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巨大的黑鷹盤旋著降落,滴滴鮮血順著翅膀滴落在地,面前站著的是一襲同樣黑袍的男人,矮小的身體包裹在過長的寬袍內,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看到黑鷹身上的傷口,男人手中的皮鞭刷地掀過,黑鷹害怕地低下頭,嗚咽聲在喉中打著轉卻還是不敢叫出聲來。
“沒用的畜生!”矮小的男人抽動著手里的鞭子,絲毫不顧老鷹的悲鳴,眼中的陰狠毫不遮掩。
隋靜還在可惜讓那只黑鷹跑了,她一向喜歡那種勇猛高大的動物,那只黑鷹健壯的體魄和寬大的翅膀,是一只難得的猛禽。
瞧著隋靜連連嘆息的樣子,莫云頗感好笑,齊洛在一旁看著莫云含笑看著隋靜的神情,心里開始合計著該怎么利用莫云對隋靜的好感。
這下隋靜也算知道其實莫云對她沒有惡意,也放下一些心防,拉了莫云的衣袖,莫云一時間也沒有料到隋靜會作此動作,沒有做什么反抗。
他剛剛摟著隋靜對抗黑鷹的時候,被抓傷了,雖然交手的動作很迅速,但是血腥味卻是有的,她沒有受傷,齊洛沒有動手,那么就只有他了。
給莫云包扎好傷口,看著他還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看,饒是厚臉皮的隋靜也是不由得紅了臉,但是只是一會會。
“莫云,既然已經說開了,你并不想殺我,那么能不能請你放了我,還有我的人?”隋靜用商量的語氣同他說話,因為隋靜知道他也不會無償就送走她們。
齊洛站在一旁以一副守護者的姿態站在隋靜身后,莫云頓了一瞬,開口問道:“你的人?他?”
隋靜翻了翻白眼,齊洛面上突然一。
“不是他,是石牢下面的人,實不相瞞,我就是為了她們而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莫云有些驚訝,原來她不是偶然來這兒自己送上門的。
“我在我的人失蹤的地方,聞到了一種異香,聽說是引魂散。”隋靜如實說道。
“你不可能聞得到引魂散。”莫云搖了搖
頭,隋靜卻是認為他以為她在說謊,有些氣惱,于是說不然拿出引魂散讓她分辨是與否便可。莫云將信將疑,但還是照做了,開啟兩只金屬制作的盒子,先讓齊洛聞了聞,齊洛點頭示意以后讓隋靜聞,隋靜說兩個都是引魂散,齊洛倒是還好因為他其實什么都聞不到,而莫云就不一樣了,別人不知道,但是他作為迷柯族的繼承人,他是知道的。
“這是我迷柯的族寶之一,其他家族只知道引魂散的作用,但是都沒有真正見識過引魂散,而真正的引魂散是我族內的人才能聞到,外人根本聞不到。”莫云語氣突然變得很低沉,齊洛則慢慢凝聚內力,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隋靜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迷柯族之所以能在三大家族中占據首位,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有很多能迷惑人的東西,是其余家族防不勝防的,而如今隋靜不但是醇和族的繼承人,還能抵御迷柯族的迷魂術法,那么能不能放隋靜離開就很難說了。“我放你離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隋靜心下一喜,但是再一想這個條件必然不簡單。
“要看你是什么條件,若是你覺得姑娘我溫柔賢惠讓我嫁給你,我是必然不會答應的。”隋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莫云心里有些自嘲,這樣說了,倒是真的讓他沒了尊嚴。
“這個條件我留著,到他日有用之時,不論你是在什么地位什么身份,都必須答應我,這個條件不會違背你的做人原則,不會陷你與不仁不義,可好?”
隋靜一想,這樣可以,錢財什么的她倒是多的是,齊洛也覺得這樣比較保險。
“還有,抱歉,你的人我不能放,她們是我這次來此的目的之一,已經放走了你,不能再讓她們也離開。”
莫云面上有些無奈,他放隋靜走是因為暫時他保護不了隋靜,上一次的滅魂曲的吹奏讓他功力大失,在下一次滅魂曲之前他都不能施展全力。
“況且,就算我放你的人離開了,也沒用。”莫云的話讓隋靜想到齊洛說過的,滅魂曲是不論身處何地都有效的
。
莫云最后說了句話,隋靜驚訝地看向他,莫云還是轉身走了出去,冷風中掀起的袍角顯示著他的落寞。
齊洛也頗為驚訝,他不知道莫云能為隋靜做到這個份兒上,顯然很不符合他作為迷柯族少主的身份。
天龍門地處云國境內與烏奇相接并不很遠,從黑鷹來襲到今日已經過了數日,還有兩日便是第十日。
從前一日起莫云就已經不見任何人,由莫老看守著進行養精蓄銳,為最后一章的滅魂曲進行準備。
而隋靜趁著空隙,再次進入了石牢地下,讓白貂送去的傷藥讓他們的傷口恢復得很不錯,還有兩日,希望一切都順利,隋靜握了握手心,注定的,保護自己想守護的人,也必然會傷了他人,雖然她于心不忍,但是不得不做得如此。
冬日的氣候也是如此的多變,前幾日還是朗朗晴空,今日便已經是陰云密布。
今晚莫云便會進行第三章的吹奏,連同天龍門的守衛都變得嚴密了起來,似乎都知道這是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日。
“吧嗒吧嗒”是血液滴入金器的聲音,凝霜不解地看著隋靜的舉動,隋靜將杯中的鮮血盡數分給石牢中的人,好在這里人并不是很多,統共也不過二十余人,不然隋靜也是愛莫能助。
囑咐眾人若是信自己便喝下這杯鮮血,卻是不信那隋靜也無可奈何。
濃濃的鮮血氣息附著在空氣中凝集的水珠上,隋靜仰頭看了看天空,怕是該來的總要來的,而近日連齊洛也不在隋靜身邊,似乎是放任她暴露在危險中。
坐在石牢的臺階上,隋靜輕輕撫摸著白貂腦門上的白毛,惹得它連連拍爪,但是奈何隋靜就是不放過它,它也只好自顧自地磨磨牙齒,好準備迎接戰斗,今日的戰斗它可是占有重要分量的,不可小覷不可小覷。
冷風習習,樹梢的鳥兒經受不住寒風吹刮紛紛飛離,莫云的房門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同莫老也只是定定站在門口,悶悶的滾雷聲從云霄之上而來,似乎這是個注定不平靜的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