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佳一早起來,梳洗完畢,媽媽做好了早餐也沒胃口吃,拿起手包就往出走。她心里還記著昨晚楊斐說的話,她也不是生楊斐的氣,以前楊斐和小晴在一起時又不認識自己,人家做什么也不算是對不起自己,但是楊斐親口承認曾經和小晴親熱過她就受不了,心里酸溜溜的,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吃醋,但還真控制不了。
走到車前,剛打開車門,楊斐忽然從路旁的一棵大樹后跳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大束野草,對著黎雨佳唱道:
舍不得你的人是我
離不開你的人是我
想著你的人哦..是我
牽掛你的人是我是我
忘不了你的人是我
看不夠你的人是我
體帖你的人
關心你的人是我是我還是我
哦也許前世欠你的情太多欠你的情太多太多
就算送我一個明媚的春天
我也不會覺得擁有花朵……
這是高林生很肉麻的【牽掛你的人是我】,唱到一半的時候,黎雨佳臉上就已經露出笑容了,楊斐邊唱便走近黎雨佳,把手里的野草遞了過去,黎雨佳笑著接過來說:“一點誠意也沒有,拿把野草糊弄人。”
楊斐傻傻一笑:“這么早也沒處買花去呀,想采些野花又沒敢。”
“為什么?”
“人家不說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么!”
“不采花你就采草呀,油嘴滑舌,不過……原諒你了。”
“好耶!”楊斐做了個夸張的跳躍動作,圍著車跑了一圈,然后回來問:“我們哪兒吃早餐?|”
“就知道吃,這樣吧,看你還懂事,就請你到和合粥王去吃吧。”
“好耶!”楊斐又跳了一下,又要圍著車跑被黎雨佳拽住了:“你有完沒完啦?”
黎雨佳氣消了,心情也好了,胃口也就來了,開車拉著楊斐就奔廣平市最大的早餐店和合粥王來了。
兩個人飽餐一頓,出來時在停車場的路邊遇上兩個人,竟然是宦子健和萌萌。
見到宦子健,黎雨佳才想起來真的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見他和萌萌在一起,還用手摻著萌萌走路,黎雨佳不由長出一口氣,心說看來宦子健追我的勁頭沒有萌萌追他的勁頭大呀,這回是讓人家給徹底俘虜了。
宦子健也見到黎雨佳他們了,本來想扭個頭躲過去,沒想到萌萌喊上了:“是黎小姐吧,這么早?那個是楊斐吧?”
不見也得見了,宦子健只好摻著她走了過來,尷尬地對著黎雨佳一點頭,黎雨佳也沖他點了一下頭,嘴角帶著笑容。
別人都沒啥話說,最熱情的要數萌萌了,拉著黎雨佳的手問長問短,最后冒出一句:“我和子健就快辦婚禮了,到時候你一定得來參加呀!”
宦子健眼睛一瞪:“哪那么快,誰說的?”雖然他的表情很意外萌萌說出這話,但是聽口氣萌萌也沒說謊,倆人是真的有婚約了。
黎雨佳和楊斐說了幾句恭喜的話,然后就告辭走了,宦子健始終是尷尬的表情,直到黎雨佳他們走了他的臉還紅著呢。萌萌看看宦子健,問:“怎么,和我結婚是很丟人的事么?”
“不是……我沒說丟人呀。”
“那你臉紅什么?”
