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徒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后背一陣吸力,他慘叫著被秦南擒到了手里,跪在地上的其它羅剎門徒眼睜睜的看著掙扎的男人瞬間被吸成了人干,秦南的掌心大張著嘴巴的鬼蟲已經(jīng)蔓延到了整個手心。
這一系列變故讓幾十個羅剎門徒嚇得腿軟,面無人色。
秦南此時已經(jīng)宛若瘋癲,一雙赤紅色的眸子掃過眾人,陰梟如鬼“還有誰敢跑!”
正在這時,猶如鬼屋的和式門廊里響起一個低沉而緩慢的聲音“秦南,你好大的狗膽!”
看到那個如肉山一樣的身體,羅剎門徒們喜形于色“門主!”
秦南臉上掩飾不住的震驚,鬼屠明明已經(jīng)被蠱蟲弄成了活死人,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當(dāng)這座如肉山一般的男人身后露出一個纖細(xì)的身影時,秦南惡狠狠的笑了。
“楚靈,我早該知道是你!”
羅剎門徒們不知道這秦南是在發(fā)什么瘋,明明在鬼屠背后的是那個樣貌普通的靈姑,怎么會是那個曾經(jīng)的楚家大小姐。
楚靈沒說話,倒是鬼屠黑沉沉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殺意,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樣忽然朝著秦南殺過來。
“畜生,你私自跟燕家合謀,現(xiàn)在讓羅剎門遭逢大難,你還有膽子回來!”
鬼屠被操控,一上來就用了十成的力量。
秦南狼狽的躲開這一招,之前被混沌之氣接近摧毀的丹田甚至連靈力都施展不出來了,他秦南怎么可以死在這!死在這個骯臟的男人手里!
忽然,一股濃烈的殺意涌上他的心頭,他怒瞪著楚靈,這個該死的賤人,他早就該殺了她!
不再壓抑身體里鬼蟲的**,秦南撲向鬼屠,鬼蟲瞬間就把如肉山的男人吸成了人干。
“他殺了門主,背叛了羅剎門!”羅剎門門徒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有第一個朝秦南殺過來的人就有第二個,多數(shù)都是尋思是否能殺了秦南做新的羅剎門門主,或者撈取一點好處,到處都是慘叫聲,血腥味。
秦南也殺紅了眼,他雙目赤紅,鬼蟲已經(jīng)占據(jù)了半個心房,他的整個彎曲的右臂已經(jīng)微縮了,左手掌心的鬼蟲甚至蔓延到了整個手,就像是一個人的身上長了兩個“頭”。
漸漸的,秦南也力不從心了。
楚靈一直隱匿在暗處,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她在初賽地看到秦南被控制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機會來了,她的目標(biāo)除了殺了秦南之外還有奪取他手里的那個銅制銘牌,那是她要挾燕家翻盤的機會。
不知是否是因為過于自信,還是某個人的計策之中,燕家倉促中遺留了這個漏洞。
瞅準(zhǔn)了機會,楚靈三步并作兩步,靈劍已經(jīng)出鞘朝著秦南殺去。
噗!
靈劍瞬間刺穿了秦南的左肩,楚靈眼底的仇恨已經(jīng)可以化作實質(zhì)了“我說過我會殺了你!”
為了得到這個機會,她付出了多少代價,在這個骯臟的男人身下承受那些,楚靈一步步從最底層爬到了楚家大小姐的位置,她的高傲怎么允許秦南這種污點存在,殺了他,殺了他!
她身體里的每個細(xì)胞都在叫囂。
秦南自然也不會甘愿就這么身死,兩個人纏斗在一起,可漸漸的,秦南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特別是他朝著楚靈施展殺招的時候,像是被什么捆住了手腳,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終于,在妖界鬼刀再次擦著楚靈臉旁而過的時候,秦南感覺到了丹田里正在作祟的蠱蟲,它不同于鬼蟲,靜心看,那蠱蟲身上有一絲一縷的線纏繞在楚靈身上,他身體里的是子蠱,她竟然給他下了衍生蠱!
“賤人,我要殺了你!”秦南何其自負(fù),就算在鬼屠的身下他都沒認(rèn)輸,而現(xiàn)在,他明白自己是徹底被楚靈擺了一道,他甚至懷疑,之所以初賽地出現(xiàn)紕漏,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衍生蠱,是神蠱,因為是用人血澆灌,又是萬蟲廝殺而出的蠱蟲,它能跟下蠱的人連成一體,“衍生蠱”一旦種下,被種下子蠱的人就要受控于母蠱。
秦南想殺楚靈,怕是比登天還難。
楚靈此時也覺察到了熟悉的感覺,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發(fā)瘋的秦南,這衍生蠱怎么會在秦南的身體里,明明應(yīng)該是在楚神醫(yī)的身體里才對,她隱約感覺不對。
正在這時,卻見秦南嘶吼一聲竟然把自己的左手按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他是想要用鬼蟲吞噬衍生蠱。
鬼蟲的殺性已完全激起,秦南又不顧代價,只見他的腹部竟然被掏出了一個大洞,衍生蠱子蠱被吞噬的一刻,楚靈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母蠱鉆心,陣陣劇痛,在她踉蹌的時候,斜后方忽然打過來一道火光,也不知是什么人出的手。
楚靈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慌忙撲滅了人皮面具上的火之后,她對面的秦南已經(jīng)被這道火掌打飛出去,灑出一路血水,倒地生死不明。
結(jié)束了么?
