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冷玉笑得更涼了,笑得腰都彎了下來,如若那笑聲從雪山寒峰之顛飄來,那一種寒氣嗖的一下子飄進了景天楚的心里。
他的心眨眼之間覆上一層薄冰。
“景總,你的腦袋是不是發(fā)燒,要不要我?guī)湍惆未?20!”冷玉的心里慢慢滲出一滴,又一滴鮮艷如花的血液,這樣的血,觸目驚心,又像夢一樣的飄渺,像罌粟一樣的綻放……妖冶美麗!
他的眼睛不由得一陣劇痛。
他以為自己三歲小孩子嗎,拿一根棒棒糖,可以騙,可以哄?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冷玉的心里一陣陣嘲諷。
“這恐怕是蕭寒煙小姐最夢寐以求的的聲音吧,可惜在我這里糟蹋了!”冷玉冷冷的扔過一句話,她掏出鑰匙轉(zhuǎn)身開門,她反饋一種信號,她不買他的帳。
沒想到景天楚更快一步,伸出的長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聲,擋在她的身前,他的眸中溢出一種難言的痛苦,“青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聲音變得異常柔和起來,一如五年前,她與他同處一室的樣子。“我真的想補償你!”情真意切,聽起來……
一剎那間,冷玉有一種被感動的感覺……不過,五年前的康康一下子召喚了她重回濱海那顆冷淡、復仇的心。
“景總,狼來的故事,小孩子都知道吧,更何況我不是小孩子!我說過,我是冷玉,不是青青,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冷玉咬牙狠狠的強調(diào)著自己是冷玉,不是青青的事實,縱然,景天楚化成灰來乞求自己,她也不會相信他的甜言蜜語,他只是一個背負御家累累血債的劊子手。
想及此,冷玉的眸子越來越清冷,聲音也越來越冷淡,“景總,我們從未開始,又何談重新!請景總讓開!這樣的公眾場合,估計也不利于景家的聲譽吧?”
“為什么不能原諒我五年前犯的錯誤?”景天楚喃喃著,“為什么不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眸中映過一絲痛苦,那一絲痛苦越來越濃,直到壓得景天楚疼得喘不上氣息,臉上閃現(xiàn)一片熾熱的焙烤與期盼。
“五年前,有些錯誤已經(jīng)注定了,五年后,有些錯誤更不能更改,也無法忘記,更不會原諒,你走吧!五年前,我相信你的青青已經(jīng)說過了!”冷玉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想起了景天楚囚禁自己的別墅里,自己與張嬸的一番對白,除非康康死而復生……
她知道張嬸肯定告訴了景天楚。
景天楚的眸中那一絲浪花,終于閃了又閃,最后無聲無息的淹沒在眸中一望無際的大海里,眸色開始如黑夜一樣的漆黑一團,他心倏的一疼,疼得他的氣息有些不勻……他記得張嬸當晚就告訴過了他,除非康康死而復生?
否則,她將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景天楚何嘗不知,難道他真的再也留不下了她了,她的心里不再有自己的影子,還是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影子,還是她心里早已愛上了別的男人?
“青青,我只想補償你!別無所求!”景天楚內(nèi)心苦苦的掙扎著,聲音沒有往日的凌厲。
冷玉握著鑰匙的手一怔,那道淡淡的香草味,時而不時的飄進了自己的心里,讓心湖的水面不由的泛起幾絲漣漪,“你能補償什么?或許你什么也補償不了,青青已經(jīng)死了。我不是東郭先生!”
“那怎么補償?”景天楚試問,他從未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的低三下四,他覺得自己欠青青的太多了……
“死人怎么會還要求你補償?”青青反問,一陣陣冷笑,“你去墓前問她吧。”
景天楚一愣,冷玉趁勢開門,砰的落鎖。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后背重重的倚在墻面上,從閉路電視里,她能夠看到他一臉漆黑的站在門前,不停的敲打著防盜門……
冷玉非常奇怪景天楚今天態(tài)度的變化,吃錯藥了,還是喝酒了?她不得而知,她也不想知道……一貫冷硬霸道的景天楚,難道還能換了心性。
第二天,快過春節(jié)了,冷玉的心不知不覺又涌上一層凄涼。
早晨,剛剛打開門,
“青青!”一抹頎長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冷玉的眼前,她倒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那顆嚇跑了的心終于又跑了回來,臉色不悅,“你怎么在這兒?”
