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楚云昭放隋靜離開,隋靜可不敢再靠近楚云昭,那家伙的感覺太靈敏了,一點點風吹草動和蛛絲馬跡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隋靜這種不太會說謊的人根本就不能勝任肯蒙拐騙的勾當。
“大人!大人!殿下醒了!”
原本沉靜在自己思想中的隋靜拔腿就跑,沖進了慕修的休息室。
“七殿下,殿下?”隋靜溫柔的呼喚在枕邊,慕修逼迫自己睜開已經數日沒有睜開的眼睛,開始的燭光不能適應,他只好多閉上會,隋靜倒是以為他還沒有醒來,有些著急。
“左……大人。”弱不可聞的聲音,隋靜還是很欣慰,好歹一條命回來了。
剛剛旭日初升,隋靜就端著熬好的藥來到慕修床邊,一口一口喂完了就跟他講講話,講講進來朝廷發生的事情,就這么不知不覺得一日又要過去了。
傍晚時分,子域來到了宰相府,告訴楚云昭皇帝還有約莫兩日壽命,事情需要加快了。
慕修靠坐在床欄上,隋靜坐在對面,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慕隱的事情,剛鼓足勇氣想說的時候,楚云昭邁步走了進來,向著慕修點了點頭算作行禮:“殿下,明日可否上殿嗎?事關國家存亡。”
聽到楚云昭甚至用上了國家存亡幾個字,慕修鄭重地點了的點頭:“是會有危險嗎?”
“會有人保護你的,但是你要保證暫時我還是掌權人,皇位我不稀罕,時機一到這里的所有都是你的。”
楚云昭很自然的說出自己還是掌權人,慕修倒是先愣了,但是旋即便想明白了,此時此刻,若是沒有宰相,怕是他也早就死了吧。
“額,那個,七殿下,還有一事,十三殿下,失蹤了。”
“什么意思?失蹤?”慕修騰地一下就坐直在榻上,直勾勾地看著隋靜。
隋靜就將事情的始末說了說,但是省略了表白那一段以及她承認她是女人的事情。
“七殿下,您放心,左清必定會將十三殿下帶回來,但是在這之前,不論發生了什么事情,您都要忽視,因為我們的阻礙會很多。”隋靜鄭重其事地與慕修說。
“明日,假扮七殿下前往邊陲的人就會回來,我們在東
直門處將殿下你放入隊伍。”楚云昭給出最終安排,并且將一份草圖交給隋靜,要她好好琢磨。
隋靜撇了撇嘴,楚云昭自從割腕事件以后就不搭理她了,要說話也是說得正事兒,隋靜無奈地點頭答應。
皇城一處別院內。
“九殿下,明日我們的人會在這一段開始埋伏的,那十三皇子怎么辦?”
“先留著,將他的東西給他哥哥,若是沒有用便殺了。”慕瑭陰測測的笑意好像一只惡魔在吞噬著人心,似乎那并不是他的親兄弟一般,皇家的薄情是處處可見啊。
隋靜握緊手中的發簪,憤恨地咬咬牙,劫走慕隱的人必定是對于七殿下即位反對的,那么至今朝中的勢力一分為三,楚云昭一派是支持慕修上位的,林太傅一直是保皇派,但是他肯定不會反對自己的孫子,所以那就還剩下了至今剩下可能登上皇位的有兩位皇子……大皇子慕謹和九皇子慕瑭。
好在隋靜近來常常都是待在慕修身邊,有人送來東西必須先要經過她的手,如若不然,怕是慕修已經知道了慕隱的危險處境。
與玉簪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封信:想要十三殿下活,七殿下便不得入宮。
這伙人并不是想殺慕隱,只是想阻止慕修,所以,若是慕修按照計劃順利進了宮,那么……慕隱必死!
隨意敷衍了慕修,隋靜跑出房間,喚來鸑鷟,將那日護送慕隱回來的二人叫來。
“你們說你們是在哪里跟丟了十三殿下的?”
“回主子,是在暮云山附近。”
“你們說跟丟了以后你們順著路找了很長一段路?”隋靜琢磨著這樣的話,證明當時慕隱還在山中。
“是。屬下二人沿著那段路一直走到下一個城鎮,再次往回走也不曾發現可疑人物,除了遇到皇城采辦的車輛。”
隋靜眼中一亮,馬上追問。
“我們二人是在返回的時候遇到他們的,但是屬下二人看過他們的馬車,的確是只有一些蔬果綿綢,還有一事倒是奇怪,其中有一人穿了孝衣。”
“孝衣?”
“對,說是回家奔喪的宮人,今日才與他們一同回城。”
隋靜迷
惑了,孝衣,奔喪……
“鸑鷟,去把宮里采辦負責的名單給我弄來。”
“是。”
領命而去的鸑鷟果然辦事效率高,不出一個時辰名單已經送到了隋靜手中。
隋靜將名單發放給瀾鳳眾人,要所有人去查看,到底是哪一家最近辦了喪事。
隋靜看著手中的地圖,暮云山,臨近有兩座城池,下面就是到了寒山境內,顯然這些人不會進入寒山,那么兩座城池中,一座是兩人前去查看過的雨燕小鎮,還有一個就是一個港口城池……春風渡口。
三刻一過,瀾鳳的人便有了信兒。
一共三十四人,其中當天在宮內的有十五人,另外的人要么是不當班,要么是外出了,而外出的有兩人都是奔喪去了,另外還有一人去向未知。
隋靜鎖定了這個三人,眾人分頭行動。
城外十五里的李家村,鸑鷟看到了其中一名奔喪的宮人,本本分分的樣子,盤查過后證明當日他就在家中,是親人的頭七,并未離開。
而另一邊,隋靜找到了同樣掛白的宮人家。
這處屋子處于城西,偏僻的地方倒是像是個藏人的地方,門口還散落著幾張冥幣,隋靜看了看掩著的門,屏息立于門旁,側耳傾聽里面的動靜,確認沒有危機以后一腳踏上墻壁翻身而入。
不大的院落空無一人,隋靜向著內室走去,吱吱的老鼠叫聲傳來,隋靜猛地推開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家人確實需要辦葬禮,只是恐怕沒有人能替他們辦葬禮了,因為,屋內橫七豎八倒著的正好是檔案顯示的這家的人數。
更可惡的是,隨后而來的人中,那兩個護衛認出了其中一人便是他們在返回途中見到的那個穿孝衣的人,從血液的情況和殺人的招式看來,是今日剛被殺害,而且就在隋靜等人到來前一個時辰左右。
吩咐了人將這一家人好生安葬,隋靜又陷入了沉思。
“嘎達。”
隋靜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是搬運尸體的人不小心踩到了什么,隋靜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東西,是腰牌。
偌大的“云”字橫占一半的地方,若是沒錯的話,這個是宮內的腰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