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且先不通告靜月庵,打個電話說師傅遇到佛友,云游四方去了。”她的眼圈又開始泛紅,眶里不知不覺的又要滲水,這下冷玉倒是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你的胡子?”她抬手指了指,一晚上云川的胡子就冒了出來……
心尖一慟,這樣的情景像極了一個人。
冷玉的眼睛開始木然,瞳孔濃縮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她的心不知不覺的又是一陣悸動。
像……像曾經在危急時刻把自己送到醫院的景天楚,當時他在醫院陪了自己一整夜、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還以為是遲宇呢?
記得當時景天楚也是一晚未合眼,第二天早上,他的臉上長出來濃濃的胡子碴……
她的心尖一疼,那時的景象時而不時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揮不去,刪不掉,讓她不由得,不得不,回憶著她與他的絲絲曾經……六年前的歲月,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甜蜜而又苦痛。
“看我帥呆了?”駱云川不屑一顧的甩頭發,然后又端過一碗自己的面,開始吃了起來。
她也吃,只是心神有些恍惚,那一抹質長在自己的腦海里,閃爍著一層光華……
沉悶的空間,
一邊吃飯的駱云川,一邊打開了電視。
正好是娛樂頻道,
款款大方的主持人,神色莊重的播報著最新的娛樂新聞:
“本臺播報最新財經資訊,全國著名的景氏集團,海內外國的發展的先父景振聲老先生,突然發腦梗阻突然住院;叱咤一時的蕭玉然老夫人,也因心臟突發,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事情的原因就歸結于景氏注入幾十億心血的全國最大生態香料基地,首批體驗產品出現了污染,出師不利,體驗者大多數過敏,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重金屬中毒,體驗者紛紛向景氏國際香水進行投訴!”
她的心尖一顫,臉色微變,握著筷子的手,也不由的頓了下。這道暴風雨來得可是真快啊!
抓起手邊的遙控器,駱云川想換個頻道,這時,冷玉目光專注著電視,咬咬牙,“不用換,挺好!”
她垂下頭,開始吃飯,覺得面條怎么一點味道也沒有,她扔下筷子,神情更加專注了……
這時,電視主播,又開始切播現場場景;“這里是景氏幾十萬畝的香料基地,一片片薰衣草在漫爬在山坡上,高大挺拔的桉樹靜靜佇立在花卉種類交錯的界限處……成千上萬的股民們,開始從清晨六點的時候,就開始一輪輪的沖擊景氏的香料基地……這是現場直播……”
圖片,一些人咣咣的砸著歐式的鐵柵欄,一邊有人已攀爬到了欄桿頂上,有的已經沖進了基地……冷玉的心揪了又揪,這一下景氏可能要面臨真正的滅頂之災……
電視里又是一片場景的切換到景氏辦公大樓前,
出現在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眼前有一堆黑色的話筒!她的心咯噔了了下,手不禁微微抬起,水眸蹙緊。緊盯著電視里記者對景天楚的采訪鏡頭。
“景總,請問,香料基地投資計劃宣告破產,對于董事局要求罷免你的決定,你有什么想法?”一名擠到前面的女記者提問。
“順其自然!”他幽濃的眸子,冰冷的臉,一向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以您的股票份額在董事會必然會絕對占優勢,那么如果落選,請問景總會不會拋售,景氏現有的大量股票?”又有一道話筒伸了過來。
“斷尾求生!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拋售,希望股民們相信景氏的董事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景天楚擲地有生的回答,臉上掛滿一層層的疲憊……轉身,大步流星的就向大廈里面走去。
“聽說,蕭家專利出了問題引起的商業危險,還是另有他因?”不甘心的記者一步一步攆著景天楚到了景氏大廈的電梯口。
“對不起,我還有事,無可奉告!”說罷景天楚冷冷的鉆進了電梯,冷玉看到電視里那一抹身影有些瘦削了……
冷玉的眸子蹙成了一條直線,她靜靜的望著電視里,那一抹逼真的影子,那口面條還一直卡在喉嚨里,味同嚼蠟般的沒有味道。
轉回電視演播大廳。
主持人道,“據說景氏的董事局對景天楚先生的近期管理非常滿意,董事們已擬聯合上書要求撤換董事長,并逼景總立即拋售股票,以取得大額外資的融入,謀求景氏新的高位發展。”
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里的新聞內容,她的臉一直僵硬在那一抹身影上,聚精會神的聽著電視里的內容:
“昨天晚上有氣憤的股民闖入香料基地,進行打砸搶燒,所以香料基地現在已經封存,并辭退了大量種植工,并引起了種植工的不滿,正在香料基地外,進行抗議游行……”電視里出現一片片工人踐踏一片片香料基地的場景。
冷玉的眼神里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婉惜之色,聽說好多花卉品種都是從澳大利亞等熱帶氣候里引進種植的,而且非常名貴。
這條新聞持續好幾分鐘:
“據傳景氏的第三代接班人景天楚,徹夜未眠,晚上就從醫院趕來開始著手應對景氏出現的一系列商業危機,景氏是逃得一劫,還是景氏就此為它的商場傳奇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都未為可知,景氏因香料基地借貸的各大銀行開始向景天楚先生催繳函……記堵XXX場外進行報道。”
冷玉的心里,越來越沉,那口嘴里的面條,還沒有咽下去……
她知道景氏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