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墨白推開門進來,墨梓洋正兩條腿交疊在一起,躺在貴妃榻上睡覺呢。
聽到開門聲,墨梓洋立刻坐起來,迷瞪著兩隻眼睛朝門口看。
“哥?你怎麼來了。”墨梓洋愣愣地問。
曾墨白走過來,在他頭髮上擼了一把。隨後在他旁邊坐下,又順手拿起他茶幾上的一本書翻了翻。
墨梓洋被曾墨白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同時又有些心裡不安。
一臉緊張地看著曾墨白看了一會,看到他也不說話,心裡的不安也就更重了。
“哥,你有什麼事嗎?”墨梓洋試探地問。
曾墨白將書放在茶幾上,然後擡起頭看著他。
依舊不說話,不過眼深如墨,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嚇得墨梓洋小心臟一顫,越發的不安了。
“哥,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事了。你說話呀,你不說話我心裡不踏實。”墨梓洋怯怯地開口。
曾墨白張了張嘴,在墨梓洋的期盼下低沉地開口問:“你今天去找鄭媛了?”
墨梓洋臉色一白,果然是這件事。
不過,他都被困在這裡了,怎麼知道他找鄭媛的事。
難道他跟鄭媛通話了?也不對呀,之前不是一直不聯繫。
“看來真的是去了,”曾墨白看到他的表情,涼涼地說。
墨梓洋白著臉連忙解釋說:“哥,你聽我說,我沒想去找她麻煩。我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生氣好不好。哥我錯了,我以後不去找她說那種話了,你別打我?!?
墨梓洋說著,還伸出兩隻手做出防禦的姿態來,生怕曾墨白一不理智又打他一頓。
“梓洋?!痹淄蝗灰荒槼林氐乜粗餮螅Z重心長地開口。
墨梓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哭喪著一張臉,弱弱地道:“哥,你有話就說,別這麼懸著,我緊張?!?
“我會和鄭媛結婚,然後長長久久地生活在一起。這一輩子,除了鄭媛外,我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痹椎统林曇舻馈?
墨梓洋臉色一白,愣愣地問:“什麼……什麼意思?”
“我不管你之前存了什麼心思,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打消掉,她是你連想都不能想的女人。”曾墨白嚴肅道。
墨梓洋的表情黯然下來,低下頭好一會,才苦笑一聲說:“好。”
有些話說的不需要太明確,點到爲止,曾墨白說完後便離開這裡。
墨梓洋等曾墨白走後,便躺在沙發上仰面朝天。
他突然覺得心裡很悲涼,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跟墨白表哥放風箏。誰做的風箏已經想不起來了,可能是二叔,也可能是別人。反正那個風箏很漂亮,墨白表哥特別喜歡。
沒有那個風箏的時候,墨白表哥會跟他玩,跟他說話,陪他一起做遊戲??墒怯辛四莻€風箏,墨白表哥就一天到晚將那個風箏拿在手裡面,眼睛裡彷彿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不記得當時是怎麼想的了,趁著墨白表哥去衛生間的時候。他瘋狂地拿著那個風箏踩在腳底下,等到墨白表哥回來後,那個風箏已經支離破碎了。
當時他還記得被墨白表哥打的有多疼,長這麼大被他打過那麼多次,雖然那一次並不是最嚴重的,可是隻有那一次他記得最清楚。
墨梓洋突然瞪大眼睛,目光驚恐地看著前方,眼睛裡沒有一點焦距。
他對鄭媛的感情,是不是也像當初對那個風箏一樣。
其實他並沒有多喜歡鄭媛,只是看不得她和墨白表哥在一起。
“啊啊啊啊?!蹦餮鬅┰甑厝嗔巳囝^髮,恨不得去撞牆。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對墨白表哥完全就是表兄弟感情。從小到大這麼多兄弟姐妹之中,只有他是最優秀的那一個,一直都是他羨慕的對象和學習的楷模。
可是再怎麼崇拜,也不能看不得他交女朋友。
墨梓洋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心理不正常。
一晃頭七過去了,這期間曾墨白果然很守信用,每天給鄭媛打電話,從未間隔。甚至,還視頻聊天,將寧墨帶給鄭媛看。
頭七過後,曾墨白便回去了。
雖然還有一個月的守靈期,但是他是外孫,又不是親孫,是不用守靈的。而且墨家的孫子輩也沒有守靈,守靈的都是兒子女兒。
寧墨從名份上來說也是墨老爺子的兒子,但是他年齡太小。如果一個月都在靈前守靈,怕他受不了。
曾墨白便以這個理由,將他帶走了。
“墨白,你說應該怎麼處理寧墨?”曾太太看著沙發上蜷縮成一坨的寧墨,嘆息一聲憂心忡忡地道。
曾墨白說:“母親不是想留舅舅一點血脈嗎?自然是還好地撫養他長大成人?!?
