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弟呀,你說大哥我笑什麼呢?”雷逸打趣的問著眼著這越發精神的小子身上。看他那笑容滿面的樣子,料想這次京城之行應該有所收穫。
“雷大哥,小弟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的想法呢?也許,你可以等我去尋個仙人什麼的修煉修煉,應該也能知道。”
不是雷逸瞧不起耿青峰,跟他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對他的性子瞭解得不算透徹,也十之**了。這傢伙要真的正而八經的出現在他面前,指不定他還要懷疑是不是別人假冒的,要不然就是腦子糊塗了。
“峰弟,你這一走也有大半個月了,爲兄可是在這裡度日如年呀!你何是隨我去杭州呢?”不是雷逸著急,而是他深知耿青峰的性格。既然他當日讓他幫忙帶回東西,那必然有他的用處。而這段時間,耿青峰又特別忙碌,因此他現在這樣說,也算是給他提個醒。
耿青峰古怪的看了雷逸一眼,才語氣輕淡的說著:“雷大哥,耿府可沒有伺侯不周吧?怎麼說度日如年呢?再說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自娛自樂的應該很高興纔是。你看我這裡的酒也給你洗去了一大半,到時青峰的新娘子要是因爲沒有招待客人的酒水而不嫁的話,那青峰指不定就要賴著雷大哥了。”要不是過來的時候聽青竹他們說起,自己還不知道院裡的酒水少了這麼多。要知道這些酒拿到酒樓去賣的話,那可是搶手貨呀。
“得,你怎麼跟你家那兩個丫頭一樣小氣起來。就喝了你幾罈子酒而已,至於這樣嗎?再說了,我們哥倆這麼好的感情,用好東西招待一下雷某,你還要如些小氣嗎?”聽著耿青峰那話,雷逸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耿青峰何時這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一樣了,還如此吝嗇。
“她們這不叫小氣。”想著剛纔青竹對雷逸的那一幕,耿青峰不由得想笑。
說實在的,他還真不在乎雷逸喝了多少。這酒做來,本就是拿來喝的。至於婚宴上的酒水,到時再弄的行了,只不過多費點功夫罷了。
“你何時跟我去拿東西?”剛纔問的耿青峰沒有回答,雷逸便又問著。
“後天吧!明天我在家先休息一下。後天一早就跟你去杭州。”也是該去看看了,這次進京面聖,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嗯,那好。”
“少爺。”他們剛停下來,林士昊便閃身進來了。
“士昊,你怎麼過來了,林嬸不是去找你了嗎?”看著閃身進來的林士昊,耿青峰有些詫異的問著。
“我剛纔碰到了。”林士昊剛纔回層,把包袱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收好後,纔出來尋耿青峰。誰知在半路上正好遇到母親,便給他說了耿青峰吩咐的事情。“我現在就去李家,請李夫人他們。”
“去吧。”看來,明天還是讓這士昊休息一下吧。這剛回到家裡,就忙裡忙外的,還真有點剝削勞動力的意味。
“對了,少爺。剛纔我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李老爺,他想跟士昊一起去接李夫人他們。”
“嗯!你看著辦吧!不過李叔既然要去,就讓他跟著吧。!
趁著李書維跟著林士昊一起去接李昱琪他們,耿青峰跑到耿世培的屋裡,打算把憋了很久的好消息告訴他。剛纔本來準備說的,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看到本應該去休息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房裡,也猜到他是爲何而來。開始他來的時候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就想到他肯定還有事情沒有說出來。對於耿青峰剛纔說的那高平王收他爲幹孫子的事情,他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難道還有比這個更離譜的嗎?
