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65 逆水煉火焚鐵骨,凝氣化冰寒金龍)
寒碑子這么說當然不是說她現(xiàn)在出戰(zhàn)就是要去玉碎。而是說她如果現(xiàn)在出戰(zhàn),讓連菱有機會重創(chuàng)了敖息,她還能剩下半塊殘碑存身。
如果她不出手,勾誅和連菱二人都是必死無疑。主人死了,理論上她會被抹去魂息烙印成為他人的法寶。
但她已經產生靈智,想要改奉仇家為主就不太可能了。那她極有可能自毀。
這就是死半個和三個一起死,你要如何選擇?
就在勾誅他們糾結如何對敵的時候,敖息面對剃頭螂鋒銳無比的雙刀也小小地吃了一驚。
原本他以為一具勉強達到金丹初花的傀儡不應該給他造成任何阻滯,所以他是直接往上沖的。但當剃頭螂的雙刀砍來的時候,他依然心中依然感覺到了一絲警兆。
當他修到金丹三花,與天地玄機的牽扯也越來越明蜥。這一絲警兆絕非是自己心態(tài)細微波動的結果,而是對方的刀刃的的確確可能傷到他!
只要是能傷到他,他就必須做出應對。這種斗法中,那么一點點肉身之傷,也可能會中招對方的毒術、魂術之類的蹊蹺手段。
心念一動,他渾身的布袍瞬間化為灰燼,露出體表一片片金鱗。這些龍鱗瞬間吐出熾熱明亮的火焰,組成一具火焰之甲,覆蓋了他的全身。
一般水族都會修煉水遁術法。但敖息生性執(zhí)拗,偏要逆天而行。他修煉的雖然也是水遁術法,但他將水遁煉到極致,就要以水生火!
五行幻化之中,水是不宜生火的。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但這絕不是說水就不能生火。
只要有足夠的威能灌注,溫度升到極端,萬物皆可生火。高溫下水裂解為靈子,這些靈子又相互結合繼續(xù)釋放巨量的熱,在水中生出火來,絕非天方夜譚。
雖然說以水生火所耗靈氣和獲得的威能并不匹配,但因為這水族中甚少見到能火攻的術法,所以敖息這一手屢試不爽,縱橫東海罕有敵手。
更何況火能克金。這傀儡的一雙大刀無論是何種寶材打造,只要是金屬,一定會被這火焰軟化。你再鋒利的刀刃,軟了還能有什么用?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兩片猛擊而來的扇形的流光轟在他的雙臂上,他依然感覺到了一種被砍中的銳痛!似乎它們并未在火焰中被燒灼融化。
好在他的火鱗甲扛住了這一波攻擊,他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么好的材料,居然用來做傀儡,簡直是浪費!”
對敖息來說,一具既不能積累經驗也沒有感情,只會死盯著對方硬打的傀儡毫無用處。還不如把這絕好無比的寶材打造一對寶刀來給他用。
他卻想不到文楚蕭打造這具傀儡的時候自身實力也不過和這具傀儡不相上下,而且文本人手中的兵刃可比這傀儡身上的好太多了。
可惜在這生死攸關時刻,敖息已經沒有功夫去給自己收集什么寶材了。眼下只有盡快解決這個煩人的傀儡,才有可能盡快殺掉勾誅取其魂魄。
這個時候他離著這剃頭螂已經足夠近。他敏銳的感官立刻在這傀儡上掃蕩了一圈。
果然這頭傀儡是許多零件構成,其最鋒利耐火的材料都用在那一對大刀上。構成它身體的其他部件就沒有那么強了。
他口中念訣,伸出已經變成了龍爪的一根手指,往這剃頭螂腹部一處輕輕一點。那是這具傀儡的薄弱處。
那一處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明亮的紅點。就好像點燃了火藥一般,火星四濺,迅速往外蔓延開去,瞬間整個剃頭螂就被一團熾熱明亮的紅色火焰吞沒了。
無數(shù)的氣泡從水中爆發(fā)而出,但熄滅不了深黑的海水中那團熾熱無比的紅色火球。火光將整個海底都照亮了,映照出了被困在一水障心膜中勾誅有些呆滯的眼神。
勾誅看不見任何有情生物,所以并看不見他。但傀儡并非有情,所以他應該能看到這具傀儡被破壞的過程。所以他的目光迅速轉了過來。
他看不見敖息所施展的火焰,但能看到剃頭螂陷入一片模糊中,幾乎是瞬間就化為一堆在充滿了氣泡和霧氣的水中翻滾的殘渣。
其中最明顯的是兩片長長的大刀,往幽深的海水中旋轉著沉淪了下去。
他手中一團極寒之氣已在轉動。緊接著十多條碩大的冰龍從他掌心怒吼而出,往這傀儡的方向猛撲而來!
敖息其實有些后悔。如果用遠程攻擊的方式先干掉這頭傀儡,那困在一水障心中的勾誅就完全不可能掌握他的位置,只能閉著眼睛被他殺了。
只是他并不像人修那么擅長遠攻。那樣想要遠攻干掉這具傀儡就要耗費更多的時間,說不定也會導致其他的變數(shù)。
他近身攻擊傀儡的后果就是勾誅根據(jù)傀儡受損的狀況,能大致猜測他的位置,甚至還能向他發(fā)起攻擊。
只不過對方對他的位置并不是特別有把握,所以不得已只能采用這種一次十多頭冰龍無差別式的面積攻擊了。
“還在做垂死掙扎么?”敖息甚至有點佩服這個人修了。不愧是能搞定玄冥后裔的男人。居然這種情況下還會進行反擊。
如果換了他在這個狀況下,可能會主動交易,用從北冥幽穴逃生的秘密來交換一命,而不是作困獸之斗。
當然,這對他是沒用的。交易的機會他已經給過,作為說一不二的大長老,他絕不會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這些冰龍帶著徹骨的玄冥寒氣,即便是透不過他的火鱗甲,也能讓他感到一陣陣心涼。作為一個紫府修士,能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不錯了。
只不過在這里讓他吹一陣涼風,這又有什么意義?
有兩頭冰龍擊中了他,這兩次他可是心中一點警兆都沒有。除了覺得冷之外,對他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其他的冰龍全都散失在四周黑暗的海水中了。
不對,他心中忽然一動,一種異樣的緊張感覺從心底傳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冰龍并沒有全部四散。其中有一條尤其靈動,簡直如同活龍,在水中游動,一雙兇悍的雙目迅速轉向了他,然后一聲怒吼,再度撲了過來。
“原來是敖深!”
雖然變成了冰龍,他依然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他曾經寄以厚望的侄子,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即便他心如寒鐵,在這種狀況下再見此人心中也難免不是一震。
怪不得心中感覺有什么被牽動了,原來是敖深被煉成了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