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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臺階

衝擊力過於強烈的情景讓丁寒站在窗口一動不動,下面包圍的衆人也注意到了這種匪夷所思的怪事,唯獨宮詠一腳直接踩上了窗臺,藉助強力的跳躍能力想要在空中進行追擊。但不知爲什麼宮詠的動作也突然停頓了一下,結果卻讓她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怎麼了?不追出去?”

丁寒覺得憑宮詠使出的那招紅色電鑽應該追的上,這只是他的感覺而已。

“人太多了。”

宮詠簡單地回答道。

“是嗎……”

想到宮詠那種自己沒有見過的招式,再聯想到她今天的戰鬥表現,丁寒這才猛然覺得宮詠的一招一式都非常新鮮,與她之前習慣的戰鬥方式有著極大的差距,也許這就是前幾天她所說的“適應普通的戰鬥”吧。怪不得今天的宮詠好像戰鬥能力比以往要低,說不定爲了適應新的戰鬥風格她也在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努力,丁寒又想到自己今天的失誤,好像真的像教授說的那樣“身邊所有人都在升級只有自己原地踏步”。

“怎麼辦!喂!能追上嗎!”

宮詠無奈地望著已經飛的只剩一個小點的醜漢,包圍的衆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追還是不追,追是肯定追不上,不追又咽不下這口氣。

“要不先追追看……吧……”

丁寒大致確定了醜漢的飛行方向,縱身跳下了窗戶,宮詠略略考慮一下之後也跟著丁寒跳了下去。她只是不想讓別人聯想到之前的隱秘身份而已,所以才儘可能的在人多的時候更換戰鬥方式,直接跳出窗口卻無大礙。

“哥哥!別追啦!”

下面的龍山杉握著手機向丁寒迎了過來,他的手機是5.5寸屏的類型,握在小小的手中就像提著一塊黑漆漆的板磚。

“怎麼?有新的情況?”

“我剛問了。那個人已經徹底從監控中消失,追不到。”

龍山杉看來是剛剛收到這一條信息,因爲手機的屏幕還亮著。

“從監控消失……你們學校監控範圍多大?”

丁寒仍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人會憑空消失這件事固然奇怪,但是在人會飛行的事實面前似乎也不是那麼突兀。“

“全市區,和哥哥的學校是一樣的監控範圍。”

“也就是說別的辦法也沒有了?目擊者什麼的呢?”

隨後趕到的宮詠問道,人類過與依賴科學的結果就是這樣麼?

“要不……用狗試試?”

龍山杉提出了自己的設想。

“免了……你過於高估了狗的能力。”

在宮詠也徹底放棄的情況下今天的戰鬥終於勉強算迎來了尾聲,丁寒很快也和劉家兄弟取得了聯繫。這次戰鬥成果頗爲顯赫,即使最後出了點小小的插曲,但戰鬥的目標已經完全達到,所以是一場勝仗。如果說有什麼遺憾,對丁寒來說並不是最後居然放跑了一人,而是自己的武功突然出現了問題卻沒有解決的頭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發現的還算及時。

“好的,我知道了,給武哥帶個好,對對,以後一定,有空一定過去,再見。”

丁寒結束了手機的通話,而警察和醫護人員也非常“及時”的趕到並開始處理現場的情況。丁寒特意留意了一下救護車,那個被龍山杉撕掉手臂的巨漢好像在接受治療,看起來性命無虞,這就是禍害遺千年麼?

“哥哥要回學生會了嗎?”

“不……這麼晚了一般都是直接回家……儘管我們那邊的確有兩個現在可能也在學生會辦公室的人。”

面對依依不捨的龍山杉,丁寒還是冷靜地糾正了他言辭上的錯誤。

“要不……我也轉到哥哥的學校去……不行,元帥會生氣的……”

龍山杉看起來真的在認真思考轉學的可能性,歪著腦袋無意識地咬著指甲,兩難的選擇困擾著他,臉上的表情也精彩無比。

“別……你好好在天頂男高上學,反正咱們學校是同盟,什麼時候想過來就過來好了,到時候還有一個姐姐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如果自己答應的話可能他真的會轉學過來,丁寒對此毫不懷疑,當著熟人的面挖人這種可惡的事情丁寒可做不出來。

“好吧,我聽哥哥的……”

果然對丁寒言聽計從,龍山杉戀戀不捨地與丁寒和宮詠告別,二人的任務已經圓滿達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天頂男高自己處理了。

丁寒覺得以後一定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沒想到能讓會長親自來電話。”

返回的路上宮詠感慨著方纔的通話,學生會這邊通知他們任務已經達成的人就是學生會長,而且是直接與宮詠的聯繫,丁寒這邊卻連個信息都沒有……即使兩人是在一起的,但丁寒總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而無法釋懷。

“連那個人都沒追到,算什麼圓滿……“

明明知道戰鬥的意義並不一定在於殲滅全部敵人,丁寒卻總覺得今天跑掉的這個人絕對有特殊的意義,甚至說放過他是最大的疏漏也不爲過。

“你還在想那個人嗎?”

