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靜暗自呼嚎,大冬天兒的讓她端著茶繞了大半個天龍門,能不涼了嘛,難不成還要揣進懷里不成,她自己都快涼透了還管那個茶作甚。
那莫云不放,隋靜只好硬著頭皮上,沒有內(nèi)力咱用外力,隋靜朝著屋內(nèi)掃視了一下,而后上前一步走近莫云的書桌前,熟絡地點起桌上的油燈,為什么是熟絡呢,那是因為隋靜已經(jīng)陪這個莫公子看書看了兩個晚上了。
在莫云注視的眼神下,隋靜淡定地將茶壺端著懸在油燈的上方,火焰灼燒茶壺的聲音嗶啵傳來,隋靜維持著這個高難度的姿勢,不能被燙到也不能沒有效果,再次用手掩了掩茶壺,感覺到了壺身的溫熱,便將茶遞給莫云。
莫云還是維持著摩挲玉佩的姿勢,過了一會隋靜才抬眼看向他,在看到他手中的玉佩的那一霎那,面色一僵,糟糕,什么時候玉佩到了他手上,自己怎么沒有意識到,怎么辦,現(xiàn)在不能拆穿,只好……
距離天龍門不遠的一處村落中,多日不見的娃娃臉齊洛,一副焦急的神情在屋內(nèi)來回踱著步子,他留在隋靜玉佩上的追蹤粉顯示她應該就在附近,但是長老們說了,迷柯族的少主也出現(xiàn)在此,齊洛不免擔心,若是被那莫云知道隋靜的身份,怕是不妙。
一道道書信在云國的上空飛過,不知帶著怎樣的內(nèi)容,又將會對哪些人的命運產(chǎn)生致命的影響,最終一紙文書落在楚云昭的桌案上,至此引發(fā)宮亂。
云國皇宮,豐賢二十二年,太子慕政引發(fā)內(nèi)斗逼宮,賢帝被淑妃下毒病危,最后,新任宰相楚云昭率領城內(nèi)外十萬守軍救駕,并將太子當場斬殺于殿上龍座之下,前宰相在府中被擒,淑妃被抓,至此,東宮之亂失敗。
宰相府。
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從府中傳出,破了音的喊叫讓人心生顫抖,楚云昭翹著腿坐在李得儒面前,看著前任的宰相,那副閑然的樣子與李得儒嚴重的恐懼形成了完美的對比。
“
美人淚,你還記得嗎?”楚云昭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到是他的心里卻還是在忍受著回憶的痛苦。
“你是?”李得儒似乎是回想起什么,瞪大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楚云昭,但是旋即又搖頭否認,滿口說著不可能。
“怎么?你們下的毒沒有能把我弄死很不甘心是嗎?”楚云昭的聲音瞬間變冷了,而隨即李得儒的神情變得非常怪異。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們,你不是我們殺的,不是的!”說到最后是越來越激動,“不對,你不是那個孩子,我親眼看到那個孩子死了,已經(jīng)被殺了,不是你,你不可能是那個孩子。”
楚云昭聽聞此話,眉梢挑高,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李得儒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著不是他。
楚云昭向著行刑的子域示意繼續(xù),隨后骨骼斷裂的聲音混合著粗噶的尖叫聲哭號聲,李得儒已經(jīng)陷入混沌狀態(tài),沒有了清醒的意識,身后的子域?qū)⒁桓y針從他的頸后扎進,隨即李得儒便抬起頭,目光中的呆滯顯而易見。
“美人淚是你下的嗎?”對于李得儒來說,楚云昭低沉的聲音仿佛是從天邊而來,飄渺著但又不可抗拒,只得下意識地回答:“是我買通了凝妃宮里的婢女,放入她的吃食中。”
楚云昭冷眸一閃,隨即恢復,繼續(xù)盤問,李得儒一一回答,都與楚云昭得知的沒有二樣,但是就在楚云昭詢問太子的毒到底是何人所為,李得儒的身子開始抽搐,子域暗呼不好,有一根銀針探入前心口,那李得儒顫抖的身體似乎是平復了一些,楚云昭換了一種問法:“凝華殿大火,你還看到了什么?”
“火……大火,都是血……很多……那個孩子……太子……死了……有人……殺人……嬤嬤……救我……凌天……殺了凝妃……”
李得儒已經(jīng)不能清晰的吐字,楚云昭一掌抵在他的后心,問道:“嬤嬤在哪兒?”
“在,在,在府……”垂下的頭顱無力地耷拉著,子域伸向他的脖子探了探,向著楚云昭搖了搖頭。
子域用銀針控制了他的意識
和經(jīng)脈,能讓他不受控制說出實話,但是也讓他的生命到了終結(jié)。
宰相府的后堂,當楚云昭打開門的那一霎那,便聞到了惡心的氣味,漆黑的房中隱約可以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揮退墨羽子域等人,楚云昭孤身踏入房中,房中的燭火剎那亮起,背對著門外的人慢慢轉(zhuǎn)過身子。
蒼老的面上丑陋的疤痕遍布,陰測測的笑意傳來:“怎么?看到老婆子這幅樣子嚇到了?這就是那場大火!你看到了嗎?”
夸張的笑臉將本就丑陋的臉糾結(jié)成了一團,再加上佝僂的身軀,破敗之象凄慘無比。
“凝妃,到底是誰害死的?太子到底在哪兒?”楚云昭并不直說,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問道。
那嬤嬤并不應聲,推著手下的輪椅近了楚云昭,打量著楚云昭,似乎是在確定什么。
“凌天是誰?”楚云昭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那嬤嬤突然將頭抬地高高的,繼而放聲大笑,笑到骨子里的寒涼,最后陰沉著臉看了看楚云昭:“你就是那孩子吧,凌天是誰?那是你的仇人!哈哈哈,啊……”
風聲呼嘯而過,裹狹著罡風而來的長箭將嬤嬤的話止在了喉中。
楚云昭馬上上前查看嬤嬤的傷勢,子域墨羽前去追蹤長箭的方向。
點住嬤嬤身上的幾處大穴也不能止住胸口涌出的鮮血。
“凌天是什么人?”楚云昭有些心急,不斷輸注內(nèi)力的同時也急切地詢問。
嬤嬤顫顫巍巍地從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的令牌,“凌天”二字分局兩面,內(nèi)斂之余霸氣可見。
還沒有來得及再多說一句,便沒有了聲息。
拿起那枚令牌,只有巴掌大的玄色令牌,考究的雕刻,暗紋密布的材質(zhì),都讓人看起來絕對的不一般。
子域歸來,搖了搖頭,墨羽手中提著的一具尸體,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解決了,從此人的右手指橫紋可見深硬的繭,是個擅射之人,剛剛的那長箭就應該是他射出的,搜遍了全身,沒有一樣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除了那枚做工同樣精致的長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