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生病了,期初是一點點小感冒。沒想到他因為和楚西爵置氣,拒絕吃藥,最后演變成發燒。
等到楚西爵察覺時,顧衍生已經燒到近四十度,嚇得楚西爵趕緊將醫生叫來。
丁儒拿著聽診器給顧衍生檢查檢查過后,又給顧衍生把了把脈,最后表情憂愁地搖搖頭。
楚西爵嚇得心一顫,連忙對丁儒問:“他怎么樣?不好嗎?”
“身體是沒事,可是病由心生,他自己都是心理醫生,我想不用我說什么吧!”丁儒聳了聳肩。
楚西爵眉頭緊皺,表情也凝重起來。
丁儒說:“我給他打退燒針,應該很快就會退燒了。讓他多喝點水,身體上的疾病是很容易治好的。這心理上的我就愛莫能助了,他自己就是心理醫生,應該知道怎么排解吧!”
“你不知道嗎?心理醫生都能給別人看病,可是卻看不好自己的病的?!背骶衾湫Φ馈?
丁儒嚇得臉一白,驚恐地看著他說:“那你想怎么樣?讓我來開導他?”
“我就是這個意思,”楚西爵直言道。
丁儒嘆了口氣,無語地說:“太子爺,要論心理方面的理論,恐怕再也沒有人比得上您親弟弟了。您居然讓我這個外科加內科醫生,給一個心理醫生治療心理疾病,這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不冒險,衍生還算是聽你的話,你開導開導他。說不定說說,他就聽了呢?!?
“好吧,那您總得告訴我,他這是怎么了?”丁儒看到楚西爵如此堅定,知道自己是推脫不了了,只好嘆了口氣問。
楚西爵將顧衍生的心病說出來。
說完后,看著丁儒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模樣,臉黑地說:“我真沒想到,他居然會喜歡女人。”
“他是男人,當然喜歡女人,喜歡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難不成,你想讓他喜歡男人?”丁儒驚訝問。
楚西爵臉色更黑,瞪著丁儒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我沒想到他還那么小,就已經開始有了這種心思?!?
“我的太子爺,您弟弟絕對不小了,光是看面相目測尺寸,也已經超過亞洲平均水平。”丁儒盯著顧衍生胯部看了看,一臉無語地說。
楚西爵:“……。”
丁儒又馬上說道:“當然論年齡也不小了,都要三十歲的人了,你還想指望他多大才算長大?!?
“總之,在我眼中他就是個小孩?!背骶糁蓝∪逭f的有道理,但是就是不能接受。
丁儒嘆了口氣,弟控什么的最可怕。
“太子爺,恕我直言。衍生已經長大,他有俊美地外表,有傲視許多人的學歷,也有可以獨立生活養活自己的本領。他這個年紀喜歡上一個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可能一輩子把他當做小孩,他也不可能永遠都只是你的孩子。他要談戀愛,要結婚生子,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太子爺,您得接受這個事實。”
“我可以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不能接受,他愛的人是那個女人。”楚西爵沉著臉說。
丁儒露出驚恐地表情問:“難不成他愛的是你的女人?”
楚西爵眼眸一深,冷冷地說:“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你只需要勸他,放棄那個女人。除了那個女人外,任何人都可以?!?
丁儒的表情更加驚恐,他現在到十分好奇。讓顧衍生喜歡的,卻讓楚西爵這么諱莫如深地女人是誰。
顧衍生打了退燒針后兩個小時才醒,醒來后看到丁儒,動了動嘴唇,最后又別扭地轉過頭去。
丁儒笑起來,對顧衍生說:“太子爺不在,你不用別扭生氣。餓了吧!我讓廚房準備了粥,你多少喝一點,不然沒力氣,連跟太子爺生氣都生不起來?!?
“他是不是讓你勸我?”顧衍生背對著他問。
丁儒苦笑:“所以我說我不愿意接這件事,跟一個心理醫生聊天,還試圖勸阻心理醫生,這件事就是找死?!?
“所以你別勸了,勸了我也不會聽。我有自己的主見,也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我會自己做主?!鳖櫻苌淅涞氐馈?
