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娘,別數落爹了,爹也是身不由己,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蘇玉冰這話算是給他解圍了,蘇老實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還是閨女懂我。”
“去去去,趕緊把這水倒了,今晚我帶小宇睡。”苗氏沒好氣的說。
看著老爹摸摸鼻子,一臉吃癟的樣子,蘇玉冰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蘇小宇雖然只有五歲,但很獨立。
平日里蘇浩宇不在時,都是一個人睡一間,這會苗氏一說陪他。
到底是個小娃娃,也露出孩子的本性,牽著苗氏的手,高興著,都忘了身上的傷痕。
蘇老實倒了水后,就嘮叨了一句:“都早點睡吧,小宇今個有娘陪著,可要乖乖的。”
蘇小宇一臉撒嬌道:“知道了,老爹。”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孩子,還是希望能有爹娘陪著,在母親懷里撒嬌的。
見蘇老實那間屋子合上時,蘇玉冰摸了摸小宇的臉蛋,對苗氏道:“娘,奶這人蠻不講理,咱們惹不起只有躲。”
苗氏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嘆了一口氣道:“怎么躲啊,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前天天在她眼皮底下,還要挨她的罵,現在分了家,還得受她的氣,我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俗話說,眼不見心為凈。
這老蘇家和二房這邊,是同一個院子一分為二的,房型又是互相對立的。
也就是和說,二房家東屋的臥室正好對著老蘇家的堂屋。
這每天開門就能瞄到,對面的一舉一動,能看的順眼,就奇怪了。
“娘,咱們現在手里有銀錢,趕緊把房子翻修一番。院子里打一堵高高的圍墻,跟老蘇家真正的隔離開來。咱們二房筑起高墻過日子,他們看不到,就那么多戲可唱了。”
蘇玉冰這番話落下后,苗氏一拍大腿,激動道:“冰兒,你說的對,可不就是這個理。行,等這兩天稻子一收,就讓你爹去找人翻修房子。”
見苗氏剛剛還生氣,這會就一口你爹叫的熱乎,蘇玉冰也忍不住打趣:“娘,你不生我爹的氣了。”
“汗,你不都說了嗎,他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我還跟他置什么氣,小宇被打,他心里頭比誰都難受的。”苗氏道。
“嗯,等房子重修一下就好了,以后我們就過我們的,再也不用理會老蘇家那邊。”
“嗯,還是我閨女好。”苗氏笑笑,對著一旁跟隱形人似的唐縉云,歉意一笑:“每回讓女婿回來,都看笑話了,真是家丑不可外揚。”
“岳母這說的哪里話,都是一家人,沒什么笑話不笑話的。”
“女婿說話就是中聽,行了,你們早點去歇息吧。”苗氏笑得一臉慈愛。
接下來這兩日,蘇家是忙翻天了,家里的兩畝稻谷需要收割,唐縉云自然就成了主力。
跟著蘇老實和苗氏的身后,早出晚歸的。
多了唐縉云這個勞動力,原本需要三天時間收割的兩畝田,一天半就收割好了。
院子門口除了堆滿,扎成一捆捆的稻草,就是那曬在竹席上的稻谷了。
唐縉云在田里幫忙的同時,蘇玉冰也沒閑著,除了在家做做飯,偶爾就去田邊送送湯。
閑下來時,就算了一下布包的總賬單。
今個是十一月初二,昨天張小薇就把上月,最后一天的帳條給她帶來了。
加上那么一天,張小薇能分到的分紅是十兩半銀子。
今天給張小薇放了假,琢磨著她在家,蘇玉冰和唐縉云兩人算好銀錢,就往她家里走去。
去了才聽張嬸子說,小薇去了蕭大牛家。
兩人就直接去了蕭大牛家。
才靠近蕭家,就見院子里堆滿了木頭。
蕭大牛正埋頭打著家具。
天氣冷了,接的裝修活不多,蕭大牛這幾日回村跑的比較勤。
再加上過年不遠了,明年開春,他就要和小薇成親了,嫁妝是小薇自個出的,這嫁妝家具怎么也得幫小薇打一套。
蘇玉冰和唐縉云進來時,這院子里堆滿了木頭,還真是無處下腳呢?
屋里面還放著一個剛打好的大衣柜,暫新暫新,都還沒上漆呢?
地了除了工具,就堆滿了木屑。
“大牛哥,你這是要開家具鋪子了嗎?這么多?”蘇玉冰好不容易避開這些木頭,踩到了屋里來。
蕭大牛抬起頭見是他們,摸著腦門,憨厚的咧嘴笑著:“不是,給小薇打嫁妝呢?”
“呦,大牛哥,還真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小薇姐娶回家了,這嫁妝都開始打了,厲害。”蘇玉冰豎起大拇指,贊道。
在屋里給蕭大牛母親倒水的張小薇,一聽到這聲音,立馬欣喜的跑出來:“冰兒,縉云,你們來了,快進來。”
邊說邊把地上的木頭,搬到了一邊去,弄出一條小過道來,方便這兩人進來。
“唉,小薇姐,你家相公也太能干了,看看這屋里都沒法下腳了。”
見蘇玉冰打趣,小薇也是跺了跺腳道:“又取笑我,這不還沒成親呢?”
“怎么,他不是你相公?這是事實,可逃不掉的。”蘇玉冰喝了一口她端上的水,道。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和蘇玉冰斗嘴,那完全是自尋死路。
張小薇很自覺的,不辯解,直接認輸。
“說真的,這大牛哥在木工這方面,很有天賦呢?看看這些家具做的多好?當初我就那么給圖紙,他就能把鋪子給裝修好,這多厲害。小薇姐,你眼光不錯。”
在院子里干活的蕭大牛,被蘇玉冰夸的臉紅脖子粗的,這才小聲的跟蚊子叫一般:“唐縉云媳婦,你太夸獎了。”
聽到他這稱呼,幾人又是相視一笑。
“你還說羨慕我呢?你看看你家縉云多好,這一進屋就趕緊給你端凳子,試問誰家相公能這么體貼?”
“行了,咱們就別互相吹捧了,我來是跟你說正事的。”蘇玉冰將裝有十兩半的錢袋子,塞到她手里。
張小薇一拿到這沉甸甸的錢袋,瞬間就坐立不安,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擺放了。
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冰兒,這,這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