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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重陽佳節(jié),所以兩位老爺和杜若都提早回了杜家。劉七巧還讓廚房的廚子留了一個灶臺下來,做了一塊素重陽糕,連同那些老太太們畫押過的“欠條”,一起送到的水月庵,把大長公主給樂的合不攏嘴了,只笑著吩咐下去道:“從明兒開始,挨家挨戶的去向這些個老太太們化緣去。”

到了晚上,杜二太太總算是給了杜蘅面子,幾天沒露面的她也出來吃團圓飯了。只不過眼睛還紅紅的,臉也哭得有點腫。眾人原先都挺高興的聊天,結(jié)果見了她出來,也不敢大聲說笑了。倒是杜老太太見了她,才開口勸了一句道:“你都奔四十的人了,嫁到杜家也快二十來年了,怎么還跟當年的小媳婦一個樣呢,二老欺負你了嗎?他要敢欺負你,你跟我說,我來教訓他!”

“媳婦不敢。”杜二太太啞著嗓音回道:“二老爺對我一直都很好。”

“好就好,那就開開心心坐下來,吃一頓團圓飯,整天在家里哭哭啼啼的像個什么樣呢!”杜老太太說著,便讓丫鬟們上菜了,那邊姜姨奶奶也只勸慰道:“娘家的事情,自有你哥哥張羅,你都是嫁出門的閨女,能幫襯著做到這一步不錯了?!?

姜姨奶奶一邊說,一邊也只是嘆息,沈氏便也低下了頭,想起姜梓歆來,可惜他們姜家如今是自身難保,剩下的銀子又要用在姜梓丞的仕途上,所以這次竟是一兩銀子也沒拿出來。如此一來,姜梓歆在齊家的日子就越發(fā)難過了。

可當初自己截了人家的胡,如今便是不如意,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了。杜二太太原本覺得自己倒霉,如今瞧了姜家人的模樣,便覺得這世上卻還有比自己更倒霉的,心情沒來由就好了不少,只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姜姨奶奶說的對,大家別客氣,都、都吃飯吧?!?

這會兒大家才都動起了筷子,劉七巧也跟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杜苡和杜芊正跟杜茵說起今日在安富侯府上的見聞,只笑著道:“下回我介紹那安富侯家的四姑娘跟姐姐認識,長的可好看了,還精通制香,聽她說香制得多了,連自己身上都會有淡淡的香味兒呢,她今天給去的姐妹們都送了香,一會兒我把我那份給姐姐送過去。”

“我那還有呢,上回大嫂還送了我一盒香,我還沒用?!?

杜芊聞言,只假裝撅嘴問道:“大嫂怎么只給大姐姐送香,不給我和二姐姐送呢?”

杜茵原只是用她來擋一擋她們兩人的好意,誰知劉七巧又是一個沒臉沒皮的,只笑著道:“我那香哪是給你的,那是雅香齋新出的狀元香,聽說看書的時候點著,將來就可以中狀元的,我這才巴巴的給你弄了一盒來?!?

眾人只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狀元香。”

杜茵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側(cè)著身子道:“我不理你們了?!?

宴會照樣是設(shè)在了聽香水榭,中間用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風隔著,杜茵和姜梓丞只背對背的隔著,讓杜茵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這幾日杜茵為了齊家的事情傷心,姜梓丞還幾次托人送了幾本書、幾頁詩詞歌賦過來,逗她開心。

“大嫂子既然不是送給我的,干嘛偏送到我這里,還不同我說,萬一我用了,豈不是浪費了大嫂子的一片苦心。”杜茵頓了頓,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我尋思著,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送給誰不一樣送嗎?再說送到漪蘭院也比送到梨香院近一些,你們說是嗎?”

“是是是,大嫂子說的最對了。”杜苡和杜芊都附和道。

用過晚膳,沐浴更衣之后,劉七巧坐在軟榻上隨意的翻看了眼杜若平??吹尼t(yī)書,見鬼畫符一樣亂糟糟的一片,壓根都不知道寫了些什么,便十分佩服道:“這本書什么玩意兒,我怎么一句看不懂?”

杜若湊過去看了一眼道:“這是天竺國的醫(yī)書,我沒事看著玩的,上面寫了幾樣東西很有意思?!?

“你還能看懂天竺文?”劉七巧覺得杜若簡直就是一本十萬個為什么,越讀就覺得越精彩??!

“連猜帶蒙,再查查字典,也差不多了。”杜若說著,擠上了軟榻,湊到她耳邊道:“聽說你今兒可是把京城的老太太們都得罪了遍了,就為了哄大長公主開心?”

