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漆黑,夜空中漂浮著濃濃的冷氣,將窗檐上都印上了雪白。
楚云昭摩挲著那塊凌天令牌,心里都是滿滿的疑惑,李得儒的一番臨死逼供讓他產(chǎn)生了很多的問題,包括那個嬤嬤的死,以那樣的方式留下了諸多的問題留待他去揭開。
而此時,賢帝還在昏迷,淑妃已經(jīng)瘋了,他什么都問不出來,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到底母妃的死是誰造成的,他身上的毒又是如何來的,想著想著心口的疼痛似乎更加明顯,有多久沒有再服藥了,這次似乎間隔了許久,久到他差點以為自己的毒已經(jīng)解開了,原本剩下不多的藥竟然讓他支撐了這么久,是要發(fā)作了,所以才這樣平靜嗎?
打開衣櫥,看著很多與隋靜一模一樣的衣服,他的心里浮現(xiàn)一抹柔軟,這么幼稚的事情竟然是他做出來的,想起當初故意吃隋靜的豆腐,就是為了丈量出她的尺寸,還記得將那些一樣的衣服拿給她的時候,她那可愛而又滿足的笑意,楚云昭也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只是帶著一抹無奈和不舍,若是他的毒解不了,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如今哪怕是想到那樣的事情,胸口傳來的窒疼感就讓他連站立都做不到,那遠比將肋骨生生刨出體外都要痛上萬分。
“墨羽,通知青竹,明日上奏,請慕修即位。”他還記得她是怎么告訴他。慕修真適合當皇帝,有抱負之余還有愛心,對待弟弟妹妹都是那么的有愛心,那么對待子民也必定會如此,要知道在皇室可是狼群之戰(zhàn)。
宸國皇宮。
“樂琳那邊怎么樣了?”閔王的聲音有些不耐,最近云國那邊的動靜太大,連太子都被射殺,而皇帝竟然沒有進一步的舉措,太子一死,害得姚閔的布局方針打亂,沒有太子這顆有用的旗子,那就需要再找一個人代替他的位置,否則,云國又怎么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后備之軍呢。
“回稟王爺,她說宮內(nèi)戒備,傳信很不容易她已經(jīng)在想辦法籠絡其余的皇子,目前最有可能即位的是七皇子慕修,但是那慕修是個正直耿毅的人,不容易拉攏,那么現(xiàn)在還有一個人可以。”
“好,我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對了,我讓你去查的,父皇壽宴上那個女子當真是我那個皇姐嗎?”姚閔對于隋靜是有印象的,那天的
那個女子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就好像真的就是他那個受寵的二皇姐,但是他知道那個皇姐是不會回來的。
云國。
“公主來訪,慕瑭真是惶恐。”九皇子慕瑭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安如不禁握了握拳頭,沒辦法了,大皇子慕瑾為人謹慎,再者他那個蘭妃母親,有著七竅玲瓏心,每次見她都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慕修慕隱根本就不用嘗試,原本皇位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只是,那老四慕遠的態(tài)度讓她很是驚訝,按道理,母妃被囚禁,皇兄被殺,他該是最不平靜的一個,但是恰恰相反,逼宮一事剛結(jié)束,他便請求代理朝政的楚云昭將他派往邊境封地,似乎是要遠離這一切,安如還沒有機會和那個四哥道別,就已經(jīng)被告知四爺已經(jīng)離開了。
如今能聯(lián)合的也就只剩下這個看似不正經(jīng)的九皇子慕瑭,而實際上,他暗地里的動作也是很多的。