她問一抹頎長的景天楚。
頭發(fā)有些凌亂,不再整齊有型,臉上現(xiàn)出一絲疲憊,唇周的胡子碴兒開始稀稀落落的冒出了黑乎乎的一層……冷玉的心駭然,他難道在門前等了一整個晚上……
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東西給攪亂了。
砰的關門,冷玉緊走幾步,驀然回頭,鼻尖發(fā)脹,“景總,你不必浪費心思了,我不會感動……”
匆匆而逃,冷玉擔心自己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停下腳步……
“我會一直等你!”景天楚沙啞著嗓音,沉沉出口,望著匆匆而離開的身影,心里鈍痛一片,他真的再也等不到了她心中那一盞燈了嗎?
《時尚king》辦公室。
“總編,你怎么了?氣色這么不好?胃病又犯了?”葉荷一見進辦公就看見神色慌亂的冷玉,心中生疑。
“我沒事!”冷玉深呼吸一次,緩解了一下胸口里狂跳的那顆心。
“亞洲區(qū)的試用版,發(fā)到美國總部了嗎?”冷玉一邊放下包,一邊打開了筆記本,目光里卻一動不動的浮現(xiàn)出景天楚剛才出現(xiàn)在自己門前的滄桑樣子,不知為什么,心里很是不舒服……
“發(fā)過去了!”葉荷一邊喜滋滋的回著,一邊道,“冷總編,總部對這此改版非常滿意,還說今年亞洲區(qū)的《時尚king》年會可能要在濱海舉行!”
“無所謂!如果在濱海,我們兩個就累死了!”冷玉想著該給母親冷蘊梅打一個電話,畢竟五年前是他們救了自己,還給了自己一個獨特的身份,否則她不會有今天,她要懂得感恩。
“媽!”冷玉一聲親切的呼喚,一掃剛才的不愉快。
冷蘊梅一聽是女兒,高興的合不攏嘴,“我正念叨給你去電話呢,知道你最近忙,你爸說不讓我給你打電話,怕耽擱你工作,知道你通霄達旦。”
“怎么安排的?老白同志?”冷玉親切的稱白儒江為老白。
“你爸沒個準,我打算過去先陪你,怎么樣?”冷蘊梅一臉的興奮,“你的胃好一點沒有?”
“好多了,媽不用擔心。”冷玉的眼里閃動幾絲溫馨。“可能過年也休息不了,亞洲區(qū)的年會可能在濱海舉行,估計快要籌劃了,如果包利不來,我們一家三口得計劃去個好地方。”
“就是!包什么啊,整天介找事,改明兒讓你爸收拾他!包了他的餃子!”冷蘊梅一臉的寵溺。
“總編,包利總裁電話!”葉荷的焦急聲音。
“媽,我先掛了,這邊總部有事!”說完冷玉就匆匆掛了電話,抓起總部的來電。
“冷小姐,總部決定,你們春節(jié)的初三,在濱海舉行《時尚king》的年會,具體你來準備,需要資金可以向總部申請。”包利一口流利的漢語。
“哦,mygod!”葉荷捂住了嘴巴,眼神里有一團失望,看來今年又不能回美國陪父母了,她的心里好難過。
“ReceiveIwillarrange(收到,我會安排!)”冷玉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葉荷,年會后,我會向包利申請你的年假!”冷玉好言安慰著葉荷,這是葉荷獨自在國外度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他們一家全是華人,非常注重春節(jié)。
“謝謝,親愛的!”葉荷一把擁住冷玉,感激的淚光閃閃。
“謝什么,年假是你的權利,不過申請能不能下來,我可不敢保證!”冷玉嗔怪著推開了擁著自己的葉荷,“趕緊去工作吧,今天不想早下班?”
《時尚king》亞洲區(qū)慶祝年會,大年初三,選擇了飛云樓的飛燕大廳。
國際《時尚king》新聞中心執(zhí)行總裁包利提前一天飛到中國濱海。
飛云樓,
晚六點的時候,
亞洲社會名流已是陸續(xù)紛涌而至,各色價值不菲的名車,齊刷刷的排列在飛云樓前,還有地下的停車場。
飛燕大廳,
璀璨的水晶燈,熠熠生輝,各色名媛齊聚在一堂,百花齊放,光芒四射,男士們則個個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或者是深色西裝。
亞洲各種膚色齊聚一堂。
景天楚又換了一身深黑色的法國名牌HauteCouture手工浪漫西裝,流線極為完美,他周身上下一團漆黑,映著那雙漆黑冰寒的眸子,相得益彰,渾若天成,與生俱來的冷峻與尊貴,只一眼,你便為他吸引……
白色襯衣的領口,細致的鑲嵌著一顆幾十克拉重的極品藍鉆,在燈光照耀下,各個方向折射著更加奪目的光彩,令人眼前一炫。
女人們隨著景天楚的到來,發(fā)出一陣陣狂亂的尖叫。
而他卻眸色不動,在眼花繚亂之中尋找那一抹難得的清麗……仿佛,這一生,他都在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