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盛秀竹這個中間人在,就另當別論了!
“相思,我……”
盛秀竹想對聶相思說點什么,可她發(fā)現(xiàn),人到這種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
“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在醫(yī)院門口碰面怎么樣?”聶相思笑道。
盛秀竹雙手包握緊聶相思的雙手,吸了吸鼻子,看著聶相思啞聲道,“好。”
聶相思睫毛輕掩。
……
盛秀竹跟聶相思提過想在徐長洋幾人中給梁雨柔挑個對象這話的當晚,聶相思便在微信里一一問過徐長洋等人。
然后。
直到聶相思睡了一覺起來,一條微信回復都沒收到。
要不是聶相思再三確定自己消息發(fā)出去了,還以為自己沒發(fā)出去呢。
上午,聶相思在盛秀竹的陪同下做了產假,醫(yī)生告知,胎兒和大人一切都好。
從醫(yī)院出來,聶相思本以為就回去了。
不想盛秀竹卻說,“我約了楚郁和司默中午吃飯。”
聶相思愣。
……
一家素食餐廳,包房。
聶相思坐在位置上,一只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粉唇似是隱忍著什么,緊緊抿著。
一雙澄凈大眼直勾勾盯著坐在她對面的楚郁和翟司默。
楚郁脫了外套,穿黑色立領襯衫,為他的“美”又添了絲冷艷。
翟司默穿休閑的連帽衛(wèi)衣,深灰色,頭發(fā)出門也沒打理,亂糟糟的,看著各種不修邊幅。
更可怕的是,都這樣了,還是帥的!
楚郁和翟司默今天話都很少,一來跟盛秀竹打過招呼后,就筆直筆直的坐在位置上。
而盛秀竹呢?
端著一張慈和的笑臉,來回打量著楚郁和翟司默。
那模樣,活像丈母娘挑女婿似的!
這樣久了,楚郁冷不溜秋瞅了眼聶相思。
聶相思咧嘴傻笑。
楚郁優(yōu)雅的翻了個白眼。
聶相思笑得更歡,整個肩膀都在抖。
翟司默本來還很嚴肅的,瞧著聶相思都笑成那樣了,實在是搞笑,沒繃住也跟著抿唇笑。
“嘿嘿……”聶相思笑出聲。
“白癡!”
翟司默瞪著聶相思樂,“笑個毛線!”
“噗……”聶相思小臉笑得紅紅的。
盛秀竹和楚郁看了看翟司默,再看看聶相思,腦門的黑線直滾:這誰家傻孩子跑出來了!
“是這兒么?”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女聲隔著包房門傳了進來。
下一秒,包房門從外推開。
聶相思幾人看過去時,就見梁雨柔從外走了進來。
聶相思皺眉。
楚郁和翟司默兩臉都有些微綠。
梁雨柔看到包房里的聶相思楚郁和翟司默時,也是狠狠愣了愣。
她以為,只是盛秀竹約她來吃個飯,只有她們兩人!
“雨柔,快進來。”盛秀竹熱情道。
梁雨柔壓住詫異,對盛秀竹笑笑,走進包房,坐到了盛秀竹身邊的位置。
盛秀竹便握住梁雨柔的一只手,笑著對楚郁和翟司默說,“你們和雨柔很小就認識,就不用我再介紹一次了吧?”
楚郁和翟司默對看了眼,都朝盛秀竹扯了下嘴角。
“雨柔是公認的集美麗和才華于一身的第一名媛,又是dana珠寶總裁的掌上明珠……”
盛秀竹欣賞的看著梁雨柔,“將來誰能娶到你,就是莫大的福分。”
梁雨柔現(xiàn)在還摸不準盛秀竹此舉何意,是以只是溫婉的看著盛秀竹淺淺笑。
但因為聶相思昨晚給楚郁等人各自發(fā)的那條微信,加之盛秀竹現(xiàn)在又把梁雨柔給約了過來。
楚郁和翟司默對盛秀竹的意圖也都心知肚明了。
兩人都看了眼梁雨柔。
個個都是能裝的,面上都沒表現(xiàn)出什么來。
但心下已經是千萬頭羊駝奔騰呼嘯的熱鬧場面了!
聶相思只看了看楚郁和翟司默,沉默著。
梁雨柔到后,菜陸陸續(xù)續(xù)上桌。
“你們和雨柔雖然很小就知道,但應該鮮少一起吃飯。現(xiàn)在可是你們展現(xiàn)各自紳士風度的時候了。”盛秀竹看著楚郁和翟司默說。
楚郁默。
翟司默這會兒倒是快,端起面前的紅酒杯對梁雨柔道,“來來來,梁大小姐,我敬你一杯。”
盛秀竹瞧見,雙眼微微一亮,不由得多盯了翟司默兩眼。
梁雨柔微笑,端起酒杯,遠遠的對翟司默舉了下酒杯。
翟司默抿了口,把酒杯放到桌上,看著梁雨柔喝了,眼眸輕瞇了下,說,“梁大小姐好像比我虛長兩歲還是三歲……呀,梁大小姐豈不是三十,三十一了?”