“九爺,安如就不與您多繞圈子了,安如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兄長走的走死的死,母親被囚禁,如今安如能依靠的不過是你們這些個同父兄長了。”安如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慕瑭側(cè)目看著這個身為長公主的妹妹,印象中似乎她并不是這個樣子的,是這次的事情打擊太大了,導致她性情似乎都不一樣了呢。
“公主言重了,妹妹你貴為公主,在宮內(nèi)還是無人敢欺你的,再者公主還有安慧這個妹妹的。”
不提到安慧還好,提到安慧安如就一頭的怒火,那個沒出息的東西,之前拼命喜歡楚云昭,她倒是還指望能將那楚云昭納入手中,誰知道那安慧在那次殿上出丑之后愛上了侍郎左清,等她反應過來想去求旨賜婚的時候才知道左清已經(jīng)去了宸國出使,還有半月才能回來,而后那個白癡竟然就打算自己前往宸國尋找左清,但是偏生不巧,在去宸國的路上,被土匪給擄了去,一個公主被擄進土匪窩,就算是清白回來又有誰會相信,況且好像那安慧已經(jīng)不是干凈的身子,回來之后就瘋了,比淑妃還瘋的徹底。
也是因為那安慧瘋癲一事,讓太子陷入了最后的恐慌,先是宰相被奪了勢,再者太子派的人被打壓,公主出走一事的走漏消息,太子已經(jīng)到了早木皆兵的地步,最后不知是被誰挑唆了竟然聯(lián)合了守城軍和邊防軍一同
逼宮,但是守城軍是楚云昭的,邊防軍是齊致遠的,安如真想知道這一家子是白癡嗎?
而其實安如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從太子被皇帝忽視,楚云昭就派青竹潛伏在他身側(cè),不斷地諫言與謀劃,楚云昭自己也損失了一些力量為了使得太子更加相信青竹,也是為了青竹的安全著想,長期的鋪墊就是為了讓太子完全依賴青竹,最后只要多一些巧合和猜忌,那么又有什么不可能讓他先是自斷左右翼,再將自己逼入絕境,要知道和楚云昭斗不是有腦子就可以的,還需要智商和天時地利。
還記得大殿之上,青竹帶人進來的時候,太子慕政那如見天神般的崇拜神情,甚至還要掩護青竹先行退下,楚云昭真是不得不佩服青竹收服人的本事,現(xiàn)在朝中超過三成官員是青竹的人,楚云昭的疑惑太多了,他要將云國內(nèi)部穩(wěn)定下來,他要去徹查到底當年是發(fā)生了什么,到底是誰是凌天。
隋靜不時地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齊洛,如今他是她的新伙伴,一個小小洛的小丫鬟,而齊洛演繹地很到位,在隋靜停下的時候他也畢恭畢敬停下,一副跟著前輩學習的態(tài)度,著實讓隋靜驚訝。
推開莫云的房門,隋靜先行進入,齊洛緊跟其后,看到隋靜熟練地打水給莫云擦洗臉面和手臂,齊洛那一瞬間差點站不穩(wěn),若不是莫云那雙帶著簌簌冷意的藍眸子,他是不敢確定那個任由隋靜擺弄的人是莫云莫少主的。
“她是誰?”莫云注意到隋靜帶來的丫鬟總是撇向他,隋靜一邊繼續(xù)手中的動作,一邊回答:“小洛,我?guī)е龑W習怎么服侍你的。”
聽到隋靜的話,莫云抽回了自己的手,莫云的手很細,骨節(jié)分明,泛著一絲青白色,與楚云昭的那白玉般的白皙是不一樣的,楚云昭的手蘊含著溫暖和力量,隋靜又情不自禁想到了楚云昭,便沒有聽到莫云下面的話。
莫云說你想離開嗎,隋靜正在發(fā)呆并沒有聽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莫云已經(jīng)一把將她拽進了懷里,因為沒有防備,她竟然就真的一下子跌坐在莫云的腿上,手里的濕帕還有些無措地舉著,看著她驚訝而微微張開的紅唇,有一絲的悸動,情不自禁向著她傾過身子,而隋靜就那么愣愣地呆住,剛想一把掙開的時候,齊洛做了一個隋靜咋舌的舉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