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望著昆吾神君鬥志昂揚(yáng),躍躍欲試的狀態(tài),急忙按住摩拳擦掌的他,無奈的說道:“昆吾神君,真是抱歉啊。破壞了你年輕時候的夢想,你能不能再不靠譜些?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再和清顧切磋吧?!?
昆吾幾乎是眼中放光的盯著在少卿懷裡綿軟靈巧的九尾狐,把方纔少卿的話從左耳進(jìn)來又從右耳朵出去,敷衍的說道:“嗯,先把孩子生下來…嗯?…生孩子…你懷孕了…?”
現(xiàn)在才露出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算什麼???少卿低頭看了一眼在懷裡變乖巧的白清顧,九條狐尾安分的圍成一個小團(tuán),初春涼夜將至,她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小腹上也被捂著生出一股暖意,淺笑道:“啊,我懷孕了,我不是讓黑瞎子告訴你了麼?難不成他沒說?”
昆吾神君望著少卿臉上露出只屬於母親的慈愛笑容,弄的他都不好意思大聲講話,生怕叨擾了吳少卿肚子裡的孩兒,低聲說道:“黑瞎子死氣白咧的賴在我崑崙山,只說是求玉石還有你要收我兒子爲(wèi)徒,正巧我娘子說沒有接到玉樹下學(xué)堂,沒辦法,我只能從後山的暗道跑了出來尋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黑瞎子,連個讓人歇息的時間都拖不住,少卿渾身感到疲累的說道:“原來如此,現(xiàn)在你可以帶著你兒子回去了,等我這邊都忙完,再讓白清顧接你兒子拜師?!?
昆吾想著方纔他魯莽闖入楓兮殿的行爲(wèi),連連擺手道:“不急不急,慢慢來。對了,你孩子的阿爹是?”
少卿寬袖掩嘴“撲哧”笑出聲,擡起頭哭笑不得的說道:“昆吾神君······你的反應(yīng)弧線到底是有多長?小魔君是白清顧的孩子?!?
昆吾被她的話羞臊的臉漲紅的似熟透的蘋果,這纔想起來少卿先前說和白清顧生孩子的事,這纔有心情細(xì)細(xì)的端看吳少卿女君的模樣,果然是多看兩眼都會折壽的魔君。
正巧是黃昏之時,少卿腮邊兩縷髮絲隨風(fēng)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她將髮鬢的髮絲輕柔的歸攏在耳後,淡掃娥眉眼含春,凝脂的皮膚如溫玉細(xì)潤若膩,雙脣不點(diǎn)而赤,嬌豔若花,鳳眼中赤紅的眸子靈活轉(zhuǎn)動,透著慧黠,幾分調(diào)皮,幾分淘氣,一身清白色的長袍罩身,美得如此無瑕。
也不知當(dāng)初女媧娘娘怎麼想得,讓這樣的女人用男人的身份做了魔神,昆吾對上少卿柔柔的笑意,本以爲(wèi)變成女君的吳少卿會是和自家娘子樣的兇悍的模樣,沒想到是出奇的柔美,胡亂抓著頭上的短髮,尷尬的說道 “啊,抱歉一直把你當(dāng)男人看,還沒有習(xí)慣過來。這麼說你和清顧神君還沒有成親啊,唉,少卿君上,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看得開。”
少卿聽昆吾語氣中像是還想感嘆什麼,挑眉問道:“昆吾神君,你要表達(dá)什麼意思?”
昆吾望著少卿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要成親的態(tài)度,好心提醒道:“這樣真的好麼?你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性情,將來一個人怎麼教導(dǎo)好小神君呢?”
果然是蟬聯(lián)神界數(shù)萬年,最熱心,最熱血,最愛多管閒事的神君,少卿不屑的對著昆吾說教道:“昆吾神君,你和我談小神君的教導(dǎo)問題,是不是該先反省一下你是怎麼教導(dǎo)昆玉樹的?再怎麼說我也是帶出三個徒兒的人,一個在南海當(dāng)?;剩粋€是修爲(wèi)高強(qiáng)的上古神獸,還有一個是鳳族的鳳君。”
昆吾也不甘示弱的炫耀道:“喂…這麼說,那我在崑崙山的弟子也是衆(zhòng)多…不比你差…”
少卿一臉嫌棄的吐舌道:“和你這樣的人聊天真是不愉快。”
昆吾頭一次見有人這麼直白的表露出對他的厭惡,不客氣的將心中不滿宣泄出來道:“喂…你這種陰險的女人才讓我不愉快,你一開始就是衝著讓我修復(fù)青凝珠爲(wèi)目的計劃吧?”
真是爲(wèi)他的智商著急,少卿露出一副你才知道的神情,反諷道:“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這就要怪昆吾神君沒好好思考動腦子,我就算是有天大的面子,也不可能把你們崑崙山的鎮(zhèn)山之寶討要來吧?不過是造出了一些把我逼急綁架你兒子的假象,你就上鉤了,真是簡單好騙呢?!?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和以前一樣的嘴壞,除了長的勾魂,性情簡直差到極點(diǎn),沒想到這樣的女人也會有人喜歡?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卿,對少卿扯著嗓子喊道:“少卿君上,你這麼壞的性格,清顧神君知道麼?你們連孩子都有了還不成親,是不是因爲(wèi)清顧神君發(fā)現(xiàn)了你的真面目不想娶你了?”
