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以非法生意起家,景玉生看上去雖然和尋常的精英女商人沒多大不同,但她鐵定不是什么善茬。
她對自己遞眼神,有極大的可能性是想借自己能和景泰生近身相處的便利做點什么。
一個自恃身份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甘心被一個私生子弟弟羞辱壓制?再說,景玉生不是蠢人,景泰生想找機會做掉她這個競爭對手獨霸景家,她想必是很清楚的。
這對姐弟,只能活下一個。
景玉生看出了她對景泰生的排斥,篤定她即使不肯合作,也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景泰生。
陳慎思抱緊了胳膊,掌心接觸到的皮膚涼悠悠的,一股寒氣順著脊椎往上躥,讓她止不住的抖了抖。
和景玉生合作,也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但是,這對姐弟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她這種正派人家精心呵護著長大的大小姐,有足夠的能力在兩個陰狠的人之間周旋,并且全身而退嗎?
她慢慢走到床邊,倒在了松軟的被子里。
她身體太虛,心情激蕩之后,極容易犯困。她還沒把自己搜集的關(guān)于景玉生的資料回憶完就睡了過去。
恍惚中,她一-絲不-掛的在街上走,驚恐萬分,想找蔽體之物都不能,好容易醒過來,還沒有松口氣,心又提了起來——她確實沒有穿衣服。
這個屋子里,能做出這等事的人,只有景泰生。
她不敢動,依然閉著眼睛,手指緊緊的攥著身下的被子。
景泰生的手溫暖而干燥,不緊不慢的從她的脖子往下?lián)?,順著脊椎到她的臀,然后手指一伸,往某處探了過去。
沒有準備好的身體被異物侵入,疼痛可想而知,她本能的繃緊了身體,他的手指受阻,低啞的輕嘆一聲:“真是要命?!?
她無法再裝睡,蜷起身子往旁邊一滾,扯被子遮住身體,哀求:“景先生,我真的不行……”
景泰生身后是一扇大窗戶,夕陽的光芒從后面照進來,他的輪廓周圍籠罩著橙黃的光,有些刺目,背著光的面容便更加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本能的感覺到了他的攻擊性,強忍著逃跑的沖動,一邊將仍然裸-露在外的雙腳往被子里收,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找理由:“疼,很疼。”
景泰生俯下來,托著她的下巴,像逗貓一樣輕輕的摩挲:“乖,不是已經(jīng)沒流血了嗎?”
“可是,我,我不會什么花樣,我很容易累,萬一又暈了,景先生你怎么盡興呢?”
景泰生手指收緊,捏得她下巴劇痛:“養(yǎng)了三個月你下面才止住血,我已經(jīng)等了夠久,后來你又說身體太虛受不了,說怕疼,又拖了兩個月。思思,你還準備拖多久呢?”
陳慎思痛得發(fā)抖:“我不是拖,我怕你不舒服……”
景泰生松開手,撫摸著她的臉:“真的?是因為體貼我?”
陳慎思拼命點頭。
景泰生輕輕笑了,卻驀地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
陳慎思耳朵嗡嗡響,臉頰就像充了氣似的發(fā)脹,麻了片刻,刺痛才傳過來。牙齒磕破了口腔內(nèi)壁,她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思思,我把你放心尖尖上疼,但這不代表你能把我當(dāng)傻子玩。”他輕輕按著她臉頰上浮出的清晰指印,說,“你說你沒花樣,不懂伺候男人?寶貝兒,你和沈乘風(fēng)玩,花樣不是挺多?”
陳慎思怔住,須臾出了一身冷汗,又是恨又是怕,還不能發(fā)作。她幾乎咬破自己的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發(fā)出聲音:“你……你偷窺……”
“傻妞,我想多看看你的生活,誰知道裝了監(jiān)控之后還看到那么豐富的內(nèi)容,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你那么放得開,我喜歡,可你對沈乘風(fēng)那雜種那么好……”
自己的公寓居然被人不知不覺的入侵,陳慎思越想越后怕,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思思,你一定能讓我很舒服的,哪怕把你會的那些把戲用一半在我身上?!本疤┥抗饴湓谒纳眢w上,呼吸越發(fā)的急促起來。嬌養(yǎng)的大小姐,皮膚嫩得和牛奶凍似的,簡直讓人想一口吞下去。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是多年之后的陳慎思也不愿回憶的慘痛經(jīng)歷。景泰生瘋了一樣的折騰她,她沒法在惡心的人身下進入狀態(tài),他覺得不舒服,又扇了她幾耳光,然后喂她致-幻劑。最后她被送去醫(yī)院縫合下面的傷口。
她高燒了幾天,人糊里糊涂的,睡過去就做惡夢,醒過來又全身疼。家里的傭人照顧她,在那兩個女郎的下場的威懾下,她們不敢當(dāng)著她說風(fēng)涼話,可是她在半睡半醒時,聽到了一些片段。
這些人,全部認為她是矯情,活該。
景泰生在一個星期之后,再次來到她的房間。
她悄悄伸手,用力的按被他打傷的淤痕,然后把腦袋埋進枕頭,嗚嗚咽咽的哭。
她穿著粉紅色的花邊睡衣,裙角領(lǐng)口綴著漂亮的緞帶蝴蝶結(jié),顯得她胳膊和脖子嫩生生的。這樣一幅洋娃娃哭泣的場景,立刻讓景泰生心里發(fā)癢。他在床沿坐下,撫摸她的頭發(fā):“寶貝,還生氣呢?”