丁儒又嘆了口氣,顧衍生在楚西爵面前,那就是個孩子。
可是離開楚西爵,他就成了那個可冷漠、可熱情、可深沉、也可固執己見的人。
也難怪楚西爵要將他當個孩子,其實顧衍生在楚西爵面前,又何嘗沒把自己當成孩子呢。
“你是有自主權,太子爺也不敢把你怎么樣,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哪里敢傷害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太子爺不敢傷害你,并不代表不敢傷害那個女人。他既然那么不滿意那個女人,你何必要跟他作對?如果你真心喜歡那個女人的話,難道不是應該看著她幸福平安就滿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情感是怎么一回事。人類是最奇特的生物,既不會像獅子那么擇偶廣泛,也不會像狼那么鐘情。等到情感升華到一定地步,其實就是內分泌到哪里,內分泌漸漸冷靜下來,所有自認為炙熱地情感,也不過是生命中平凡的一段。你應該更清楚,也許忘掉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只需要一個心理暗示或者催眠?!?
“可是我不想心理暗示,也不想催眠,她就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那個人。也許錯過她,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別人了?!鳖櫻苌髲姷卣f。
丁儒嘴角抽了抽,好吧,在勸導這方面。想要成功說服一個心理醫生,其難度可謂登天。
“但是你不怕太子爺一生氣,把那個女人做了嗎?”丁儒軟的不行,直接就下狠招來個硬的。
顧衍生又冷哼一聲撇了撇嘴:“他才不會,也不敢。她有男朋友的,男朋友也很厲害,他還沒必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跟那個人作對?!?
丁儒:“……。”
這是多奇特的三角戀關系,簡直是聞所未聞。
“那個女人有男朋友?那你喜歡她干什么?!?
“她有男朋友我就不能喜歡她了嗎?就算她離過婚,有了男朋友,可是也并不代表我不能喜歡她。我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并不會因為她的這些前提條件,而有所改變的。喜歡一個人是我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
丁儒:“……?!?
嘴角抽了抽,好吧,他現在是知道為什么太子爺,不允許他喜歡那個女人了。
因為就算他喜歡,這也注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暗戀。
丁儒從顧衍生的房間走出來,楚西爵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不過卻看不進一點東西。
“怎么樣?他怎么說?”楚西爵低沉著聲音問。
丁儒嘆息道:“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阻攔他喜歡誰。因為就算他喜歡也是沒有結果的,這注定是一場暗戀?!?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很好笑?”楚西爵看著丁儒忍不住要笑出來的樣子,冷冷地問。
丁儒立刻嚴肅了表情,一本正經地搖搖頭:“不,我覺得不好笑,我覺得很可悲。衍生太可憐了,實在是太可憐。”
“他活該,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個女人?!背骶衾渎暤馈?
丁儒訕笑兩聲,尷尬地問:“我能不能問一問,那個女人的男朋友是誰?在T市,還有讓你懼怕的人?”
別說T市,整個北方勢力。誰不知道太子爺楚西爵,難道還有誰敢跟他作對。
“曾墨白,曾氏企業的繼承人?!背骶衾淅涞卣f出這幾個字。
丁儒咋舌,“難怪,原來是他。不過,按說你也不應該懼怕他才是,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曾家以前和你們分庭抗衡,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洗白了。如果你真心想要對付他,我想那個曾墨白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和你作對。”
“你說的沒錯,可是如果他會為了那個女人跟我作對,說不定也能毀了我的王國?!?
“所以你是怕他,才不肯讓衍生喜歡那個女人?”丁儒詫異道。
他倒是從沒見過楚西爵會害怕一個人。
“當然不是,”楚西爵冷聲說:“我只是不想讓他喜歡那個女人而已,就是這么簡單?!?
好吧,丁儒嘴角抽了抽。
他說這么簡單就是這么簡單,誰讓他是太子爺呢。
“衍生的事我是真的勸不了,你知道他是心理醫生,論心理戰術,他比我厲害。不過跟他談完后我發現,其實他也沒想怎么著。既沒想去搶人家女人,也沒想跟那女人結婚生子,只是暗戀而已,你又何必阻攔。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嘛,孩子都是有叛逆期的,雖然他這個叛逆的弧度……呃……有點長,可是認真看都是一樣的。我覺得你越是阻攔,他就越是上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要是不管他,就讓他自己去發展,任何東西吃多了都會膩歪,暗戀也是,苦頭也是,哪怕是甜蜜都是一樣的。嘗多了,也就索然無味?!?
“可是我不想讓他跟那個女人扯上任何關系,哪怕只是見面聊天都不行?!背骶舻谋砬橛行┥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