他對耿青峰做了一個請從的舉動,讓他坐下再說話。“坐下說吧!”這兩年生活好點了,耿青峰也好似發育了一樣,身高也比以往高出一大截。自己就是站著跟他說話,也得每次擡頭看他。
“是,爹。”耿青峰向耿世培的旁邊一坐,自個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喝後,才緩緩開口。“爹,剛纔李叔在,孩兒不好說。剛纔給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不過中間還有一結小插曲。”看著耿世培那不解的眼神,耿青峰解釋著。
“其實高平王是李璥的外公,跟高力士到了洛陽後,就是他派馬車把我接到了王府中。高平王性子爽朗,武賢儀也溫淑端莊,因爲我救了李璥的緣故,一到王府,他們就對孩兒十分禮遇。也許是談得比較投緣,高平王翼然決定收我爲孫。本來孩兒還怕自己高攀了,但那高平王……”說到這裡,耿青峰想起當日武重規那大嗓門的吼聲,不由得輕笑了一下。“當時孩兒本要拒絕,那高平王直接吼了起來。無奈之下,也只好順了他們的心意。不過這認親一事,其實也有利無害。想想現在,自己有御筆親封的爵位,又有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外公,以後做起生意來,要好辦得多。不用像以前一樣,爲了打通各方關節,必須給那些官府的人送些孝敬。”千里爲官只爲財,這當官的要是不貪的話,怎麼對得起自己的一番辛苦。特別是在這富饒的江逝,光是那鉅額的稅收,就夠那些人眼紅的了,當然就更不會放過這伸手的機會。“認了這親戚以後,孩兒把從家裡帶去的那套水晶餐盤贈與了高平王。爹要知道,這水晶在我大唐可是相當稀有的,更別提那做工精美的餐具了,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也許就因爲這樣,高平王府把那套餐具帶到了宮裡,給了皇上。”至今,耿青峰依然不知道那東西其實是武重規忘記拿走,而被皇帝給貪了的。“那日孩兒跟李璥進宮去給武賢儀請安時,中途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他向我問了那套水晶餐具的事情。在孩兒一一解答完後,皇上便想要孩每年上貢十五件。當時我以原料難尋爲藉口,想要推掉。不過後來皇上說,如果孩兒每年上貢,除了在這爵位原有的俸祿上加一些以外,又以皇商的身份做爲交換條件。”
聽到這裡,耿世培不由得驚訝起來,兒子做的那東西是挺精美的,但也不至於好到入了皇上的眼吧?要知道這皇宮大內,要什麼樣的寶貝沒有?居然會看上這個?太不可思議了。耿世培驚訝過來,看向耿青峰的眼神一下了變化起來。要不是知道耿青峰從不打誑語的話,指不定他要說耿青峰白日做夢了。
“兒子聽皇上那個口氣,想著如果我們把之前的身世向皇上奏明,換回自由或都爲爺爺他們平反的話,以後可以。如果真的做到了,那我們也不用整日提心掉膽的了。”想著李隆基對那琉璃頭盔愛不釋手的樣子,耿青峰肯定的說著。
並不是他太過自信,而是以大唐目前的工匠水準,想要這水晶的話,還真的只有他會做了。“我看那皇帝對於我是否答應他的要求,顯然十分在意。
“你是說……”如果說耿世培對剛纔耿青峰的那些話還有所怪疑的話,這會兒也不由得激動的相信起來。當年祖上支持被奸人污衊,被皇上以太平公主**爲由,給抄家問斬。耿家上下二百多號人,斬的斬,流放的流放,至今也沒有打聽到那族人的消息。
“是的,爹。”看著耿世培激動的樣子,耿青峰肯定的說著。“由於這事事關重大,孩兒要先問過爹的意思才能決定,因此便向皇上約定在成親之後,再赴京回覆。”
“好,好,好。”他這耿家的不孝子孫,茍活於世間近二十載,一直未能洗刷這恥辱。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如此爭氣,不止經商方面打理得頭頭是道。連以前自己頗看不上的手藝,居然也能作爲還祖上清白的一個介石。
一時間,他不由得老淚縱橫。看著耿青峰那越發俊俏的面容,想著這幾年來他的改變,一手賺起了這諾大的家產,也嘿噓著祖上保佑什麼的。這個消息對於耿家父子來說,要比得了什麼賞賜的都還要高興。
不過,激動過後,耿世培不由得又開始擔心起來。他一副緊張兮兮的看著耿青峰,與他平時日那不茍言笑的樣子相差甚遠。“青峰,你會不會入朝爲官?”
啥?“爲官?”聽著耿世培這一下跳躍的問題,不由得愣了一下。“爹,你認爲孩兒我有李白兄的那種文采,還是有高平王那種武略呢?我就是文不成武不就,讓我爲官,那不是天下的不幸嗎?而且,看到宮裡那些人動不動就下跪磕頭什麼的,我也怕了。再說了,我現在已經平白無故的得了一個爵位,也知足了。那個啥,出力的事情就算了。說我自私自利也好,胸無大志也好,我還是安安心心的當我的富家翁得了。”
一番話說得耿世培一下子笑了出來,對於兒子的這些話,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出於以前對自己的承諾,耿世培都感到十分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