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沒想到她和夏恒交談,會從下午談到吃完飯。
夏恒看了看時間,輕笑著說:“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就在這里吃晚飯吧!”
“這個……我想回去了,”鄭媛道。
夏恒露出傷心地表情,懇求說:“不能答應嗎?楚先生說了,如果不能留鄭小姐吃晚飯的話,他會不高興?!?
“我哥太過分了,我會跟他說的?!编嶆埋R上道。
夏恒說:“楚先生是鄭小姐的哥哥,自然是對鄭小姐百般包容??墒俏也煌?,鄭小姐如果真的不喜歡我,我能接受。可是看鄭小姐這樣善良的人,應該不至于為了一頓飯,就讓我陷入危險之中?!?
“好吧!”鄭媛猶豫片刻,最終點頭答應。
夏恒人不錯,而且她和他遠日無怨進入無仇。若是因為她的緣故,就讓夏恒受到傷害,她也于心不忍。
夏恒看她答應十分開心,連忙叫侍從過來點餐。
其實依照夏恒的意思,他更想帶鄭媛去更加高大上一點的西餐廳用餐。畢竟這家咖啡廳,主要是咖啡為主。
當然,西餐也是有的,但是卻并不十分正宗。
可又怕換個地方,鄭媛再不肯,所以夏恒只有心有遺憾地將這里最好的點了。
正當兩人一邊用餐一邊交談,夏恒看到鄭媛嘴角有一點醬汁。伸手想要給她擦拭時,曾墨白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表哥,我沒騙你吧!”林寧指著鄭媛和夏恒道。
曾墨白的臉黑到極點。
鄭媛也沒想到他會過來,頓時表情一僵,有些尷尬。
而夏恒卻不知道曾墨白和鄭媛的關系,T市統共這么大。雖然他不是做生意的人,可是銀行和商人向來形影不離,對于曾墨白他自然認識。
“曾先生?這么巧,你也到這邊用餐?”夏恒站起來跟曾墨白打招呼。
他心里疑惑,怎么曾墨白跑到他這邊來。即便是用餐,也應該去沒有位置的地方,這么氣勢洶洶來這里做什么。
不過良好的教養讓他還是露出溫和地笑容,跟曾墨白打招呼。
據他了解曾墨白也不是莫名其妙的人,來到這里定然是有事情。
“我不是來吃飯,我是來找老婆?!痹桌渎曊f。
夏恒失笑:“曾先生又結婚了?沒聽說??!據說林嵐小姐已經承認和曾先生解除婚約的事。不知道曾先生所說的老婆,是指哪一位?”
“鄭媛,把孩子扔在家跑出來相親,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曾墨白看向鄭媛緩緩問。
鄭媛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站起來尷尬的看了眼夏恒,又嗔怒地瞪了曾墨白一眼。
夏恒也是個聰明人,瞬間就明白了。
不過他在心里暗暗叫苦,一邊是楚西爵,一邊是曾墨白,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所以,這餐晚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夏先生,懂了?”曾墨白挑挑眉。
夏恒苦笑:“當然懂了,可是楚先生那邊……?!?
“我會跟他說的,夏先生不用擔心。”鄭媛馬上道。
夏恒點點頭,對鄭媛說:“既然如此,就不耽誤鄭小姐時間了。楚先生那邊,還望鄭小姐如實相告。”
說完,沖曾墨白點點頭便離開這里。
林寧看到人走了,便開始對鄭媛指責:“鄭媛,對于你和我表哥的事我本來不想插手??墒悄阋蔡^分了,我表哥為你掏心掏肺付出真心,你卻還跑出來相親。你對得起我表哥,對得起安安嘛?!?
“林寧,閉嘴?!痹桌淅涞卮驍嗨?。
林寧氣得皺眉:“為什么不讓我說,表哥,你難道還護著她嗎?”
“你先出去,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痹桌渎暤馈?
林寧氣得臉色漲紅,可看著曾墨白堅定地表情,她又不敢忤逆他。只好氣得哼了一聲,憤憤地離開這里。
曾墨白坐到夏恒之前坐的位置,坐下后看到鄭媛還站著,便開口說:“別站著了,繼續坐吧!”
鄭媛坐下來。
倒不是她聽曾墨白的話,也不是她想跟曾墨白坐下來談。而是因為她站著實在是太顯眼,這是西餐廳,頗有些鶴立雞群地感覺,讓很多人都往這邊看。
“對于這件事……?!?