“這叫得罪嗎?這叫給她們積功德,她們貴人事忙,有我提點著才好呢!”劉七巧說著,往杜若懷里湊了湊,繼續(xù)道:“不過主要還是為了逗大長公主開心,再說那么幾兩銀子對那些老太太們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的,倒不如拿出來做點善事,大長公主是什么樣的人,估計也不會為了這些事情向皇上要銀子,皇上呢,誰不問他要銀子他就當不知道,總不能讓大長公主做了善事還吃虧吧?”

“你這腦袋瓜子,可真會想?。 倍湃羧嗔巳鄤⑵咔桑е采先チ?。

劉七巧看的沒錯,趙氏果然是官家的一把好手,再加上她的出身在那邊鎮(zhèn)著,下人們都不敢造次,劉七巧只覺得比以前跟著杜二太太的時候,反而輕松了不少。杜二太太說實話太過要強,很多事情馬馬虎虎的,非要弄出個子丑寅卯的,這一點上下面管事們也都有怨言。趙氏則是抱著試用期的心思,所以什么事情做的差不多就夠了,反倒達到了一種默契度,讓管事們覺得這種氛圍和輕松自在。

劉七巧和趙氏兩妯娌有說有笑的辦完了差事,趙氏回自己院子帶孩子,劉七巧則奉了杜老太太的意思,去珍寶坊定幾樣首飾,臨走之前還去了一趟杜太太的房里,問她有沒有什么東西要的,她一并就買回來。

杜太太想了想道:“上回在雅香齋買的茉莉香粉瞧著還不錯,你再給我?guī)б恍┗貋恚易屟诀邆冏畔惆镱^,帶在身上聞著挺好的?!蹦姆N茉莉香粉都是用在臉上的,杜太太卻只用它做香袋……想想也是夠浪費的,劉七巧覺著,要是做香袋,用茉莉花干就夠了!不過花婆婆的錢,還是按照婆婆的意思比較好。

珍寶坊就是朱雀大街上,離寶善堂也不過就是五六個門面,不過劉七巧卻還是第一次來。作為一個穿越者,她對這些古代的首飾還停留在欣賞藝術(shù)價值的層面上,每當丫鬟們把這些繁復(fù)的東西往自己頭上送的時候,她總覺得有著略略的不真實敢。然后這些東西,比起她前世在博物館中看見的,還要華麗、富貴、耀眼奪目。

寶善堂是珍寶坊的大主顧了,杜太太雖然沒有閨女,可是她對三個侄女都很好,逢年過節(jié)多多少少總要賞賜幾樣。上回給劉七巧的聘禮,那十付頭面可足足花了珍寶坊師父兩個多月的時間。

珍寶坊的掌柜的聽說寶善堂的大少奶奶來了,急忙就迎了出來。與別處不同的是,珍寶坊的掌柜的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長了一張圓臉,看上去很和氣,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只在鬢邊斜插了一根款式新穎的簪子,看著和奪人眼球。

“早就聽過大少奶奶的名頭了,只是我們這店小,總沒迎的上您,今兒您來了,倒是蓬蓽生輝了起來。大少奶奶喜歡些什么,不如到里頭,我拿了畫冊,給您慢慢選?!?

“我先在外頭看看,我喜歡看實物,畫上面的雖然好看,但總沒有實物顯得有靈氣。”劉七巧說著,來臺一排柜臺前。古代的柜臺沒有玻璃,東西就一樣樣的放在地下墊著的真絲布料上。越發(fā)映襯得巧奪天工。唯一的遺憾是,古代沒有切割術(shù),所以很多寶石只是打磨的平滑圓潤,還不能真正的綻放出她最耀眼的光彩。

劉七巧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缺瞧見角落里頭有一枚赤金碧璽簪子,做得是一個金鳳銜珠的造型,鳳尾巴各用五色碧璽,打磨成了四角平面狀鑲嵌在上頭。鳳凰銜的珠子,則是用細細的做成鏈子狀的金屬絲勾在了一起,在最末尾的地方匯在了一起,銜著一顆打磨圓潤的東海珍珠。

“這個簪子,我要了?!眲⑵咔芍噶酥改囚⒆?,低頭道。

“喲,這簪子是一個姑娘放在這邊代買的,我瞧著沒人喜歡這款式,也沒定個價位,如今少奶奶喜歡,隨便給個價吧!”掌柜的說著,只又開口道:“頭一次瞧見把寶石弄成正正方方的模樣,看著怪別扭的,沒想到少奶奶喜歡?!?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樣式也還可以。”劉七巧說著,便讓綠柳跟著掌柜的去打包,又選了幾樣據(jù)說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款式,稍微變了些花樣,給幾位姑娘定了下去。這定制款的首飾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所以劉七巧便先付了定金,往雅香齋給杜太太買茉莉粉去了。