“我……這不是害羞么,第一次結婚。”宦子健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誰不是第一次,我也不是二婚呀。”萌萌說著在宦子健臉上親了一下:“老公,我們今生今世就結這一次婚,誰也不許辜負誰。”
宦子健有些無奈地點點頭。
原來自從萌萌留下一封信走了以后,宦子健就始終心神不寧,不知她什么時候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但過了一段時間以后心情便漸漸平定了,暗自禱告:愿這個丫頭又遇上了別的好男人讓她轉移目標,永遠不再回來了。但是一想到真要是永遠也見不到萌萌了心里還有了一絲傷感,也不知她說懷了自己的骨肉是不是真的。
宦子健又想追黎雨佳,但他在黎雨佳眼中的形象早就被萌萌撕得一絲不掛了,接連碰了幾回釘子以后他也興趣大減了。
這一天剛一回到警隊就被隊長叫過去了,峰哥說你以前抓的那個叫皮瘋子的家伙出來了,保外就醫,說是在監獄里老是犯癲癇,現在讓家人保出來治病了,這個家伙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聽傳言他在監獄里時常提起被你抓捕時候的事,聽口氣對你怨恨很深,你要小心些。
提起這個皮瘋子宦子健還真的是心中一寒,一個獐頭鼠目的猥瑣面容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個皮瘋子是玉環山下的村民,是村里的一個痞子,叫他皮瘋子并不是因為他真的有精神病,他這個外號是祖傳的,他爺爺有瘋魔癥,所以他爹從小就被小伙伴叫做皮瘋子,然后又延續到他這輩還叫皮瘋子。這小子就是個偷雞摸狗,罵瞎子逗傻子,蹲窗戶根偷聽兩口子辦事兒,啥惡心事兒都干的主兒。此人嫉妒心極強,誰要是得罪他,他就會想方設法的報復你。有一次他截住一個放學回家的單身女生耍流氓,被本村的一個青年給撞見喝止了,結果沒幾天,這個青年家養的兩頭快下崽的老母豬都被藥死了,這還不算,村口地頭留著過冬的燒柴也被人點著了,一夜之間都被燒沒了。明知道是皮瘋子干的,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敢找他,怕他還報復。
項陽當時是他們那兒的一霸,但是也不愿意招惹他。有一次項陽和人下相棋,他在一旁支招,胡言亂語的把項陽惹惱了,起來給了他一陣炮腳,門牙都踢掉了好幾顆,都打得起不來了這小子還不服呢,嘴里不停爹長娘短的罵。項陽蠻魯勁兒也上來了,薅著他頭發就把他拽到一處枯井旁,一腳就把他蹬了進去,然后拿鐵鍬就往里揚土,要不是旁邊村民合力拉住項陽,項陽那天就非要活埋了他不可。大伙兒把皮瘋子救上來時這小子都沒氣兒了,一個獸醫給他施展了一下急救手段,做了半天的人工呼吸,弄了一嘴的血,算是把他弄活過來了。但是這個皮瘋子緩過來以后還是不服輸,過后誰要一問他“你怕不怕項陽?”
他就一撇他那鑲著假門牙的嘴“怕他干啥?”
“不怕他活埋你?”
“靠,那天你們不救我就好了,他早就進大獄了,我就是想讓他弄死我,一命賠一命,他也便宜不了。”
有好事兒人偷著問項陽“皮瘋子要是再惹你,你是不真的弄死他?”
項陽說:“拉幾巴倒吧,那天過后我都后悔了,要是真把他弄死了我多犯不上呀,他就是一人渣,和他對命,用頭豬都不值得。”
為了證明自己不怕項陽,皮瘋子有時還有意在項陽家門口溜幾趟,有一次倆人走對面,皮瘋子瞪著項陽看,項陽問:“你想咋地?”
“不咋地,我不怕你。”
“靠,我怕你行了吧。”項陽實在是不愿搭理這個無賴。
從那以后,皮瘋子還真就到處吹噓“狗閻王都說他怕我,親口說的。”
項陽聽說以后就是一笑:“他愿意咋說就咋說吧,我打他都嫌他埋汰。”
宦子健抓他還是剛當警察的時候的事呢,當時他還在北郊派出所當外勤,接警時是一位農村婦女報的案,說是在家里的豬圈被人給強暴了,丈夫外出打工了,自己傍晚正隔著豬圈墻頭喂豬呢,被人從后邊一掀就扔進豬圈了,接著就被一個蒙著臉的男人跳進去把她給叉叉了,她覺得這個人好像是鄰村的皮瘋子,因為他親自己的時侯假牙掉了下來,誰都知道皮瘋子門牙讓項陽給踢掉了,現在都是鑲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