梁雨柔好懸忍住了沒垮臉,但心頭也猛然脹起了一股氣。
暗暗捏了幾回手心,才微抬起臉望著翟司默僵硬笑道,“我還不到三十……”
“嘖,也快了。”翟司默用語重心長的口吻說,“聽說女人一過三十,老得就特別快……梁大小姐平時應該不太注重保養(yǎng)吧?”
梁雨柔用了全身的自制力都撐不起她臉上的笑了,可偏偏還努力著想端出笑,是以她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聶相思看著都替她尷尬。
聶相思替梁雨柔尷尬,盛秀竹則是心疼。
偏她已經橫了翟司默無數次了,翟司默就跟沒感覺似的。
“呵……”梁雨柔深提氣笑,“我現(xiàn)在看上去很老么?”
“老實說,有點!”
翟司默真摯臉看著梁雨柔,“我知道梁大小姐是個忙人兒。但女人再忙也不要忘了保養(yǎng)自己,尤其是像梁大小姐這樣三十歲了還單身的大齡女青年,更不能疏忽!”
梁雨柔閉眼,臉已經微青,盯著翟司默,暗暗磨牙,“是么?那我是應該注意了。”
“嗯嗯。”翟司默指指她,“梁大小姐是個明白人。知道我是為梁大小姐你著想,發(fā)自肺腑的跟梁大小姐提建議。實不相瞞,我以前也這么跟一個與梁大小姐年紀差不多的女人這么說過。她就沒有梁大小姐大氣,竟然當場跟我翻臉了!嘖嘖,真是白費了我一番好心!”
聶相思已服氣!
楚郁微垂下了眼睛。
盛秀竹和梁雨柔的臉都是青了白,白了青。
“……你們怎么都不吃?”翟司默“傻白甜”的看著只盯著他不吃菜的幾人說。
聶相思抽抽嘴角:五哥,你演技這么好還請什么大牌演你的戲,自己上啊!
盛秀竹用力盯了眼翟司默。
估計已經對翟司默徹底失望了。
不過盛秀竹還沒死心,畢竟還有個楚郁在!
這般琢磨著,盛秀竹長提口氣,拿起公筷給梁雨柔夾菜,“雨柔,你別聽司默胡說八道……”
“你看,又多一個不理解我用心的。我說話雖然直,但我心是好的啊。”翟司默攤手,一臉大家都不理解他良苦用心的樣兒。
聶相思睜了睜眼:她家五哥,牛!
楚郁樂得在桌下踩翟司默的腳。
翟司默忍著痛還能演得這么逼真,不能更牛好么!
盛秀竹氣得都想端起面前的飯碗扣翟司默腦袋上!
梁雨柔不停的深呼吸,一雙手在膝蓋上狠狠的抓掐。
年齡本來就是梁雨柔最介意的點,如今被翟司默堂而皇之的拿來故意刺激,她卻不能表現(xiàn)出一丁點不快,心下真是有種被千萬條毒蟲同時撕咬著般難受!
“咳咳。”楚郁在這時掩唇輕咳了下,端方坐在位置上,一副好人樣看著盛秀竹道,“盛姨,小五這么說也是為梁小姐好。自古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盛秀竹怔住,盯著楚郁,連他也……
“不過小五說的有一點我是不認同的。”楚郁話鋒一轉道。
翟司默輕撇嘴,拿起干凈的小碗舀了碗湯遞給聶相思,“小相思。”
聶相思接過,“謝謝五哥。”
“跟五哥客氣啥。”翟司默沖她拋了個媚眼。
聶相思笑,低頭喝湯。
楚郁等翟司默安靜了,才繼續(xù)說,“梁小姐現(xiàn)在雖說已經三十,但依然那么明艷照人。我若是第一次見梁小姐,倒不會認為她已經三十,至多二十五六。”
聶相思從湯碗里抬頭看了眼楚郁。
梁雨柔聽話,青白的臉有了絲紅潤,看著楚郁。
盛秀竹也被楚郁這樣的反轉弄得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就盯著楚郁道,“那雨柔這樣的做你的妻子,你覺得如何?”
梁雨柔背脊一震,驀地轉頭看向盛秀竹。
盛秀竹急著想聽楚郁的答案。
梁雨柔看向她,她也只是對她笑了笑,便直直盯著楚郁去了。
梁雨柔看著盛秀竹期盼的側臉,只覺得無比諷刺!
她想干什么?
為了讓她自己心安理得,隨便找人打發(fā)她么?
如果楚郁和翟司默等人也叫盛秀竹隨便找的人的話,好吧,那就是隨便找的!
楚郁掃過梁雨柔,瞇眼,薄薄的嘴角輕輕勾起,“梁大小姐這么優(yōu)秀,恐怕是瞧不上我這樣的。所以我就算了吧!不過梁大小姐要是著急,我回去問我弟楚陵……”
楚郁說著,緊盯向梁雨柔,“梁大小姐不知道吧?我弟楚陵可是梁大小姐的忠實愛慕者。這么多年,因為梁大小姐,楚陵一直堅持不娶,把我們楚家上下都愁壞了。楚陵要是知道梁大小姐想嫁人了,應該很樂意娶!”
梁雨柔滿腔的屈辱和憤懣在聽到楚郁這番話時,登時慌了慌,咽動喉嚨看著楚郁。
“……楚陵,喜歡雨柔?”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盛秀竹驚訝的聲音。
梁雨柔捏緊雙手,眼球難以自抑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