其實就算杜太太不吩咐劉七巧到這雅香齋來,劉七巧今兒也是要過來一趟的。一來呢,打算把手上安濟堂的店契還給朱姑娘;二來呢,昨兒在安富侯府上,大少奶奶給她聞的那個香,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便想著帶過來,讓朱姑娘品鑒一番。

過了頭七,朱墨琴也換下了一身縞素衣裳,只穿了一套月白色的半臂夾襖,下頭是同色系的八幅裙,繡著白梅的圖案,頭上別無冗飾,只帶著銀色折枝梅花鑲珍珠的簪子,瞧著又素凈又出挑,真真是一等一的好模樣。

朱墨琴請了劉七巧進去,命丫鬟們送上了茶盞,才開口道:“這幾日的事情,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在家也聽見了,英國公府上倒也沒敢再來鬧,我二叔也嚇壞了,生怕官府來抓他,先逃回安徽去了,我尋思著過幾日,我們也要走了。”

“怎么走的這么急,事情才安頓下來,京城的生意難道你們不管了嗎?”劉七巧瞧著朱姑娘臉上神情帶著幾分堅定,只開口問道。

“京城的生意,我們不打算做了,父親的靈柩還在城外的廟里頭放著,我打算等看著那一群人罪有應(yīng)得的被判了,就扶靈回鄉(xiāng)。安徽那邊,我已經(jīng)讓家奴先回去跟族里面交代了,沒有我父親的印鑒,我二叔是一個字兒也別想拿的。”朱墨琴說到這里,眸中又溢出幾滴淚來,只拿著帕子壓了壓眼角道:“這三年在京城,該見的世面也見過了,還是回到家鄉(xiāng),守著父親還剩下的家業(yè),好好的度日,把弟弟撫養(yǎng)成人,我也算是安心了?!?

古代的等級制度畢竟嚴苛,像朱家這樣富甲一方的人家,到了京城,也只是兩眼一抹黑,要做生意,還是得上上下下的打點。而寶善堂之所以能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那也是因為寶善堂有杜家御醫(yī)的招牌。若沒有幾分背景,想在京城里頭立足,談何容易。

劉七巧接過綠柳手中的店契,遞給朱姑娘道:“這店契,我想了許久,依舊不能收。雖說安濟堂賣假藥那是證據(jù)確鑿的事情,可畢竟也是你二叔坑害了你父親,你父親若不是為了這個,如何能沒了性命,這樣想一想,我自己晚上還覺得睡不著覺呢!”

朱墨琴聽劉七巧這么說,只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拉著劉七巧的手似是有話要說。劉七巧便只讓綠柳去外面候著,只聽朱墨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我……我爹是自殺的?!?

劉七巧一聽,也是嚇了一跳,便只一邊安撫朱姑娘,一邊問道:“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緣何一開始沒有說呢?”

朱墨琴擦了擦眼淚道:“那天我拿著賬本來找你之后,回去就被我母親知道,便非要問我出去做了什么,我就說了出去,誰知我母親說:我爹是自殺的,因為我二叔要帶著人搶我去英國公家當小妾,我爹在牢里不答應(yīng),又怕我二叔真的來搶,就一頭撞死了,想著我在熱孝里頭,那些人好歹也會消停點?!?

誰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老子為了閨女撞墻死了,閨女以為老子蒙冤,拿著賬本把一群人給告發(fā)了,皇帝動了真格,把幾位涉案的大臣家抄了一個底朝天,結(jié)果搜出來的罪證比那本賬本上的多的多……

“這事情,你再不要對別人說起了,只當不知道罷了。如今罪證處處都指向英國公,聽說昨兒他已經(jīng)供出了你二叔來了,只怕過不了多久,你二叔也要吃官司了,倒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只說是你二叔逼死了你父親,反正他帶著人去你家鬧,家里人也是都知道的,怎么樣也不能饒過了他?!?

“可我二叔已經(jīng)逃回去,如何抓的到?”

“這有什么,刑部會頒發(fā)通緝令到各個地方,你二叔只怕逃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來的?!眲⑵咔烧f著,只把店契放入她的手中道:“這店契你拿著,我受之有愧?!?

朱墨琴卻不肯,只死死的推給劉七巧道:“若不是因為這幾家店,我們朱家也不至于弄的如今家破人亡,你給我,我是萬萬不想再要的,你若是嫌棄,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吧?!?

