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從小就被訓(xùn)練過,它認(rèn)識路,它從宮里出去,還能回來,把香料藏在它的肚子里,從后面塞進(jìn)去,金吾衛(wèi)即使看到來福也不會查看,來福回來以后,給它灌香油,它就能把香料拉出來,然后再讓它出宮.”
云嬪說著說著便沒有了聲音,因為她看到花生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殺了她。
“你除了制催情香,還制過什么香?”花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
“沒有,我制過催情香,其他的沒有。”云嬪連忙為自己辯白。
“其他的沒有?你說的其他的是什么?靜嬪交給你的那兩支香,也是你制的吧,明明是你親手所制,你卻要說成是靜嬪給你,逼著你用的,云嬪,據(jù)我所知,胡知府這一任雖然坎坷,但是想要全身而退并不難,以他的人脈,也是能夠渡過難關(guān)的,用得著讓自己的妹妹做出弒君之事嗎?他是瘋了還是傻了,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你這么一個并不受寵的妹妹身上?”
花生字字如刀,云嬪的臉上如同四季飄過,好一會兒,她才可憐兮兮地問道:“原來我說的這些,你全都不相信?”
花生一笑:“你對來福做的那些事,我是相信的?!?
“你為何不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你為何只審我一人,還有靜嬪,你去審靜嬪啊,看她是不是和我說的是一樣的。”
花生嘆了口氣,他走到云嬪面前,忽然覆下身去,與云嬪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
云嬪大驚失色:“你,你,你無禮!”
“沒事,皇上知道我這樣對你,他老人家不會說我失禮的。”花生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聲,笑得陰風(fēng)陣陣。
云嬪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問道:“你不是宮里的內(nèi)侍,你究竟是何人?”
“你希望我是什么人呢?司琴?”
司琴二字出口,云嬪的身體忽然顫了一下,仰面朝天向后仰去。
花生出手如風(fēng),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云嬪的身子像泥鰍一樣,竟然從花生的掌握中滑了出去。
然后,花生便張開雙臂,把手高舉過頭頂,看著云嬪倒在地上。
云嬪緊閉雙眼,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花生嘆了口氣,說道:“你別裝了,有意思嗎?你又不受寵,哪怕你死在這里,皇上也不會怪罪我的,想來你也猜到了,我是飛魚衛(wèi),飛魚衛(wèi)審訊審死個把人,那不是常有的,對了,雖然你不想承認(rèn)你是司琴,可我還是覺得司琴這個名字挺好聽的,是吧?!?
花生一邊說,一邊在身上摸啊摸,終于,他摸出一只小瓷瓶來。
他把那只小瓶在云嬪面前晃了晃,說道:“這是癢癢藥,是王二瞎子獨門秘藥,聽說這東西用在人身上很有趣,我一直都想試一試,可惜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沒辦法,我身邊都是好人,實在是沒有能夠配得上這種絕世好藥的壞人。好在老天有眼,讓我遇到了你,娘娘啊,你就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試藥人?!?
話音未落,花生已經(jīng)從小瓶里倒出了一些藥粉,他沖著藥粉吹了口氣,藥粉紛紛揚(yáng)揚(yáng),沒給云嬪半分拒絕的機(jī)會,便落在云嬪的身上。
也不過短短一瞬,云嬪便像是被跳蚤咬到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狼狽不堪地跳上跳下,抓耳撓腮,花生看著她,覺得好玩極了,哎喲,云嬪身體輕靈,這是唱戲的好苗子,唱猴子戲,就像當(dāng)年那個靈靈兒一樣,如果云嬪放下身份不給皇帝當(dāng)小老婆,完全可以去學(xué)戲,說不定早就一炮而紅,哪用得著像現(xiàn)在這樣,皇帝不疼不愛,皇后也不重視。
云嬪太癢了,她恨死了眼前這個假太監(jiān)了,這么陰損,一準(zhǔn)兒就是飛魚衛(wèi)。
對啊,皇帝差點中毒,這是大事,當(dāng)然不會只派幾個太監(jiān)過來審一審,那是要通知飛魚衛(wèi)的。
她怎么之前沒有想到呢,這些人這般膽大,甚至不把她這個云嬪放在眼里,除了飛魚衛(wèi)還能是什么人。
是她疏忽了,她也真是沒有經(jīng)驗啊,竟然直到現(xiàn)在才能想到這些人是飛魚衛(wèi)。
癢死了,太癢了,怎么辦,天吶,她可以死了嗎?這還不如死了呢!
“你如果肯說實話呢,我這里還有解藥,可以給你解除痛苦,讓你舒舒服服?!?
花生一邊說,一邊又在身上摸出一只一模一樣的小瓶子。
他把這只小瓶子拿在手,晃啊晃啊,像是生怕云嬪看不到這是什么似的。
云嬪的眼睛要噴出火來了,她伸手便去搶,花生身子一閃,云嬪抓了一個空,花生怒道:“不要動手動腳,我對女人沒有興趣,滾!”
云嬪要罵人了,可是她又能怎么辦呢,搶是搶不過來的,要也要不過來,可是她癢啊,她太癢了。
她的長長指甲已經(jīng)把身上抓出了一條條血道子,可是她還在抓,即使屋里還有一個花生,她還是把衣裳掀起來用手去抓,絲毫顧不上羞恥了。
花生不忍直視,提醒她道:“只要你說出你和司琴的事,我就能把解藥給你了,想想啊,司琴,解藥,你要哪個?”
“不行,我不說,說了就要死!”云嬪大叫,她的聲音凄厲,如同厲鬼。
花生捂住耳朵,太難聽了,這么難聽的嗓音,當(dāng)年是怎么被選進(jìn)宮來的。
“你愛說不說,這樣吧,你自己在這里折騰吧,我要走了,我去問問靜嬪,你剛才也說讓我去找靜嬪了,看來我要快些去了,免得去晚了,靜嬪自盡了,我可就白去一趟了?!?
花生說完,作勢要走,云嬪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竟然伸手去抓花生的衣袖。
花生有點可惜,可惜自己是個女的,她如果是男的,這會兒已經(jīng)給皇帝戴上綠帽子了。
想想就爽!
“你肯說了?”花生笑瞇瞇地看著云嬪。
“我說,司琴她就在宮里,我沒進(jìn)宮時就認(rèn)識她了,她救過我,她和她姐一起救過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行了吧,你還要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