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閉著眼,有獨自輕搖起來藤椅,本想用神識去探知他們二人的幻術對決,可想著高手對決傷及無辜這種事,實在拿不穩,萬一哪個下手不知輕重的讓一方入了魔,她還要充當施救者,無趣的說道:“銀月你還是和我閉眼聊天比較好,你若是中了他們倆人的任意一個幻術,我都不會救你。昨天看到黑瞎子和白清顧打鬥,我纔想出讓他再和三吊‘花’鬥一場。”
銀月似乎早就會料到這樣的結果,將身上白‘色’披風的帽子罩在頭上,剛好遮住了金‘色’的雙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誰會傻到看他們兩個人的幻術之戰,‘精’神上受點什麼創傷,估計要‘花’個百年來治癒,‘奸’笑道:“三吊‘花’知道中了你的套子沒?”
少卿的臉上的笑也愈發的燦如驕陽,好笑道:“他啊,那麼聰明的腦袋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方纔已經打發了一遍,我不過是‘激’起他一時的怒氣才迫使他選擇了應戰,爲師煽風點火的本事可是比你強。”
銀月腦中想著三吊‘花’到時候‘精’神世界崩塌的情景,仰頭哈哈大笑道:“若是三吊‘花’知道自己輸了會是怎樣的後果,估計就不會這麼賣命了。”
少卿睜開雙眸沒再避諱,盯著結界外的三吊‘花’,饒有興趣的嬉笑道:“現在告訴三‘花’子也不遲,指不定更賣力的想要贏,或是變的更糟糕,怒火攻心被自己的幻術侵蝕了。你說他會是哪個結果呢?”
銀月不以爲然的猜測道:“我想是第一種情況,三吊‘花’強到沒有朋友,高處勝寒,哪怕是和師尊對決,最後你們的結果不也是兩敗俱傷麼?我記得上次你們的對決,您老人家可是三個月才從‘牀’榻上爬起來,他是半年而已。”
少卿聽著銀月帶著諷刺味道的話語,手中掐決,躍躍‘欲’試的說道:“情誼一場,看來我該助三‘花’子好友一臂之力,免得他輸了到時候來找我算賬,這場戲不看是不行了,省得我後悔。”
她化作一縷藍‘色’的光芒,圍繞在三吊‘花’的周圍,略帶歉意的說道:“三‘花’子,忘了告訴你,昨日白清顧已經把黑瞎子打敗了,所以日後但凡反對白清顧是小魔君阿爹的魔界中人,只需要找黑瞎子挑戰法術,勝過黑瞎子的人才能提出對九尾狐君白清顧的挑戰。今天輪到你和他鬥幻術,你可是要加油哦,魔界的明日之星。”
三吊‘花’在原地呆傻了片刻,手中匯聚黑‘色’靈力,毫不猶豫的砸向自己面前的藍光,隱忍的說道:“吳少卿,你去死,我勒個去,原來最大的陷阱在這裡,傻子纔會爲了白清顧對付反對他的人!”
藍‘色’光芒被打散後,又快速的匯聚在一起,唏噓的說道:“你和黑瞎子兩個人要是輸給魔界中的族人,十八長老的位子就會拱手讓人,你也知道我給你們的薪水可不低,你的消費‘花’銷掂量著吧。三吊‘花’大人,請保重啊~你怎麼能光想著輸,不想著贏呢?喪失上進心,這樣不好,不好。枉費我讓你一番燃燒鬥志的心。”
三吊‘花’又將黑‘色’靈力砸向藍光,怒吼道:“我他媽是爲黑瞎子可惜!”
嘴真硬,少卿像是愛絮叨的老婆婆一樣,喋喋不休的數落道:“黑瞎子有老婆,有兒子,有房,有地,有高職位,還有本事,人家怕啥。”
三吊‘花’‘欲’哭無淚的說道:“所以你就是‘混’蛋!同樣是魔君,我就長臉了!老子這麼多年容易麼?!按你的要求爲了展現魔神大人的偉大,但凡你來魔界,哪次睡‘女’人不是在要我的命啊?!”
吳少卿飄到三吊‘花’耳邊咯咯笑道:“哎呦,那些魔姬到現在都是我強大的仰慕團隊,往後就是你的嘛,沒辦法,誰讓白清顧是小魔君的阿爹呢?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靜觀鹿死誰手。”
該死的吳少卿分明就是想借他和黑瞎子的本事、地位,助白清顧在魔界穩住他是小魔君父君的事實!
三吊‘花’沒再理會吳少卿,兇狠的盯著對面的白清顧,臉上帶著聖潔的微笑,卻讓人望去卻不寒而慄,輕啓雙‘脣’,哼笑道:“哦呀哦呀,清顧神君,我們勝負最大的差距就在於,我瞭解你,而你不瞭解我,我可不會輕易認同你是小魔君阿爹這種事,今日你若是輸給我,就等著品嚐十八魔君全部報復給你的痛苦吧。”
哼,白清顧本也在納悶怎麼好端端的變成現在這種局面,原來是爲了上古定下的對‘女’神君配偶考驗的問題。
每個種族的考驗都不同,神界看的是緣份天定,青丘看的則是兩情相悅的結緣契約,崑崙則是在凡間歷練的患難真情,冥界看的則是看御史鬼徹拿著判筆的心情。
看來魔界這邊直接是拿實力來說話,若是一個法術和幻術都不及於魔界長老的神君,怎麼可能會讓向來爭強好勝愛面子的魔界子民信服?
