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美女的這句話更加堅定了我要趕走她的想法,我怎么能把這么危險的一個人留在身邊,更何況還是一個這么**的女人。
我又一次問到:“你真的決定要一個人留在這?”
“嗯,不然你有什么事也沒個人幫忙。”丹美女說的好像她是我生命里一個不可或缺的人一樣,親,我們真的沒有那么熟。
她還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要沒她的話我可能什么事都沒有,更不會去精神病院了。
我說到:“好吧,那你一個人要小心了?!?
我收拾好要用的東西,走到丹美女面前,“你也沒個工作,我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錢,我這里就這么多了。”說著我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兩塊五毛錢,遞給她。
丹美女接過錢說:“謝啦,這就夠了,我省著花就是了?!?
你TMD是在逗我嗎?再怎么省著花兩塊五也不夠啊。
我實在忍不住了,于是我想大膽地說出我內心的想法。
我剛要說丹美女就開了口:“你帶這么多東西去???電腦、PSP、水彩筆、還有魔方,什么,還有垃圾桶?你確定你是去住院?”她邊說著邊把我好不容易塞到包里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
我奪過她手里的魔方放進背包里:“我好不容易裝好的,你怎么給拆開了?真不尊重我的勞動果實?!?
丹美女對我完全的不屑:“什么勞動果實,你是去精神病院,而且是去住院治病,你覺得白醫(yī)生會讓你碰著些東西嗎?帶了也是白帶,怎么帶過去的還得怎么帶回來,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我一想也是,于是問丹美女我應該帶些什么。
丹美女扔給我一個包:“就帶著些就行了,醫(yī)院什么都有。”
我接過包,一瞬間詫異,她是什么準備好的?
我問到:“那我總得換衣服吧?!?
“現(xiàn)在的醫(yī)療制度很完善的,你住院肯定得穿患者服,乖,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是要聽醫(yī)生話的,你需要歡換洗的衣服都在那個包里,放心去吧,缺什么給我打電話?!?
我缺心眼,讓你在我家住。
看樣子她把不得我早點走,我懷疑其實她知道我的計劃,也許白醫(yī)生在我們通話以后也給她打了電話。
我想起我還有話要對她說,我剛開口就又被丹美女打斷了,她一直把我往門外推,我就這樣被我哭著喊著要趕出去的人趕了出去。
我站在門外,這叫一個欲哭無淚。我舉起手想要敲開門跟丹美女爭論,親,這可是我的家啊,即使你租我的房子,你也不能對房東這樣吧。
我還是一個如花的少女啊,你怎么能這么摧殘我呢?
這時我感覺有人用手指在戳我的后背,我轉過頭看見嘴刁棒棒糖,沒洗臉,頭發(fā)也沒梳的送酸奶的阿姨。
此情此景,看到她我有點不耐煩:“干嘛?”
送酸奶阿姨一副不解風情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此刻心情極度不好,笑著說到:“上個月酸奶的錢現(xiàn)在能給了嗎?”
“酸奶錢?阿姨你不是說我家的酸奶不是你負責的嗎?”被丹美女趕出來我已經(jīng)很不開心了,現(xiàn)在送酸奶的阿姨居然冒出來給我要錢,開玩笑,我怎么可能乖乖的把錢交出來。
送酸奶的阿姨指了指墻上的小格子,“全小區(qū)三元酸奶都是我負責,你家的憑什么例外?”
哎,我這暴脾氣,當初可是她說我家的酸奶不是她負責的,我站直腰板:“那原來我問你,你怎么說不是你負責?”
送酸奶的阿姨把頭一別:“我愿意?!?
“什么?你愿意?不好意思,我沒錢,你愛怎么愿意就愿意去?!蔽译p手叉腰,想和送酸奶的阿姨打持久戰(zhàn)。在丹美女那受得氣我一定要撒出來,既然送酸奶的阿姨選在這個時候撞上來,那對不起,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不料送酸奶的對我笑笑,然后手伸進我的口袋里,拿出一小張大團結,在我面前晃了晃:“這就夠了。”說完不等我開口,哼著傷不起下了樓。
又是傷不起,我也傷不起,那可是我的錢啊。為什么連送酸奶的阿姨都這么不拿我當回事兒?我的尊嚴呢?
我看看表,離白醫(yī)生來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我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外等著吧?于是我敲了敲門,丹美女打開門:“白醫(yī)生還沒來嗎?”
我說到:“精神病院離我們家很遠的?!?
丹美女想了一會說到:“你等一下。”說完她一路小跑進了臥室。
我剛要進去,她就跑了出來,遞給我一大包酒鬼花生,說到:“路上吃?!闭f完,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我又被關在了門外。
我邊敲著門邊喊道:“白醫(yī)生要一個多小時才會來,我總不能站在門外等一個小時吧?”
里面?zhèn)鱽淼っ琅穆曇簦骸澳悄憔妥谂_階上等會兒。”
丹美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待一個患者,是要遭雷劈的。呸!我才不是什么患者。
白醫(yī)生兩個小時以后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在我家門前坐了兩個小時。
在此期間丹美女出了兩次門,倒了三次垃圾,我們這個樓層的垃圾點就在樓梯拐角處。所以丹美女來來回來在我面前晃了十次,但她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好像我真的不存在,她已經(jīng)習慣了忽略我的存在。
有一瞬間我也覺得自己透明的很,仿佛一眼望穿,什么都不剩下,我的思想也暴露在太陽下。
我拉上衣服的拉鎖,把自己唔得嚴嚴實實。
我看著白醫(yī)生,白醫(yī)生也看著我,我覺得她的確就是我的朋友白白。
我想我也許真的健忘的很嚴重,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解釋通我的猜想。
時間會掩埋一切,時間也能讓被掩埋的東西重新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
我無法預知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會遇見什么樣的人,我不想屈服于現(xiàn)實,但我也改變不了什么。
白醫(yī)生此刻像極了傳說中的白衣天使,但我卻不由得想起灰太狼穿著羊皮的樣子。
她對我笑著,如沐春風。
我心里怪怪的,覺得這個笑容不懷好意。
但我還是跟著她走了,我需要知道一切,我也需要把丹美女趕出去。對,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跟著白醫(yī)生上了車。
我沒看到,我家陽臺上,丹美女正站在那,和白醫(yī)生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