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青年掏出香煙，看了一下前邊開車的黑人，還是放下了。
“李哥，那你們到時候都要離開了啊，我還留在這個部門不知道怎么辦了，上面不知道會派什么人過來。”小年輕嘆了口氣。
“還沒準頭的事情，不過你自己的前程你好好想想吧，別太指望別人了。”胡子青年好心道。
“我曉得了。”小年輕點點頭，認真記下了。“那李哥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好說啊，能夠調職就最好了，就怕又去了更冷的部門。我就希望王總監能夠拉我一把，可以的話我繼續在她手底下干活了。”胡子青年拍了拍他肩膀。“前提就是讓她先看到自己的能力，對她有用啊。”
這一番談話讓小年輕感覺自己劃水度日的時間快要成為過往了。
這兩位都是有能力有經驗有水平的人，去哪都能搏一個好前程。
王總監她，感覺一直在等著一個機會，能夠交出一份高分的卷子然后借機挪一下位子。趁著現在的批片浪潮最后的瘋狂。
再過幾年恐怕真不好做了。
自己的事情，也該想想了。
兩人很快到了新線公司，問了一下之后，跟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再去電影學院找到了幾個人，有些已經走了或者去上班了。
三個同學和王婉三個坐在一起，他們跑來跑去已經折騰一天了。
“那個電影的發行權嗎？好像被霍爾頓拿走了，他讓我們簽了合同。”一個卷毛白人想了想。“對吧。”
“是的。”一個黑人說道。“當初我們只賣給新線公司在北美地區的全部版權，簽的是保底票房，周邊和影碟、網絡版權那些也全給公司了，僅限北美地區。我記得當初談的時候霍爾頓也想賣掉全球版權的，加兩百萬刀就好了，但是新線公司好像沒有發行海外的打算，他們今年的出口影片很多了。”
“所以剩下的版權都在他手里了，你們都覺得沒關系？”王婉問道。
“劇本是他的啊，他也是導演。”另一個人說道。“海外市場我們也沒有經驗，如果到時候他真能賣到錢的話，會給我們分一些的。”
這個人王婉有點眼熟，就是出演了電影里面那個律師吧。
霍爾頓嗎，這個名字當時自己盯字幕的時候，經常看到。
自己并不覺得他們有那么融洽和鐵，那個人拿走了其他版權，想必也拿了其他利益出來交換了。
嘴里說著無所謂，但也實在做不了什么，版權在他們手里不能變美刀啊。
“好吧，那霍爾頓在哪里？”王婉問道。
“他好像回國了吧，是的。”那個黑人同學說道。“你們找他談吧，都是華夏人，方便多了吧。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嚴桓～～”
三個華夏人，五官皺在一起了。
嚴桓接到電話的時候，正三更半夜蹲著馬桶努力。
剛想瀏覽一下網頁，來電的時候也沒看，下意識的接了。
“誰？”
王婉聽著那邊好像還響起什么“哼嗯”聲，輕蹙了一下眉頭。“我是藝華公司發行部的，有空嗎，想和你談談。”
“哦，好。”嚴桓聲音有些怪異。
“對了，你中文名字怎么讀的？”
“嚴桓。”
“原來如此。”
“怎么了？”
“沒什么。”
“……”
王婉？
藝華發行部？
嚴桓網上搜了一下這個名字，只得到一些很簡單的信息。
看了一下這職務，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啊。
還有就是，很漂亮呢！
他提上褲子就回去睡覺了，總覺得，忘了什么事情。
王婉是在三十多小時后回到京城，在約好了的一家酒店包廂里面見到了這個年輕人。
白襯衣和休閑褲，頭發有些細碎。五官端正，有幾分剛毅硬朗，眼眶上邊好像有點發黑。
“請坐吧。”嚴桓起身做了個手勢，然后給她倒茶。
“謝謝了。”王婉坐下在他對面，把包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邊吃邊聊好吧，你看看。”嚴桓把菜單先給她。
“可以。”
雖然還沒說誰請客，王婉也沒在這上面省錢，點了一個青菜一個湯一條魚，然后是2份肉。
菜單回到嚴桓手里，就加了個黃瓜炒肉。
服務員去下單，包廂里就他們兩個人了。
“我覺得這樣的飯局我就很高興，我們就不用喝酒了吧。”嚴桓微笑道。“我不太喜歡也不習慣在酒桌上那種場合。”
自己倒也希望酒后發生一點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應該不太可能吧。
“我也不喜歡。”王婉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王婉。”
“嚴桓。”
兩人輕握了一下手。
“嚴導很年輕呢，不過剛畢業就有這樣的成就，讓很多人羨慕吧。我回來之前，你的電影票房已經有兩千萬刀了。”王婉說道。
像他們這種久經職場的人，就算是兩個人的場合，也不會讓場面冷下來。
“小打小鬧，在好萊塢連水花都沒濺起來。還是國內好，這種規模能夠搞一個大新聞了。”嚴桓說道。“我的電影我也是關心的，叫好不叫座，就給發行方少賺了點，以后再合作也好說話。”
不過新線公司要開始投資奇幻大電影了，瘋狂一把之后就等著倒閉了吧。
形勢啊。
“你把發行權拿了回來就因為這個吧，是個很好的機會，想合作嗎？”王婉問道。
這時候門開了，嚴桓就看著服務員上菜，他拿起筷子夾了兩口。
又等他們退下，這就給對方添茶。
“所以你要買那個電影在國內的發行權？”嚴桓問道。
“是的。”王婉點點頭。“你是找好買方了嗎？這方面你是想過了吧，你的價位是多少？”
“說實話，我倒沒考慮過，既然你們有興趣，我也不想待價而沽了，合適的話就給你們吧。”嚴桓喝了一口茶。“畢竟只能以引進的形式登上國內的銀幕，可是，價不會很好吧，走的買斷。”
“我試著給你爭取一個高價，不光是中華區，整個亞洲也有一些我們的發行渠道！”王婉認真道。“價錢沒法跟那些大制作的科幻片，或者奧斯卡熱門電影比。如果這些作為第一梯隊的話，小成本佳作作為第二梯隊，我保證你的電影在這里就是最高價的！”
“很合理，很有誠意，那就合作愉快了。”嚴桓說道。
自己就沒有更好選擇了。
少掙點就少掙點吧。
如果對方沒有那么蠢的話，這一波，除了錢，自己還將得到別的東西。
“合作愉快。”王婉做了個請的手勢。“邊吃邊聊吧。”
“好。”嚴桓正吃著。
這時候服務員又來上菜，好像就齊了，不會再來打擾了。
“你對這部電影在國內的票房不看好嗎？”王婉盯著他，突然問道。
“怎么可能？”嚴桓搖搖頭。
從自己的黃瓜炒肉中努力的挑著肉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