“你還沒吃飽吧!繼續吃吧,再來一份牛排和一份綠茶味蛋糕。”曾墨白打斷她的話,招了招手讓侍從過來。
很快,侍從又端著一份新的牛排上來,還有一份綠茶蛋糕放到鄭媛面前。
將之前夏恒吃的那些收拾起來了,侍從并未對他們露出好奇的表情。怎么吃到半途,就換了人。
曾墨白優雅從容地切著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又優雅地放入口中。
鄭媛看到他還真的認真吃起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可一點食欲都沒有,現在心里面特別心虛,說不出來的內疚。
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為什么要內疚,便更加郁悶起來。
沉著臉道:“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還要回家照顧孩子?!?
“現在想起孩子了?”曾墨白挑眉。
鄭媛惱羞成怒道:“我一直記得孩子,別把我想的像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再說,就算我出來相親,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來管吧!”
“我又沒說管你,你這么激動做什么?!痹椎卣f。
鄭媛便更覺得羞惱,曾墨白的態度,讓她覺得比罵她一頓還讓她無地自容。
“對于你相親,我沒有想要指責你的意思?!痹组_口說。
鄭媛把目光移向別處,似乎是不相信他說的。
“安安身體不太舒服,知道你在這里,所以來找你。若是去你家里找,楚西爵一定會攔住我的,我也是沒辦法。安安想媽媽,上次看到你,你走后她就一直哭鬧不休,眼睛四處看,像是在找你?!?
鄭媛自然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認人。即便是抱過她,她也未必知道自己是誰,怎么可能會四處找自己,還會想自己。
可是這種事情,向來感性大于理性。
只需要聽到安安病了,鄭媛就著急起來。
“怎么會病了,上次看到她不是還好好的,你到底是怎么照顧她的?!币患?,鄭媛對曾墨白埋怨起來。
曾墨白沉了眼眸,臉色有些難看。
鄭媛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尷尬地臉色微紅。
“對不起,我不是要指責你,我只是……讓我去看看她吧!”鄭媛低頭道歉。
曾墨白低沉著聲音道:“我沒有怪你,沒能照顧好安安,我自己也很自責。我對這個孩子虧欠的太多,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讓她從小就失去母愛是我不好,你本來就應該指責我?!?
“你這樣說,更加讓我無地自容了?!编嶆驴嘈Α?
“吃飽了嗎?吃飽了就走吧!”曾墨白站起來。
鄭媛點頭,心里松了口氣,幸好曾墨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兩人來到曾墨白的住處,剛好安安睡醒了在大哭。
她的哭聲和楚越完全不同,楚越是那種扯著嗓子嚎,恨不得將房頂沖破的哭。
楚西爵說過,聽到楚越的哭聲,隔著兩條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還頗有種氣壯山河地感覺。
但是安安不同。
也不知道是因為早產又虛弱地緣故,還是因為是個女孩子。
總之哭的聲音小小的,也不刺耳,猶如黃鶯啼鳴。
非但不會讓人覺得難以忍受,還會有種聽歌地感覺。
不過孩子哭就是哭,尤其是做母親的,聽到孩子的哭聲那便是尖針刺心,疼得難以忍受。
鄭媛連忙走過去將安安接到手里,一邊哄她一邊對照顧她的保姆問:“怎么回事?她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有點受涼,今天拉了好幾次,看著不大好。不過剛才給她喂了一點中成藥,已經好多了?!北D愤B忙道。
鄭媛皺眉。
雖然是中成藥,可是安安到底還小。這么小的孩子就吃藥,她心里面是不大贊同的。
不過讓保姆有多盡心盡力,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保姆也擔不起責任,孩子有什么閃失。估計曾墨白都不會放過她,所以她也只是想讓孩子早點好起來。
揮了揮手讓保姆離開。
鄭媛又對曾墨白說:“你有沒有讓人給安安按摩過,有些拉肚子感冒的小毛病。其實可以不用吃藥,經過物理調理,加上按摩穴位就能痊愈。”
曾墨白想說當然有,可是看到鄭媛的表情,他硬生生地忍下了。
搖搖頭說:“我不會?!?
鄭媛道:“沒關系,我可以教你。我經常幫越兒按摩的,他也覺得很舒服,所以雖然早產,可是鮮少生病。如果你學不會的話,就叫一個激靈點的保姆過來,我教她,很簡單的?!?
“要多久做一次?”曾墨白又問。
鄭媛想了想道:“如果有時間,最好每天都做一次。如果沒時間的話,一個星期做兩次也可以??傊?,按摩穴位是沒什么壞處的。”
“我可能也學不會,保姆更不用說。算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還是不要學了。”
“怎么沒有效果,越兒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這個方法還是兒科醫生告訴我的,醫生的話總歸沒錯。”
鄭媛一聽他不要學不禁急了,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