名,只有編號,一個編號空出來,便會有新人補上。
所以暗衛(wèi)的編號,可能會經(jīng)歷很多人。
眼前這兩位,一個是甲七,另一個是甲二十,并非就是甲七比甲二十更厲害,而是剛好甲七和甲二十這兩個號空了出來,便讓她們二人補上了。
至于為何會空出來,當然是死了,只有死了,那個號才會變成空號,但是很快又會有下一個人補上。
鐵打的號碼,流水的人。
明卉雖然不懂暗衛(wèi)序號的區(qū)別,但是能排進甲組的,想來是暗衛(wèi)中的第一隊。
她睜大眼睛,對兩人說道:“能讓我看看你們的武功嗎?”
話音剛落,眼前銀光一閃,下一刻,明卉便看到,她那個前朝官窯的小貓香爐,竟然到了甲七手中。
而小貓香爐與甲七,隔了半間屋子,且,甲七紋絲未動。
明卉有些傷感,前世如果她有這手隔空取物的功夫,早就不當尋客了,做個小偷不好嗎?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看完甲七,再看甲二十,明卉毫無人性地扔出府里最瘦的小丫鬟。
看著眼前的小丫鬟,甲二十面不改色,別人或許會下不去手,可甲二十不會,這小丫鬟雖然看上去又瘦又小,但卻毫無懼色,眼睛亮閃閃的,躍躍欲試。
這小丫鬟該不會是個高手吧。
“比什么?”甲二十問道。
小丫鬟笑嘻嘻亮出了她那又白又嫩的小拳頭。
掰手腕!
甲二十也伸出她那青筋暴起的大手,沒錯,甲二十的手很大,也很粗,明卉深深懷疑,甲二十一掌能拍死一頭熊。
可是最終,能拍死一頭熊的大手,還是輸給了那只看上去只會吃飯的小拳頭。
甲二十不可置信地瞪著小丫鬟:“你是人嗎?”
人類小孩有這樣的?她不信,十有八九這是個披著人皮的黑熊精。
小丫鬟挺了挺扁扁平平的小身板,聳聳肩膀,把手指關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一臉傲然:“我不是普通人,我乃江湖人稱鐵拳無敵、賽金剛、力劈華山、一掌鎮(zhèn)八方、雙拳蓋七省的花朵朵是也!”
噗!
下午的時候,葉六小姐正在專心致志地撫琴,鄭雅云也像往常一樣,在蒲團上打坐,一縷幽香,從香爐里徐徐升起。
這時,眠竹從外面進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鄭雅云身邊,蹲下來,小聲說道:“師傅,葉夫人院子里的夏荷來了,說是葉夫人請六小姐過去一趟?!?
“嗯?!编嵮旁频瓚?。
直到一曲彈畢,鄭雅云點評之后,才閑閑說到:“葉夫人讓六小姐過去一趟?!?
葉六小姐向鄭雅云告辭,走出小院,看到自己的丫鬟青杏正在和夏荷說話,夏荷身邊還跟著一個更小一點的丫鬟,葉六小姐看她有幾分面熟,便問道:“你也是夫人院里的?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笑瞇瞇:“奴婢叫花朵,去年便在夫人院子里了,六小姐以前見過奴婢的?!?
葉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葉六小姐肯定全都見過,就是人太多,她一時想不起來名字而已。
葉六小姐帶著青杏,跟著夏荷和花朵一起去了葉夫人的院子。
走在路上時,葉六小姐故意放慢腳步,對青杏說道:“你和夏荷不是不說話嘛,怎么剛才看你們有說有笑的,什么時候和解的,我都不知道?”
青杏臉上一紅,幾個月前,她和夏荷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一架,之后便誰也不理誰了。
“是她主動和我說話的,六小姐,奴婢可沒有上趕著找她,她都來找我了,奴婢還能不給她臺階下嗎?您說是吧,她雖然只是個三等,可也是夫人院子里的,奴婢才不是看她的面子呢,她在奴婢這里,就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