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問:“非凡,出了什麼事麼?”
“嗯,興安府的喬府尹昨晚暴病身亡,太子被嚇得害了病。”
蘇雪驚訝地說:“什麼！”
“孟府院說,昨夜太子和喬府尹一起用晚宴,之後喬府尹正在向太子彙報災情,忽然腹痛倒地,隨即腹脹爆裂而死。”
“什麼病這麼可怕?”
雲非凡說:“雖然仵作沒驗出什麼,但我覺得這絕不是病！”
蘇雪問:“非凡,那你要怎麼辦?”
“我必須回去處理此事。”
“可是你的傷纔剛有起色,至少再休養幾天吧。”
雲非凡握住她的手:“我沒事,倒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本來身子就單薄,現在天氣又冷了。”
蘇雪知道勸也無用:“那你有空要來陪我。”
雲非凡點點頭:“好。”
“非凡?”
“嗯?”
“你的手好暖和。”蘇癬現他的手指很修長,指尖很細,一看就覺得很靈巧,極少見到男人有這樣漂亮的手。
“雪姐、雲公子,我好像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哦。”伊英兒走過來說。
蘇雪說:“怎麼,龍公子沒空理你了,跑來拿我尋開心?”
伊英兒一撅嘴:“誰知道他這幾天在忙什麼,都不帶我出去玩兒。”
雲非凡微笑著說:“英兒姑娘,我就要回興安府辦案,雪兒就拜託你了。”
“雲公子放心好啦,不過你的傷不礙事了嗎?”
“嗯。”
吃過午飯,雲非凡便回去了,蘇雪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英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我還沒有看到興安是什麼樣子。”
“好啊,我們先去街上轉轉,明天一早我帶雪姐去馬場。”
換上男裝。蘇雪和伊英兒坐馬車到街上閒逛,興安城比明陽城還要大,商業街也有好幾條,而且隨時隨地會見到一些店鋪和擺攤推車的小商販。
但讓蘇雪印象最深的卻是。到處都有衣衫襤褸的乞丐,大多數是老人、孩子,也有婦女。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乞討！”
伊英兒道:“聽表哥說今年許多地方旱情嚴重,興安附近就有好多個縣受災,但這些乞丐卻大多是別的地方的災民。”
蘇雪有些不解:“都受了災,他們爲何會來這裡?”
“因爲在這裡極少餓死人,光是龍家就安排了十多處施粥的地方,而興安這邊有錢人也多,很多大戶人家都會給這些人施些乾糧舊衣什麼的。”
“就是說這裡的人都很樂善好施?”
伊英兒說:“嗯,這裡是軒轅皇室發跡的地方。雪姐。我們也逛了好一會兒了,前邊有一家賭坊,我們去玩兒幾把?”
蘇雪說:“算了吧,就我們?有多少得輸多少。”
伊英兒眨眨眼睛:“雪姐,這裡不僅是賭坊。在這裡吃喝玩兒都有。”
“哦?英兒,這是龍家的吧?”
伊英兒說:“雪姐果然聰明,一猜就中。”
來到這個名爲逍遙閣的地方,蘇癬現這裡和望月樓有幾分相似,也是一個樓羣,只不過望月樓的庭院隨處可見花花草草,這裡卻多翠竹奇石。
賭坊大廳設在東樓區。其他樓區也另有特色。伊英兒和這裡的管事似乎很熟悉,打了個招呼,管事讓一個婢女將她們帶到北樓區的主樓,一進廳堂,就看到有幾個女子在演歌舞,許多客人邊用酒宴邊看。
她們直接來到樓上。走廊的地上鋪著地板,兩側的屋門都是雙扇的木格柵門。
走到靠裡邊的一間,婢女替她們拉開門,讓蘇雪驚訝的是,屋子竟然鋪設著榻榻米。牆壁上貼著像是絹樣的壁紙,地中間放著一張方形的矮桌和四個軟墊。
她們脫了鞋子進了屋,伊英兒讓那婢女去準備茶點酒菜,又叫了兩個歌妓來表演。
“雪姐,我們賭一把吧?”伊英兒拿起桌上的骰鍾搖了搖。
蘇雪也玩兒興大起:“好啊,不過我們賭什麼呢?”
伊英兒眼珠一轉,把那兩個歌妓叫了過來:“你們叫什麼名字?”
“賤妾叫蘭蘭。”“賤妾叫秀秀。”兩名歌妓回答。
伊英兒說:“蘭蘭你和我一邊,秀秀你和這位雪公子一邊,我們來賭上幾把,如果我輸了,蘭蘭就來表演節目,如果雪公子輸了,秀秀表演。”
蘭蘭和秀秀聽罷點頭說好,然後分別坐到伊英兒和蘇雪身邊,在她們看來,這兩位小公子相貌俊美,有似乎很好相處。
玩兒了幾把,伊英兒輸多贏得少,不由得大呼沒趣,乾脆和蘇雪賭大小,拼起酒來。
蘭蘭和秀秀在一旁斟酒加油,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晚。
伊英兒有些醉,倒在蘭蘭腿上睡著了,蘇雪也有點頭暈,喚了婢女去取些解酒湯,然後也躺下身想瞇上一會兒。
她心裡一直惦記著雲非凡,但是又沒辦法替他做什麼,所以只弄得自己心裡煩悶。
兩個歌妓也沒少喝,見蘇雪和伊英兒都躺在那兒像是睡著了,便開始閒扯起來。
蘭蘭說:“秀秀,前天你陪的那個客人給了你許多賞錢吧?”
秀秀小聲說:“別提了,我都快嚇死了,他身上帶著一隻拳頭大的蜘蛛,還當場拿了一隻鴿子給它吃。”
“蜘蛛吃鴿子真的嗎?”
秀秀繼續說:“我是親眼所見,我還聽那人說那蜘蛛很毒,它身上一根絨毛就能殺死一個人。”
蘭蘭驚聲說:“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會有人養啊！”
秀秀說:“哼,你是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值錢,另一位客人,竟然用五百兩黃金買了二十根蜘蛛絨毛。”
蘭蘭說:“五百兩黃金買幾根蜘蛛毛?秀秀,你又在逗我吧?我可不信。”
“你不信就算了,其實我原也以爲那人養蜘蛛只是拿來表演,卻沒想到那蜘蛛的絨毛就那麼值錢,我也是帕子落到了房裡,回去取時無意間聽到的,還差點……蘭蘭,你信不信都好,千萬不要和別人說。”
“解酒湯拿來了。”見婢女進來,她們便不再說下去。
喝下解酒湯,蘇雪讓蘭蘭先回去,把秀秀留了下來:“秀秀,我剛剛聽到了你們聊天,你能說一下那個賣蜘蛛的人是什麼樣子麼?”
秀秀臉一白,忙跪下身說:“雪公子,賤妾都是瞎說的。”
伊英兒坐起身迷迷糊糊地問:“什麼蜘蛛?”
蘇雪覺得再問下去有些麻煩:“沒什麼,聽秀秀說有人能讓蜘蛛表演節目,有點好奇,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蘇雪都在想著這件事,對於一般人來說,那種東西就是白送怕是也不敢要,有人肯花那麼多錢買,一定是想用它來達成某種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用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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