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峰看著那一臉微笑的漢子,走過去用拳頭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雷大哥,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們要再過上兩個月了,還怕到時你回來喝不到喜酒。”看著大半年多沒見的雷逸,耿青峰笑鬧著,也打量著這混血男兒。幾個月不見,他一臉風(fēng)塵,看起來相當(dāng)?shù)钠v。
雷逸大嗓門的笑著,也如耿青峰剛才的舉動一般,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峰弟,看來我回來的正是時候了。不過,能不能先給我找點吃的,我可是餓著肚子趕過來的。”說著,他的肚子還適時的叫了起來。
青竹和紫蕊是見過雷逸的,對他的大嗓門也見怪不怪了。而聽到叫嚷聲趕來的林士昊和一邊的林嬸,驚訝的看著正在敘舊的二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優(yōu)雅的少爺怎么會跟一個這么粗獷的漢子交情這么好?
“是小弟疏忽了,雷大哥和眾位稍等一會兒。”耿青峰一臉歉意的看著雷逸,轉(zhuǎn)身對著林嬸說道:“林嬸,麻煩你弄點吃的先端上來好嗎?青竹,你去幫林嬸的忙。”他一邊吩咐著,一邊把雷逸幾人領(lǐng)到里面坐下,示意紫蕊上茶。
雷逸和其他幾個人也沒有一絲客氣,茶本來就是泡好涼著的,紫蕊只不過是把它斟出來而已。幾個人看起來十分渴的樣子,喝了幾大杯后,雷逸才吐了一口氣叫著:“舒服。峰弟,我給你說,這次雷某總算是不負(fù)使命呀。你不知道,我們的船在海上的時候遇上了大風(fēng)暴,差點回不來了,這次你要的東西也因為大風(fēng)暴損失了一部份。”
耿青峰聽著雷逸的講述,心里也為他們這次平安歸來感到慶幸,這出船遇上大風(fēng)暴是最可怕的事情。“人沒事就成,東西沒了再弄,錢沒了再賺,這人沒了可就什么都完了。”說著,他想著自己以前那記憶深刻的做船歷史,當(dāng)時還是那種郵輪,他都難受得想吐,更別說這種古代的船只,在水里晃蕩起來那可是要人老命的。
“來,把東西放上來,給峰弟看看。”雷逸喘了口氣,吩咐跟在他后面的人把帶來的東西呈上。“峰弟,這個是我從倭國弄的一把武士刀。”他打開一個匣子,拿出里面的一把長長的佩刀說著。
武士刀?自個兒拿來有什么用?他一會不武功,二不會殺雞,拿來還不是當(dāng)破銅爛鐵擺在那里。不知道這武士刀砍柴好不好用?耿青峰心里腹誹著,對這武士刀一點興趣也沒有。“我說雷大哥,你這是在嘲笑小弟吧?明知道小弟手無縛雞之力,拿這把刀來好像沒啥用處吧!”
一番話說得雷逸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雷大哥考慮不周了,當(dāng)時只是想著弄把回來給你把玩,沒想到其他的。不過,大哥既然帶回來了,峰弟怎么說也得收下是吧?下次大哥一定注意,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說雷大哥,你這是有錢了沒地方花是不是呀?大哥也有三十好幾了吧?怎么說也得給小弟找個嫂子了。這有個女人管家,那效果可是大大不同滴。”說著,他還故意把最后一個字的音拖得老長。
紫蕊聽到自家少爺這番搞怪的聲音,也不避人的卟哧一笑。而林士昊則在旁邊拼命的維持著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揚(yáng),一時那張俊臉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雷逸當(dāng)初在耿家呆了好些日子,雖沒怎么說話,但和耿家上家也熟識了,看到他笑話自個兒,也沒生氣。還故意說著:“唉!峰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雷大哥是五大三粗莽漢一個,真要娶了婆娘,那還不沒幾日就嚇跑了。而且,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有李小姐那如花美眷?說實話,小弟,你們有沒有……”
不等他說完,耿青峰剛喝下的一口茶水卡在喉嚨咳了起來。“我說雷大哥,你就是不想讓偶喝水,也不帶這樣的吧。唉,這男人在一起,可是什么黃腔也會說。但也要注意一下,周圍是不是有小姑娘在。”說著,他還故意把眼神飄向在場唯一的女人——紫蕊。“紫蕊,你下去幫林嬸她們吧。雷大哥他們不是外人,需要什么自個兒動手就行了。”他可不想荼毒未成年少女,便隨便找個理由支開她。
剛才雷逸說完話,紫蕊的臉就紅了起來,一時間手腳不知道要怎么擺才好。但她是在場唯一的奴婢,還要在旁邊伺侯著。此時聽到耿青峰的話,如蒙大赦。也不顧禮節(jié)的立馬向外跑著,邊跑邊嚷著:“少爺,我這就去。”
看著紫蕊那逃難的樣子,幾個大老爺們哄然大笑。這小丫頭,平日里沒少笑話他這個少爺,居然也有怕的時候。耿青峰輕笑著看向紫蕊的背影,對這丫頭的舉動感到好笑,不過這個以后說不定也能拿來取笑她。
“峰弟。”雷逸看著耿青峰,打開了另一個匣子。“這里面的是按你所說的找到的金礦。”
一些大小不一的呈現(xiàn)在耿青峰的面前,他拿起其中一個打量起來,只見不規(guī)則的石頭上閃著點點金光,十分耀眼。
“雷大哥,你怎么不找人把它給給煉制起來?”
“我這次去得匆忙,只是找到了地方。走的時候留了幾個信得過的手下,在那里打理。估計下次去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成品了。”雷逸想著這次出去發(fā)現(xiàn)金礦的事情,還真如耿青峰所說的那般。想著,他瞇著眼睛再次打量起這個年輕的賢弟來。為什么他知道的會這么多?他曾說過是個海商告訴他的,但他不信。自己也是個海商,所見所聞也不少,但卻遠(yuǎn)不如他如“聽說”的。看來,這個峰弟還真是深藏不露。
正準(zhǔn)備開口向耿青峰再次詢問,耿青峰卻說話了。“雷大哥,這個匣子里裝的是什么?”他指著另一個擺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問著。這個盒子較之前的兩個要大些,而且看剛才他們拿進(jìn)來的樣子,顯得有些沉重。
雷逸如剛才一樣,親自打開那個匣子,只見里面是幾塊赤紅色的毛皮。但這些毛皮十分松軟,看著這厚度,應(yīng)該有兩到三張吧。
“這是康格魯?shù)钠ぃ话愕目蹈耵敹际腔疑摹C(jī)緣巧合下,正好碰到這難得一見的紅康格魯,就把它獵了下來,弄些皮給你。這些個康格魯皮十分柔軟,與狐貍皮不相上下。”見耿青峰對這些皮感興趣,雷逸便對他解釋著。
“康格魯?”
“是的,當(dāng)?shù)赝林沁@個叫的。”
“康格魯。康格魯。”耿青峰反復(fù)的念著這名字,自己好像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動物。
看著耿青峰那出神的樣子,雷逸輕笑出聲。“我把他的名字譯成kangaroo。反正跟那些土著的叫法也一樣,用成英格蘭語要好記些。”
“啊!”耿青峰一下子叫了起來,弄得幾人瞪大眼睛盯著他直瞧。他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kangaroo,就是袋鼠。雷大哥,這康格魯是不是肚子那里有個像口袋一樣的東西?”
“是呀。你怎么知道?”自己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這康格魯也是因緣際會,想不到他卻知道。雷逸想著,再次不自然的看了看耿青峰。這家伙怎么好像什么都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