他死了么!
楚靈顧不得臉上的劇痛,跌跌撞撞的朝著秦南倒地的方向走去,鉆心的疼痛中終于支持不住昏死過去,最后的記憶是一個逆著光站立的男人,好像就是之前秦南出現(xiàn)第一個迎上去的羅剎門徒,又是那個第一個殺向秦南的人……
秦南橫死,剩下的羅剎門徒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了,特別是楚靈也倒下以后,不知是誰帶的頭,這些三教九流的羅剎門徒紛紛開始摸尸,鬼屠身上的一些好東西都被摸走了,不一會,這里只剩下一地的尸體。
不多久,原本地上瀕死的楚靈忽然爬了起來,她雙眸放空,跌跌撞撞的爬向秦南的尸體旁,從一堆血肉模糊中找出一塊銅銘牌,可是就在她把銘牌拿到手的時候銘牌忽然開始變黑。
這是假的!
知道真相,楚靈目眥欲裂,這時,忽然一把刀抵住了她的后心,她心里咯噔一聲,知道自己中計了。
燕回樓內(nèi)機關(guān)遍布,普通人看去甚至只是一個豎著電線的普通高樓樓頂,然而在修行者眼里燕回樓有上千種可能的變化。
這也是為何燕回樓能隱匿在普通人之間的原因,有時僅僅是一扇門就內(nèi)有乾坤,不僅僅是燕回樓,就連燕家那棟隱匿在普通別墅區(qū)的主宅也如此。
外面陽光正好。
隨著初賽熱潮的散去,少海市也恢復(fù)了寧靜,為了研究解除君天向身上封印的方法,她已經(jīng)持續(xù)在少海燕家主宅呆了一個多周了。
借著身體纖細(xì)單薄,藕片人嗖的從不知名的地方飛了回來,繞了一圈,飛到了燕家主宅。
燕家主宅地下,十米多高的桐木巨門之后。
一望無盡的空間顯然是被人設(shè)了特殊的陣法,里面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只看表面很難猜測都是做什么用的,這里存放著燕家歷代家主收藏或者研究的玩意兒,與其說是藏寶閣不如說是儲藏間。
燕家歷代家主都很隨性,在位最長的燕姚甚至放開了讓燕少凜在這里有了自己的區(qū)域做研究,靈璧就是在此誕生的。
最中間的區(qū)域則是開放式的靈驗臺,跟傳送陣類似,也是由九個神獸靈石組成特殊的陣法,藍色半透明的特殊靈璧可控的隔離了十米見方的一個區(qū)域。
這是燕少凜特殊的陣法,利用一個保護靈璧可以讓其中的人任意試驗一些危險性的東西,而此時,一個模樣特殊的陣法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而這個封印陣法是在一只通體雪白的兔子身上。
這一個月來秦嫣成功的把君天向身上的封印復(fù)刻了下來,燕少凜發(fā)現(xiàn)這封靈印比想象的更加難纏。
在試了不下上百萬次,這個封印陣法依舊巋然不動,它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就像是一個毫無破綻的盾牌,換句話來說,它保護了君天向也是在害他。
只見在燕少凜解封印的動作結(jié)束,驗靈臺里面的靈兔身上的封印在不斷被撕扯,好像隨時可以解開。
秦嫣除了靈力,對于這些陣法簡直是毀滅性的,所以她沒出手,只是在旁邊緊張的看著。
忽然,她感覺到了什么,往回一看,果然看見藕片人黑玄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藕片人黑玄興奮的站到了秦嫣的肩膀上,她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之前黑玄回來后她嘗試過讓藕片人去帶著她去找白靜空,可惜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擾一樣,黑玄自己可以到達那里可是其它人卻不可以,不過好在黑玄帶來消息,白靜空跟宋小六他們都是安全的,只是被一個什么困住了。
于是干脆把藕片人當(dāng)做聯(lián)系的方式,通過書信的方式交流,她也想過給藕片人畫過耳目口鼻更直接,不過以她的技術(shù)還是放棄了,省的畫不成反把藕片人給燒了。
跟白靜空聯(lián)系的事情她沒有告訴燕家,這是出于安全考慮。
正在這時。
隨著彭的一聲巨響,封印碎了,然而靈兔也瞬間變成了肉醬,因為強制性的無法恢復(fù),只要有一點偏差,被封的人或者動物就會被牽連,這也是難點。
“抱歉。”燕少凜還是首次嘗到了挫敗的感覺。
秦嫣看著那血肉模糊的白兔子,微微皺眉,難道真的不行?燕少凜算是整個修行界這類術(shù)法研究最好的人了,他都不行的話……等等,那會不會是方法用錯了?
“是不是我們方法用錯了,這封印就是遇強則強的,就算再試也沒用,就像是面對一個全身都是無堅不摧的怪物……”秦嫣若有所思的說。
忽然,她想到什么,幾乎跟燕少凜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