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見到秦光遠,立即便走上前臉上堆著笑容道:“小哥便就是北平秦家東家吧?”
這老翁只是這般一個簡單的詢問,秦光遠便已經(jīng)是想到,這老翁來找他的目的不會是因為他的小說了,但對那老翁的問話,秦光遠還是笑呵呵的回道:“嗯,應(yīng)當(dāng)就是!商賈之上的事情去找卞武,若找不到卞武,去找趙耀祖或者羅正豐都行,還有何事?”
秦家生意上的事情秦光遠不過是掌握了一個大致的方向,那些細節(jié)問題都是卞武在操心,因而秦光遠也不愿在這些問題之上多做交談。
那老翁依舊是滿臉堆笑道:“小老兒找秦東家也并非是商賈之上的事情,是有些其他的小事要請教一下秦東家,還請秦東家能賞臉光臨寒舍一敘!”
秦光遠還未答話,那老翁便又接著道:“當(dāng)初秦家落難之時我齊家本是想出手援助一番的,可惜一夜之間秦家便落敗了,秦家商產(chǎn)全部易主,小老兒即便想要幫忙也是無能為力了,其實當(dāng)初秦家老東家因誠信經(jīng)營,在商賈之中是極有威望的,只要是有秦家老東家作保,連文書契約都可免了?!?
這個老翁喋喋不休的說了這么多,若是秦光遠為了振興秦家真與他們借些銀子的話,這些人恐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
現(xiàn)在秦家不到一載時間便恢復(fù)了往日榮耀,這些人才會堂而皇之的來說這個事情。
秦光遠對那老翁之言有些譏諷的一笑道:“這些事情也都過去了,不提也罷,齊家老爺是吧?你找小子有何事,不妨直說,小子還有事情,恐也只能拂了齊家老爺?shù)暮靡饬恕!?
秦光遠可知曉這頓酒可不是那般好喝的,自然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
那老翁作為齊家的當(dāng)家之人都已經(jīng)親自來了,自然也就不會這般輕易因秦光遠的三言兩語就罷休了的,繼續(xù)又道:“秦東家,小老兒之事還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明白的,小老兒已在順福酒樓定了一桌,請秦東家務(wù)必要賞光才是。”
那老翁一再邀請,秦光遠一再的拒絕,朱高煦在一旁早就已經(jīng)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把秦光遠拉到一邊道:“光遠,齊家那老頭如此邀請去看看他在耍何鬼花招也不是不可,父王的大軍已在通州駐扎了,亮他也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來。”
秦光遠倒也不是怕這老翁的什么鴻門宴,他只不過是擔(dān)心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若是赴了宴恐會說不清楚。
朱高煦開口了,秦光遠倒也是覺得的確如此,此時這齊家的主家之人都能親自上門低三下四的求他赴宴,恐是有緊要之事的,既然是他求著自己,那他又有何好怕的。
隨即,秦光遠便沖著那老翁道:“好,我去,不過我現(xiàn)如今的確是事,若是要赴宴怕是也得等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了才行!”
一聽秦光遠答應(yīng)了,那老翁立即便變得欣喜了起來,滿是溝壑的臉上掛著還算是真誠的笑容,沖著秦光遠拱手道:“那好,有秦東家的這句話,那小老兒便等著了,順福酒樓,無論多晚,小老兒都等著?!?
秦光遠和朱高煦與那老翁分別之后便即刻去了朱棣的大帳之中。
耽擱了這么長時間,等他們二人過去之時,朱棣大帳之中所有的部將已然都在了。
朱棣本就因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前一日的酗酒險些誤了今日的集合而心存不滿,現(xiàn)在他們二人又一次的姍姍來遲,朱棣面容更是冰冷到了極致。
黑著臉的朱棣,秦光遠和朱高煦更是有些害怕。
朱棣在秦光遠和朱高煦才剛一進大帳之中,便冷笑著道:“你們二人真可謂是大忙人了,今日這已然是第二次遲到了吧?”