宮詠指的明明是飛走的醜漢,但這句話卻好像是在懷疑戀人和EX之間的關係一般微妙,歸根到底的話就是壞在“那個人”這種曖昧的詞語上。

“我還是覺得放走他就是個錯誤,咱們今天忙了半個晚上,結果最後什麼都不知道,好像就是出了幾個人去幫別人打架一樣,太蠢了。”

丁寒不住的抱怨道,他討厭虎頭蛇尾的結局。

“可那人會飛,丁寒,那是什麼武功能讓人飛?”

宮詠所修煉的武功如果真的能在空中飛行的話豈止如虎添翼,簡直就是如翼添虎,所以她纔對此有著特別的關注。

“據我所知……除了真正實力登峰造極的強者能操縱空氣讓自己飛起來以外,其餘沒有任何的武功能讓人真正飛行,說不定有些靈異事件除外……”

武藝高強不代表無所不能,當然,若是真正強到了某種地步的確看起來無所不能。讓自己浮空的拳法丁寒不清楚有沒有,唯獨可以確定的只有那個醜漢絕對不是能讓自己自由飛行的強者,若真是那種強者降臨恐怕二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如此麼……哼,期待這種無聊的東西,我也被你們傳染了。”

這個“你們”波及範圍很廣,也可以從之看出宮詠的情緒是何等的失落。丁寒不覺得宮詠指的是自己,但那又是誰呢?心情同樣不佳的丁寒沒有去深入思索,夜色已深,名義上獲得勝利卻並不覺得高興的兩個人各自踏上了歸去的路途。

“我回來了……”

心理上的疲憊更甚於身上,丁寒好不容易拖著沉重的身軀走進了家門。

“咦?和女孩子夜裡出門最後竟然一個人回家?”

姐姐丁凜果然沒有睡,但今天的丁凜卻沒有如狼似虎的撲上來,而是很驚訝地望著丁寒出神,就像丁寒今天本來不應該回來。

“那你還在這等我……都幾點了?”

現在雖然不是姐姐每天入睡的時間,但丁寒同樣知道這個時間姐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坐在客廳裡。

“來,到姐姐這來。”

坐在沙發上的丁凜向著丁寒優雅地揚起了潔白的手腕,今天姐姐居然沒有主動出擊已經讓丁寒覺得足夠奇怪了,也不知道姐姐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事?”

“唰!”

丁寒剛要上前,迎面卻破空飛來一件暗器,疲倦中的丁寒立刻被那颼颼的風聲震得全身一激,立刻伸出手指夾住了那件東西,原來是一粒花生。

“果然如此……”

丁凜輕輕地搖著頭,站起身來向丁寒走了過去。

“怎麼了?喂!”

被姐姐用奇怪的東西丟幾乎是丁寒的“周常”生活,丁寒不覺得剛纔這裡花生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然而從姐姐的表情來看卻絕非如此,自己剛纔夾住花生的動作和往常是一樣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小寒知道什麼叫lag嗎?”

繞道丁寒的背後,丁凜熟練地用雙臂圍住了丁寒,緊緊貼在丁寒的後背生怕下一秒弟弟就會消失不見或者逃走,溫暖的話語悄悄地送入了丁寒的耳中。

“知道……咦?難道是……”

突如其來的英語不像是在檢測自己功課如何,當丁寒回想起lag這個詞的基本意義之時臉色卻突然一變,以前在天頂男高用虛擬裝置的記憶與聯想一同涌了上來,所有線索結合成一體之後,終於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剛纔小寒的動作在很細微的地方出現了lag。”

“lag……果然!果然是這樣……”

丁寒根本沒聽到姐姐說的話,在天頂男子高使用模擬訓練裝置之時產生的不適感,一直到剛纔戰鬥中身體的延遲,丁寒終於知道了現在自己究竟面臨著一種什麼樣的狀況。

“記得睡前要好好洗澡。”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

姐姐什麼時候離開的丁寒並不知曉,因爲他一直沉浸在突如其來的興奮當中,那種身體與精神的不協調正是大腦計算的速度超越肉體反應極限而無法正確表現出來的標誌,換句話說就是——即將觸及更強階段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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