一切都瞭然的白清顧不由的再次扭頭,看了眼飛入他們戰鬥結界的吳少卿,低垂下雙睫,雙‘脣’漾起難得的淺笑,心中不由得泛起暖意,柔聲道:“我現在腦中一片空白,即便是你抓住我的弱點也不會拿我怎樣,要是知道幻術靠的就是強大的心念!你怎麼會知道是什麼能支撐起我的幻術呢?”
三吊‘花’‘摸’著自己的臉頰,瞇眼笑道:“九尾狐君白清顧,不是我小瞧你,上古的白荷歌,凡間的滄西顧,現在的你,何時爭氣的逃過這張臉容,你說呢?清顧?”
謊言與真實,掌握這兩邊的就是霧,原本是山明水秀的修煉之地,瞬時間變幻成神界的焚神臺之上,巨型的日曜圓盤之上,沒有任何防護,狂風呼嘯,四周雲海翻騰,似乎進入了所謂的神界仙境,所有事物若隱若現,卻又空無一物,但凡墜落,萬劫不復。
三吊‘花’先下手爲強,先是化作了吳少卿去下凡前‘女’君的模樣,海藍‘色’的長髮柔柔似水‘波’的無限的向外延伸,海藍‘色’的鳳眼雙眸中閃著深愛似海的柔‘波’,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氤氳,晶潤驕嚴如瑰的雙‘脣’輕啓,一身龍鱗鳳羽藍‘色’‘玉’石繡的月白‘色’長袍,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面目中透著英氣卻又含著‘女’子特有的柔美,美的炫目,又不忍移開視線。
對於眼前的少卿陌生而熟悉,她腳上的銀鈴發著悉悉索索的聲響,沒有任何防備的如歡快的蝴蝶,飛落在他的懷裡,身上的氣味除了梨‘花’的香韻,還帶著桃‘花’的香氣,如同前日她在夜裡聲聲喚著的柔語,清顧,清顧,字字敲打著他的心房。
三吊‘花’擡起眼眸中望著白清顧幾乎是沉醉的九‘色’流光雙眸,依舊若‘春’風拂過臉頰輕柔的說道:“清顧,我的十里桃‘花’呢?你不是說要困我在青丘一世麼?你送我的腳鈴我日日都待著,你不是想要每天都聽到我在你身邊麼?爲什麼不帶我走?爲何要那麼對我?我的雙眸好痛,我的心好痛,你把我的玲瓏石放到哪裡了?”
說著說著眼前的少卿越發的無力起來,痛苦的捂著雙眸,雙手沾染之處流出滲人的鮮血,順著她纖細的雙腕蜿蜒在冰肌‘玉’膚的雙臂上,浸溼了月白‘色’的長袍,說不出詭異妖冶,卻又刺痛著把清顧的心,他望著原本在懷裡的少卿,失控的朝著焚身臺的邊緣走去,快步追了上去。
白清顧一把拽住少卿的手臂,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渾身顫抖的盯著少卿空如黑‘洞’的雙眸,悲痛的勸慰道:“少卿,少卿,我不知爲何會變成這樣,你讓我先治癒你的雙眸,若是在我身上現在就還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雙眸若是尋不回來,你就不能再當魔神了,我陪你,你捨不得魔界,我就給你再奪回來。你別捨下我。”
多麼容易被‘蒙’蔽的雙眸,假若白清顧是一隻飛蛾,擅自闖入了名爲吳少卿的蛛網,吳少卿給予他僅夠續命的甜美‘蜜’汁,卻能讓我們的九尾狐君反覆貪戀,讓他實在無法自拔,直到毀滅,這也是爲何當初已經登峰造極的白荷歌爲何最後會讓吳少卿斬殺,情深所致,怨不得外人。
變幻成少卿的三吊‘花’在把清顧的懷裡瑟瑟的蜷縮著,感受到白清顧金‘色’的靈力不斷的注入體內,心中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將長髮死死的纏繞住他的雙腳,奮力的哭喊道:“清顧,你到底是負了我,已經遲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話剛說完三吊‘花’就使出靈力,一掌推開白清顧逃脫束縛,縱身跳下焚神臺。
霧神轉世的三吊‘花’利用幻術讓白清顧進入永無止盡的噩夢並破壞他的‘精’神力。這種強大的幻術是直接控制大腦的感官,當幻覺過於或是超真實,甚至可給予對方造成真實的傷害。
此時真正的少卿望著已經縱身跳下的幻影,又望著已經清淚流出的白清顧,重重的嘆了口氣,三吊‘花’創造出的有形幻術,不僅控制了白清顧,甚至還做了兩手準備,即便白清顧沒有殉情的心,也會被方纔三吊‘花’捆綁在他雙腳的幻影神拖拽下去,體驗這如同真實環境的焚神臺墜落,天火天雷的灼燒之痛。
準備療傷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