劉七巧聽朱墨琴這么說,也知道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把這店契給自己。畢竟這東西,若是落在別人手中,要么就是買了換銀子,要么開了藥鋪跟寶善堂打擂臺,確實也麻煩。

“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就留下了,你來找我,不可能沒打聽過我的出身,我可跟你不一樣,銜著金湯勺出身,我從小就是苦過來的,雖說還沒到?jīng)]吃沒喝的地步,可終究也知道賺錢的不容易,所以我比你更看重錢?!眲⑵咔商谷坏膶χ炷僬f道。

朱墨琴只點了點頭道:“少奶奶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如今那些奸人也算是惡有惡報了,我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說起這事情,你倒是要謝謝包探花,這幾日為了你的事情,在衙門里可沒奔波,我聽說你們還是同鄉(xiāng)人,他也是安徽的,老家在鳳陽那邊。”劉七巧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杜茵的事情成了之后,自己就上了當媒人的癮了,可人家朱姑娘才死了父親,在這節(jié)骨眼上提這種事情有太不尊重,劉七巧只尷尬得笑了笑,決定適可而止了。

朱姑娘低下頭,似乎是在回想包探花的為人,只淡淡道:“包公子是一個古道熱腸的好心人,這幾日的事情多虧他費心了,昨天是重陽,我還托下人去他家送了幾樣東西,也不知他用的合意不合意?!?

劉七巧一聽,只沾沾自喜道:有戲了!這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更何況一個是才子,一個是美人,怎么湊都不錯的樣子。

劉七巧釋然一笑,忽的想起一件事兒來,只讓綠柳拿了香盒子過來,放在桌上問朱墨琴道:“朱姑娘,我不會品香,你幫我聞聞,這香料里頭大概有幾味配料,有沒有什么茴香、麝香之類孕婦禁忌的東西?!?

這吉香閣這會兒正點著香,所以混雜的也聞不出來,朱墨琴便讓丫鬟捧了一個小狻猊銅香爐,來到外頭的聞香亭里頭,將那盒中的香篆取了出來,放在香爐內(nèi)點了一端,細細的品味起來。

“用這個香的是一個孕婦,說是點了這香比平常容易入睡些,我瞧著挺好,所以就要了一些回來,我婆婆如今也還懷著孩子,月份大了,越發(fā)不好入睡了。只不過是給她用的,我自然要格外小心些?!眲⑵咔烧f著,抬頭瞧了一眼朱姑娘的神色,見她表情依舊是云淡風輕的,便也稍稍放了一下心。心想自己大抵是緊張過度了,宅斗小說看多了的后遺癥給犯了。

朱墨琴聞了半刻,神色一直很淡然,便開口對劉七巧道:“聞著倒是挺普通的印香,里頭加了白芷、沉香、白檀、很是安神,睡前點上一些,確實容易安眠?!敝旃媚镎f和,只將香爐的小蓋子揭開,卻見那香片到了中間的地方,卻少了一截,朱姑娘一時疑惑,只低下頭去,再輕嗅了一刻,臉上頓時就變了顏色。

“這會兒的氣味和方才不大一樣了?!敝旃媚镎f著,低下頭,用小銀鑷子撥了撥,這才抬頭道:“這香篆做的可精巧了?!?

“怎么說?”

“你來瞧瞧,這一開始的一段和中間的一段,從外頭看是一模一樣的,你再看里頭?”朱姑娘用銀鑷子挑了挑,露出一段變了顏色的香粉子。

“到了這一段,氣味也有些變了,不過若是用來入睡時候點,大多燃到這里的時候,人已經(jīng)睡著了,自然就聞不出什么區(qū)別來了,可這一段香里頭,有麝香?!?

朱姑娘抬起頭瞧了劉七巧一眼,有些擔憂道:“你是從誰那兒得的這香,若真是有了身子,可不能再用了,我從小就喜歡研究這些香方古物的,沒少看過古書,舊時候宅門里頭害人,還有就是用的這種東西?!?

“我知道了,這次可多虧了你了?!眲⑵咔汕屏艘谎勰潜粺闪嘶业南惴?,只擰眉想:這樣的心思簡直是細膩到家了,只怕到時候安富侯少奶奶的孩子若是有個閃失,查出天來也是查不出這結(jié)果的。

朱姑娘又多瞧了一眼那香片,只開口道:“這上面的篆印倒是看著熟悉的很,不過我聞著里頭的配方,應(yīng)該不是從店里頭出來的,想必也是愛香之人,私下調(diào)制的?!?

把麝香藏的這么深,要是有店是買這個的,那也是私家定制款了,更何況,哪家店又有這樣的膽量,不標明了配方賣東西呢?

“既然如此,這香我也不帶回去了,上回我拿了姑娘的香,這回就算是我回禮的。”劉七巧只笑著開口道。

朱墨琴自然是明白了劉七巧的心思,便笑著道:“我聞著倒是覺得挺好的,你留下了便是,等我走之前,我再調(diào)幾樣孕婦能用的香,給少奶奶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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