“可是……,”曾太太冷笑一聲:“墨家的那些人都如狼似虎地盯著他,想要好好將他養大成人談何容易。”
“只要母親的態度夠強硬,我就有辦法保寧墨安全。”曾墨白保證道。
曾太太有些疲倦地點點頭,態度這方面她一向表示的很強硬??墒抢齼鹤酉滤?,她還是有些不忍心。
但又不捨得讓寧墨怎麼樣,畢竟是她唯一一個同胞兄弟的孫子。
“母親,我帶寧墨走了。”曾墨白將寧墨抱起來。
曾太太點頭,在曾墨白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對曾墨白問:“那個女人還留在你那裡嗎?”
曾墨白眼眸一冷,隨後淡淡地說:“是,我帶寧墨回去,就是交給她照顧?!?
“寧墨有自閉癥,的確是需要她那樣一個人來照顧。她長得那麼像寧墨的媽,照顧寧墨也算是彌補寧墨母愛的缺失吧!不過墨白……,”曾太太說著停頓片刻,又加重語氣道:“寧墨是個孩子,又從小失去母愛,所以纔會把一個替代品當成救命稻草抓住不放。但是你不同,你應該能夠分得清什麼是替代品,替代品的作用又有多少。”
“母親,您這是什麼意思?”曾墨白也冷了聲音。
曾太太淡笑著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跟你聊聊天而已。天不早了,帶寧墨回去吧!”
說罷,曾太太便起身去了衛生間。
曾墨白深吸一口氣,隨後閉了閉眼睛。
他不知道母親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試探?還是已經感知到了什麼。
鄭媛得知曾墨白今天回來很高興,早早就讓廚房做了一桌子菜。
雖然她知道,在墨家曾墨白和寧墨也不會受委屈,至少吃的用的肯定都是很好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給他們好好補一補,自己還親自下廚,做了一鍋魚頭湯。
“鄭小姐,來了。”茉莉在門口嚷叫道。
鄭媛連忙朝門口跑去,這時候曾墨白已經過來了。寧墨是被陳媽抱著,在後面跟著。
曾墨白急急地走進來,鄭媛還沒看清他的臉,便被他緊緊地抱住。
茉莉和陳媽在一旁低頭悶笑,鄭媛更是囧的臉色漲紅。
連忙尷尬地推了推曾墨白,小聲說道:“你想放開我,讓人家看了不好。趕緊吃飯了,飯都做好了?!?
“等一會再吃,”曾墨白低沉著聲音道。
說罷,鄭媛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起來,隨後被曾墨白抱著抱上樓。
鄭媛:“……?!?
一張臉漲得通紅,將自己的臉埋在曾墨白的胸膛上,都不敢扭頭去看樓下的茉莉和陳媽。
他們一定在心裡笑話自己吧!這個樣子被抱上樓,簡直羞愧死了。
“飯還沒吃呢,”鄭媛被壓在牀上羞紅著臉道。
曾墨白眼神如墨地看著她,吐出幾個字:“先吃你?!?
鄭媛的臉越發羞紅了,不過不給她害羞的時間,曾墨白便壓上來。
狂狷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一股股熱浪不斷拍打著鄭媛,讓鄭媛大腦一片空白。
“媛媛,媛媛?!?
曾墨白地呢喃不斷在她耳邊響起,訴說著無盡的愛戀,鄭媛都要溺斃在他這溫柔地呼喚裡,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思考。
身體隨著他的帶引舞動,發出一聲聲美妙地*。
一次次不斷地索取,鄭媛最後昏迷之前所能想到的最關鍵的問題是,應該在他回來之前吃點東西。
“曾先生,鄭小姐呢?”
第二天一早,曾墨白神清氣爽地下樓,茉莉看到他臉紅地問。
曾墨白微微一笑,說:“還在睡覺呢,不要去打擾她,給我做點吃的吧!”
“好,馬上?!避岳蜻B忙點頭,朝廚房跑去。
陳媽正在廚房裡給寧墨做蛋撻呢,小傢伙喜歡吃蛋撻,吵嚷著非要讓陳媽做。
看到茉莉笑嘻嘻地跑進來,陳媽連忙詢問:“你這丫頭這麼高興,是撿到錢了?!?
“比撿到錢還高興,我看到曾先生笑了。”茉莉開心地道。
陳媽笑起來:“曾先生笑有什麼奇怪的,雖然不怎麼喜歡笑,可是又不是不會笑?!?
“這個笑可不一樣,曾先生笑的可溫柔可迷人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避岳蛞荒槆煌氐馈?
陳媽撇嘴笑了笑:“還愛情的力量,曾先生哪裡來的愛情,我怎麼不知道他交女朋友。”
“陳媽,您老眼神這麼差?!避岳蝮@訝道。
陳媽詫異說:“你這丫頭說什麼,我眼神哪裡差了?!?
“您不差您沒看到昨天那一幕??!曾先生的愛情當然是鄭小姐了,他和鄭小姐多恩愛?!?
“什麼?你說曾先生和鄭小姐……他們……他們是一對?”陳媽驚訝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