陳慎思蹬開被子,露出白嫩的腳,不疼不癢的在他腿上一踢:“你走開!”可是眼睛卻往他臉上瞄。
景泰生捏住她的腳:“還敢踢我?”
陳慎思吸了吸鼻子,大哭起來:“你先打我的,你先打我的!”
“哎哎哎,好了,我不好,我不好,可是誰讓你先惹我生氣呢?”
“……反正是你先欺負我的!”她不停的抹眼淚。
景泰生躺下來,把她摟懷里:“好了好了,乖思思,今后你只要別把我當(dāng)傻瓜愚弄,我就不打你。你也別不服氣,愚弄了我,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躺在床上的人,也只有你一個了?!?
陳慎思收住淚,窩在他懷里輕輕抽噎,過了好一會兒,低低道:“我就是太怕疼了……你第一次就弄疼了我,我不敢和你做……”
“乖,今后你聽我的話,我讓你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男人,只怕到時候你纏著我不放呢?!?
“流氓。”
景泰生大笑。
小貓的爪子被剪了,不敢撓人了,他心情很愉快,還親手喂她喝粥。晚飯后,他離開了她的房間,關(guān)門之前她聽到傭人向他匯報,說某某女星正在游泳池。
門被關(guān)上,房間陷入了靜謐之中。陳慎思很想抖抖被子,讓床上殘留的景泰生的氣味散一散,但是,誰知道他有沒有在屋子里裝監(jiān)控呢?
她下了床,披上外套,走到露臺坐下,出神的看著夕陽。
這次慘烈的遭遇讓她對自己的處境看得更清楚。景泰生對她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她如果總是冷冰冰的不買賬,會吃不小的苦頭,但是,她如果聽話了,甚至像那些女人似的對他百依百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很快會對她失去興趣。
畢竟,她已經(jīng)快二十一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面容也會成熟起來,這副洋娃娃似的長相,還能維持多久?
成熟女子滿身蕾絲緞帶蝴蝶結(jié),討人喜歡嗎?明顯不能。
不管她聽話不聽話,她都會陷入艱難的處境。她必須在自己長成熟之前逃離這個從主人到傭人都扭曲變態(tài)的地方。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得尋求機會。生活的唯一變數(shù),是景玉生拋出的橄欖枝。
她閉上眼,咬緊了牙。
拼了吧,不改變,她會死,改變了,她能得到的是好處還是危險,一切都是未知,但是,去爭取,總比坐以待斃好太多。
她利用景泰生目前對她尚存的“愛情”,毫不客氣的向他索要各種補品藥膳,每天在傭人的監(jiān)視下在花園散步,待到舞會舉行的那一日,她身上已經(jīng)豐滿了一些,再不是風(fēng)一吹就要倒的皮包骨女人。
景泰生在打扮她這方面很舍得花錢,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的她穿著顏色極為嬌嫩的薔薇粉色晚禮服,裙擺用銀線繡了花,綴著碎鉆,走動之時光芒閃爍,十分惹眼。她戴的一整套大克拉粉鉆做成的首飾,也讓在場的女士們艷羨無比。
“怪不得泰生這么寵你,看你這模樣,和樹林里迷路的小精靈似的?!本坝裆χ锨?,親熱的挽住她的手,對景泰生道,“我?guī)妓颊J識一下在場的女眷?!?
景泰生淡淡說道:“是她們來主動認識她。”
“當(dāng)然,我只負責(zé)介紹而已。”
a太太b小姐c夫人,陳慎思聽那一長串名字聽得頭疼,強撐著應(yīng)酬了一會兒,仍然虧虛的身體就有些受不住了。景玉生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說:“我?guī)闳ツ沁呑蛔?。?