少卿大喘著氣,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伸手握著拳頭咯咯作響,咬牙道:“擦擦擦,昆吾神君,我看你是想和先打一架嘍?這······”
兩個人都擺好架勢準(zhǔn)備開始爭鬥,少卿突然感到懷中一輕,白清顧竄跳在地上,白光一閃,化出狐君真身,一隻胳膊將少卿攬在懷裡,對著昆吾說笑道:“我可是全都知道,她的性格差勁也不是這一兩件事體現(xiàn)出來的,最近還學(xué)會了不坦誠的毛病?!?
昆吾望著白清顧狐君的模樣,“噢…”的驚呼出聲,簡直和他年輕的時候見到的九尾狐君白荷歌一模一樣,莫名的生出幾分敬畏之情。
少卿“切”了一聲對面完全傻了眼的武癡子二號,扭頭對著白清顧抱怨道:“唉,你怎麼不歇息了?”
白清顧陰沉著臉,在少卿的腦門上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指著空中,略帶責(zé)備的說道:“魔神大人,我要是再不現(xiàn)身,你打算和昆吾神君聊多久?還是要陪著昆吾神君打個天翻地覆?天已經(jīng)快黑了,昨天開始你就沒進(jìn)食吧?”
少卿擡頭望著已經(jīng)開始泛青色的空中,沒想到已經(jīng)這麼晚了,又說道吃食的問題,這幾日因總是吃了吐,也就懶的再解嘴饞了,擺手解釋道:“啊,我們是神君,進(jìn)食這種事對我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嘴上的嚐鮮的享受也是一種貪慾嘛,少來的好。”
清顧也不知她爲(wèi)何這樣推脫,畢竟神胎是要消耗她身上的靈力,不進(jìn)補(bǔ)只會消耗她的體力,劍眉緊蹙的對著還在傻愣的昆吾說道:“昆吾神君,等她這邊都利落了,我會派青丘的長老通知你,現(xiàn)在可以放我們兩個去回去了麼?”
昆吾將手中的青色袋子晃了晃,這買賣還是不錯,畢竟白清顧到現(xiàn)在就沒有收過弟子,算下來昆玉樹可是狐君的首席大弟子,獨(dú)自一人樂呵起來,臉頰兩側(cè)的鬍子紋路顫動著,對清顧笑瞇瞇的說道:“哦,你們隨意,這是魔神的楓兮殿,你們想做什麼也不關(guān)我的事,接走昆玉樹我就回崑崙山,畢竟還有正事要辦。”
少卿對青凝珠到底是不放心,接話道:“嗯,等我處理完魔界的事,我回去崑崙上拜訪你?!?
昆吾看著少卿的模樣,生怕她到時候挺著大肚子來崑崙山,當(dāng)即阻止道:“別,你還是別來了,等這邪祟的東西淨(jìng)化完成,我通知清顧神君便好。麻煩你不要帶著肚子裡的神胎到處亂跑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怕崑崙山會被你們?nèi)【啠f一你再訛詐上我們,我可賠不起,神界的惡女?!?
誰稀罕他崑崙山的東西,除了雲(yún)雀之眼,少卿還真看不上他們的任何東西,撇嘴道:“唉,癡男…你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少卿在說笑的時候,突然感到下腹稍稍的一刺痛,感到有熱流從雙腿間滑出,死死的抓著清顧的雙臂,當(dāng)即對著遠(yuǎn)處等候的姜南珍喊道:“南珍…你快點(diǎn)過來…”
清顧能清楚的感覺到少卿微微顫抖的身子,又聽她在喚姜南珍,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瞬間額頭上就冒出晶晶的汗珠,焦急的問道:“少卿,你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少卿瞥了眼不知所措的清顧,無力的說道:“帶我回寢殿…”又對昆吾充滿歉意的囑咐道:“昆吾神君,我就不送你了,後會有期?!?
此時姜南珍聽到少卿的呼喊,急忙快步趕來,見少卿的臉色變的蒼白,急忙爲(wèi)她把脈問道: “少卿,你說說癥狀了?”
白清顧小心翼翼的將少卿橫抱在懷裡,對著昆吾示意要離開後,腳底生出一團(tuán)祥雲(yún)帶著姜南珍,朝著少卿的寢殿飛去。
姜南珍生怕白清顧太過著焦急,一路囑咐著白清顧道:“你抱著她不要太用力,讓她平躺在榻上。”
白清顧默不作聲的將少卿安置好後,少卿才拽住姜南珍的手臂,聲音顫抖的說道:“南珍,我好像在流血·······”
頭一次看到這樣脆弱無力的少卿,白清顧緊握著雙拳,懊惱的一拳砸在自己心口處,氣悶的咒罵道:“該死?!?
姜南珍正想要爲(wèi)少卿寬衣解帶查看情況,瞥了眼白清顧,沒好氣的說道:“清顧神君,迴避一下?”
清顧自然清楚姜南珍要做什麼,可是看著少卿蒼白的臉容又不忍離開半步,生怕她突然就這樣消失,辯解道:“我爲(wèi)什麼要回避?她和孩子都是我的,再說,我又不是什麼都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