朱高煦別看平日里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額,但碰到這種情況他還真就是解釋不清楚的,如此情況還真就是得秦光遠出手的。
“王爺,小子接到王爺命令之后本是要過來的,才從神機營營地出來便有兵丁匯報說,有個古稀之年的富家老翁找小子有些事情,小子一聽,在通州小子也無認識之人,這有人來找小子了一定是大事,小子便與二王子一道去見了他!”
朱棣依舊是冷著臉問道:“哦,那老翁說了些何事?”
“那老翁是齊家的主家之人,王爺也應(yīng)該清楚像他們那種商賈之人,最為的油尖嘴滑,一個事情能說出萬種花樣來,有的沒的的,說了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讓小子去順福酒樓去赴宴,小子覺著王爺既拿下通州,如齊家這般的商賈之家還是得交好的,因而小子便答應(yīng)了他的邀請?!?
秦光遠答應(yīng)下來也著實是有為朱棣辦事的想法,若是只是單純的與他談商賈之上的事情,那秦光遠便完全可交給卞武去做了。
姚廣孝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怕不是又有何心思了吧?”
秦光遠立即擺手道:“天地良心啊,在此問題之上,小子絕無任何其他心思,真就是為王爺所考慮的,那老翁綾羅綢緞的,必然是殷實之家,王爺往后軍餉糧草需要銀子之處還多的是,若是一城便有齊家如此之家的支持,那王爺往后的軍費便也就不愁了。”
朱棣聽了秦光遠的話之后,又問下面的田陽道:“通州城中最富庶之家乃是齊家?”
田陽作為通州的守將,對通州的一些大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立即便回道:“通州有兩富戶,除卻齊家之外,便就是孫家,這兩家皆有子弟曾中舉為官,齊家現(xiàn)在當(dāng)家之人乃是齊逢海,孫家的當(dāng)家之人是孫君保,二人還年輕之時便爭斗不休,如今皆已將近古稀之年了,爭斗依舊不曾停止過?!?
秦光遠嘿嘿一笑道:“小子有些明白了,齊...逢海此時找到小子恐是擔(dān)心他們?nèi)視辉诔袨楣俚淖拥軤窟B,也擔(dān)心孫家會先找到小子,因而在王爺才剛移師通州后便來找了小子,王爺,既然他們兩家爭斗紛爭年久,那我們便可從他們兩家分別討要些軍費來了,至于他們家子弟在朝中為官,小子倒是覺著此事也無任何大不了的。
開科舉便是為了籠絡(luò)人才,齊孫兩家的子弟在朝中為官,那也是在效忠于大明,只要他兩家子弟不做誅九族之事,王爺便更沒有必要為難于他們兩家了。”
秦光遠的建議也算是中肯,在這些問題之上能提意見的也就只有姚廣孝了,其余之人皆是些武將,在帶兵作戰(zhàn)之時,他們的建議是不少,但在這些問題之上他們還真就沒甚意見可提的。
接著秦光遠的話,姚廣孝才又笑呵呵的開口道:“若是有子弟在朝中為官的便就要別牽連,那得牽連多少,既然他們有此擔(dān)憂,那正好便可借著此由頭多拉攏一些軍費?!?
隨后姚廣孝又沖著秦光遠道:“你小子頭腦就是夠用的很,不錯,不錯的很...”
朱棣在姚廣孝的一番話之后,才道:“秦提督,待商議過后續(xù)行事之后你便去見見那齊逢海,若是能從齊逢海手中討要來我燕軍軍費,若是不能今早你那遲到之事恐就得說道一些了,再若不然,你便承擔(dān)了燕軍軍費。”
朱棣的一番話更是讓秦光遠無言了,早知道就不與朱棣匯報此事了,現(xiàn)在看來,還真就得從齊家敲來一些銀子,不然,這銀子還得出在他身上了。
秦光遠心中即便是再不愿,也得答應(yīng)下來的,只能道:“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