她被引至湖邊露臺設(shè)置的椅子上坐下,景玉生將一個ipad放在桌上,說:“看個電影,解解悶吧。”
她點了點頭。景玉生做事必然有目的,她靜觀就好。
景玉生打開的卻是實時視頻軟件,鏈接成功之后,屏幕上出現(xiàn)了父母和兄嫂的臉。
陳慎思心跳猛的加速,呆愣愣的盯著親人的面容,直到陳夫人哽咽著叫了聲“思思”才回過神,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媽媽,爸爸,哥哥,嫂子……”
“思思,你吃了多少苦?你要保護好自己啊……”
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爭搶著和她說話,她卻說不出幾個字。
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怎能告訴家人?除了讓他們心痛,沒有任何作用。
她只能反復(fù)說:“我沒事,還能支撐。”
視頻對話只持續(xù)了五分鐘。景玉生關(guān)了軟件,說道:“陳小姐,再久一點,怕人起疑?!?
她捂著眼睛,哽咽著點頭。
“我聯(lián)系了令尊,愿意替他們傳遞你的生活狀況,如果有機會,我會將你救出,好好的送回中國。但是,作為條件,我希望陳小姐替我做點事?!?
陳慎思抹去眼淚,凝視著她。
景玉生溫婉的笑:“我知道,陳小姐對我肯定有疑慮。請你相信,我對景泰生的恨,不會比你少。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雖然不敢自稱和你是朋友,但是,我不會對你有惡意?!?
陳慎思問:“你需要我做什么事?我能不能從中得到好處?”
景玉生說道:“我實話實說,你我暗地里議事,本就有風(fēng)險,算計景泰生,肯定也有危險。你掉進狼窩,不流點血是很不現(xiàn)實的事。但是,你我結(jié)盟,便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你有危險,我也逃不脫景泰生的毒手,畢竟他現(xiàn)在的實力比我強不少。所以,我做的計劃,一定是盡可能周密,盡可能保證你的安全的?!?
陳慎思抿緊了嘴。
“實不相瞞,我聯(lián)系陳家,索取了一些資金進行周轉(zhuǎn)?!?
陳慎思怔了怔。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和景泰生不同,我做事是按照規(guī)矩來的,拿了錢,必然辦事。好了,我已經(jīng)交了底,陳小姐不妨考慮一下。一周之后我會來景泰生這里一趟,如果你同意和我聯(lián)合,就涂一下指甲油,如果不肯,就不要涂?!本坝裆玖似饋恚f道,“該回去了,景泰生也許要回到會場了?!?
“他去哪兒了?”
景玉生似笑非笑:“年輕男人,血氣方剛,有窈窕淑女,自然要去逑一逑?!?
陳慎思輕蔑的撇了撇嘴。
兩人分開,陳慎思走到冷餐臺,拿了一個肉松卷,還沒來得及咬,景泰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思思,剛剛你和景玉生一起干嘛呢?”
陳慎思將肉松卷放到盤子里,說:“和那么多人說話,我頭疼,她就讓我去那邊坐著休息一會兒?!?
“你們都說了什么?”景泰生拇指撫過她微紅的眼角,“她弄哭你了?”
陳慎思目光掠過他的脖子:“誰給你打的領(lǐng)結(jié)?”
“嘖,別岔開話題,乖思思,先回答我。”
陳慎思咬牙道:“反正出門的時候,我打的領(lǐng)結(jié)不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你沒事解衣服干什么?”她別過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做了什么好事,你和我一起出席公共場合都這樣……你就故意不給我面子,讓人笑話我……”
景泰生怔了怔,換上笑臉,拉著她的手說:“思思,是我糊涂了,以后不會……”
“你太霸道了,你做出這種事,還不準我哭,難道我必須笑?你……你不如就打死我算了!”
景泰生把她拉到一邊,說了不少類似“我和她們就是逢場作戲,我只愛你一個”的話,待她情緒平復(fù)下來,問:“景玉生說了什么?”
陳慎思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那一套!你真的在乎我,就不該碰別的女人!我討厭你,也討厭她!”
景泰生捏著她的臉笑:“小醋壇子,你看看你這身體,擺弄兩下就來不起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難受?”
她鼓著臉,不說話。
小妞開始吃醋,真是不錯的事。他心情很好,便耐心的哄了她一會兒,等她重新露出笑容,才扭頭遠遠看向景玉生,說:“她居然還幫著我哄你,呵呵,別是想讓你替她說好話吧?”
陳慎思不屑的嗤的一聲:“我才不理她。她居然幫臭男人說話,丟女人的臉?!?
景泰生大笑:“還生氣呢?好了好了,快點養(yǎng)好身體,你多陪我,我找別的女人解悶的次數(shù)肯定會少?!?
此事就此揭過,景泰生依然混跡花叢,她繼續(xù)裝乖賣俏。
一周之后,景玉生來到景泰生的住處,請他幫自己一個忙,最后得到的自然只有冷嘲熱諷。
但她并不在意,因為陳慎思坐在一邊,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玩手機,纖纖玉指上,dior新款的橘粉色指甲油漂亮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都接近五千字了,快叫我勤奮更新小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