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云在四合院大宅面前看了許久。
有幾分陳舊破敗的氣息,但也能夠看到歲月沉淀下來的曾經(jīng)的輝煌和艷麗。
“五少,”
“五少,”
“五哥……”
“……”
他抬步走了進去,別人跟他打著招呼,也在禮貌的回應著。
回了自己的房間,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翻到有書簽的位置認真看了起來。
很安靜,心里仿佛也是如此。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夜幕慢慢落下,有人敲門,打開了,站著門口。
“五少,二少回來了,你讓我跟你說一聲。”
“我知道了。”嚴云把書放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步走了出去。
嚴明臉頰方正,有幾分硬朗之氣,身上更多的是北方那邊的豪邁直爽。但是這個人,不知道怎的讓人覺得氣場很強。
“哥。”嚴云去迎了上來。“喝兩杯吧。”
“你回來了?這么快,”嚴明望了他兩眼。“那到我房間吧。”
嚴云喜歡看書,房里四面都是書架,擺的慢慢。
嚴明房間里四面的架子,擺的是酒,從全球各地淘來的珍藏。
以前給他一一介紹過幾次,說實話嚴云現(xiàn)在幾乎忘光了,兩人也不勉強。
興趣還是自己的。
嚴明開了一瓶,拿出兩個高腳杯。
“有什么事?”徑直問他了。
嚴明這個人,不太喜歡太多廢話和前奏,嚴云算是比較了解他的。
跟他聊天還是直入正題就好了。
這種性格在職場還是宦海都不太討喜的吧,上面那些領導通常都固定化了。嚴云記得對方當年也是干過公務員,成績出色,后來還是辭了。
這些年也常在外邊忙活,他也不清楚對方在忙什么。當初問過一次但是沒說,就沒再問了。
“哥,嚴桓是怎么回事?”嚴云于是開門見山。
嚴明輕晃了一下酒杯。“你問他干嘛,你還記得他?”
“不,,”
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送了幾碟菜過來。
很快又離開了。
嚴云接著道。“說真的我對他沒什么印象。”
“那就行了,這次你別管了。”嚴明喝著酒,心情變的不錯。
“我不能知道嗎,我問過一些叔叔了,要么不清楚,要么不肯說,所以是不能說嗎。”嚴云追問道。
對方還是不說的話,就沒辦法了。
自己還是依稀記得有這么一個人,那時候他年紀也小吧,跟他雖然一起在這大宅生活過幾年,但也幾乎沒有什么交集。
這個地方,自己還記得那個時候母親再三叮囑他,禁忌還規(guī)矩都不少。哪怕他還只是個孩子,好多事情是不能犯的。幼小的自己就存在著敬畏,每天就照著母親安排好的軌跡走著。
“沒那么復雜的,那你想知道什么?”嚴明道。
“先是當年,他怎么離開嚴家的。”嚴云問。
“做錯了事情,被趕出去唄,而且他的身份就見不得光,他是私生子,無名無份,所以爺爺也默許了。”嚴明想著。“那個時候的他,我記不清了,好像唯唯諾諾的,也沒看到有什么天賦和能成事兒的地方,所以就不管了。”
“那么這次呢,是讓他回來的前奏?是爺爺?shù)囊馑歼€是你的意思但是得到了爺爺?shù)哪S。”嚴云又問。
“后者。”嚴明搖了一下腦袋。“不過是爺爺先提起他的,不然我做這些干嘛,兄弟情深嗎。”
說著他也覺得好笑。
“他把股份幾乎轉給了三嬸,若非如此是要留著后手嗎?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把三嬸也牽扯進來了。”嚴云說道。
“那又怎么樣,又不是我牽扯三嬸進來的。”嚴明對于他的行為不知道是什么感想,好像此時已經(jīng)隱藏的很好了。“嚴桓這家伙厲害了,他已經(jīng)誰都不相信了。”
就是不肯親自接手公司啊。
“可是你們都知道那個公司很重要,也很敏感……”嚴云有幾分懊悔。
“所以呢,你是覺得我以后會害三嬸嗎,你今天不太冷靜啊。”嚴明翹著腿,躺在沙發(fā)上。
嚴云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我有點累了。”
“算了。”嚴明搖搖頭,似乎又不在意了,問他。“你怎么這么關心這個事情?”
那雙眼睛鋒銳無比,像是能夠刺透到內心深處。
“我隨便問問,這個事情弄清楚的好。”嚴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爺爺是什么意思?”
“他沒什么反應,我把事情告訴他的時候。”嚴明又道。“所以別再多此一舉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暫時放下。不過很快,估計爺爺又會提起他的。”
“那你自己怎么想,是要他回來嗎?”嚴云問他。
“我怎么想不重要啊,總是那么多破事兒?”嚴明倒是想起來,問他。“你接觸過他嗎?”
你的想法很重要呢。
嚴云覺得如此。
他搖搖頭。“沒有,哥你接觸過了,覺得是怎樣的人。”
“心機太重城府太深,賀云天你記得吧。”嚴明又過去,挑了一瓶酒。
“記得,挺有能力的一個人。”嚴云開口道。
這個人是幫家里負責財務這一塊,挺出色的。
外姓人,但是爺爺也很信任他。
“他對嚴桓評價很高,大亨氣象,王佐之才。”嚴明說道。
“怎么會?”嚴云驚的站了起來。
賀云天這個人在嚴家的身份也是舉足輕重的。
可是他這樣評價嚴桓的話,這里面不會沒有更深含意。
“事實。”嚴明沒有多說了。
這確實是在自己面前這么評價的。
“對了,那五嬸為什么對他那么好。這個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嚴云出聲道。“只有人為!”
“嚴桓在京城待了那么久,早不見晚不見,偏偏這個時候碰到了五嬸。哥,你真沒有安排這些事情嗎。”
“我沒那么無聊做這些事情。”嚴明搖搖頭。
“那就是嚴桓,他故意的。”嚴云嘆了口氣。“可是五嬸何必這么袒護他,這么多年沒見了對他也不了解了。”
“至于五嬸對他……以前那個……我去,他爸派第幾來著,他媽,以前在家里面,跟三嬸關系挺好的。”嚴明想了半天。
“哦,原來是這樣。”嚴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個原因。
“至于要不要回來,我的想法不重要,這是爺爺決定的。那么我要先想好,如果他回來的話該放在哪個位子合適,就要這個棋盤,他應該在哪個位置。”嚴明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棋盤,認真盯著看。“你記住了,如果他真的甘心做王佐之才,那么你就稱王吧。”
“哥,,”嚴云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特么先閉嘴聽我說,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我有沒有試探你就制杖了。”嚴明不悅,呵斥著他。突然捂著心口,咳了幾下。“我最近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個病看來真沒辦法,家里因為這個已經(jīng)走了那么多人了。但是我在走之前,還是要做一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