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假期綜合征的影響,小巫師的作息還沒有調整過來,臨近熄燈也不想回寢室睡覺,再加上神秘人挫敗的消息,學生們又有了歡慶的理由,直到深夜,公共休息室仍然非常熱鬧。
為了避免高布石黏糊糊的液體弄臟休息室,俱樂部被分配到角落位置,噼啪爆炸牌在壁爐前面,一部分爆炸聲音順著煙道排出去了,聲音沒那么震耳,巫師棋選手及圍觀人員動靜比較小,所以占據了房間中央的空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乍一看嘈雜紛亂,實際亂中有序,別具巧思。
熄燈以后,裝在玻璃瓶里的風鈴草火焰取代了蠟燭,光線沒那么明亮,不過恰到好處的柔和火光足夠照明,玻璃杯里的蘇打水和氣泡酒倒映著淺淡柔和的藍色。
哈利和金妮縮在沙發上,兩顆腦袋湊在一起,捧著一本神奇動物書在看。
赫敏從旁邊經過順便掃了一眼,封頁上是十幾種動物畫像,張牙舞爪地擠在一起,看起來像是某不知名出版社粗制濫造騙小孩的畫冊。
整本書沒什么文字,畫像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花花綠綠擺在書店最顯眼的位置,小孩一看就走不動路了,家長順手買下,到前臺結賬發現竟然比某些大部頭教材還貴。
不知道從哪兒學的詐騙手段。
赫敏稍作思索,想向兩人推薦一些畫工精致、資料周全、印刷精良的畫冊,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洛倫拽走了。
“小情侶正在熱戀期,翻字典都覺得有趣,你跟著摻和什么?”
“……”
赫敏被拉著在旁邊坐下,沒有刻意偷聽,兩人小聲說話的聲音還是鉆進了耳朵。
“金妮,你說我在胸口紋一個鷹頭馬身有翼獸怎么樣?”
“我覺得匈牙利角尾龍更好?!?
“嗯,火龍看起來更有男子漢氣概?!?
“你不用紋身也有男子漢氣概?!?
“……”
赫敏激靈了一下,默默往旁邊挪了挪,感覺手臂皮膚上已經起雞皮疙瘩了。
另外一側的羅恩也受不了兩人了:“嘿,注意點兒,不要因為我允許你們交往,就這么肆無忌憚,這也太……”
“我們肆無忌憚?”金妮哼了一聲,“那你和拉文德那是怎么回事?還記得那段到處親熱的日子嗎,就像一對鰻魚黏在一起!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禮堂,公共休息室,庭院,門廳……”
“……”
羅恩被數落得落荒而逃。
赫敏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開始反思自己當初有沒有什么被戀愛沖昏頭腦的行為。
對照羅恩和拉文德,在記憶中初步搜索,還好,基本沒有公開接吻之類的過激行為。
對照哈利和金妮,再次搜索……
赫敏的臉頰浮起兩抹緋紅,他們好像一年級就開始湊在一起說話聊天,也是在公共休息室角落,從課堂知識到過往經歷,從啟明星到月亮,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現在卻想不起來當初聊過什么了。
肯定也有很愚蠢的內容。
看著女孩眼睛里閃爍的微光,時而皺眉時而微笑,表情變換不定,臉頰慢慢染紅,洛倫覺得奇怪,手背貼上她的臉蛋:“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這么燙,是不是休息室里太悶了?”
“?。 ?
赫敏此刻的羞恥達到了頂點,用力瞪了這人一眼,半明半暗的淺藍色火光下,女孩臉頰泛紅,眼睛亮著微光,完全沒有震懾力。 洛倫仍要繼續追問,女孩已經捧起書起身朝樓上走了。
“這么早就打算睡了?”
“……”
“那我也回去洗漱了,明早見?!?
赫敏腳步一頓,還是回頭小聲道:“明早見?!?
……
外面房間傳來宿舍開合的聲響。
洛倫站在盥洗室鏡子面前,吐掉嘴里味道清新的牙膏泡沫,擦干下巴上的水珠,轉身往外走。
室友們已經回來了。
吊燈灑下一片明黃色燭光,碩大的鏡子豎在房間中央,頂上鐫刻著晦澀難懂的銘文,精致的金色邊框,底座雕刻成爪子形狀,鏡面映出燭光,照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華麗的鏡子前面,四位室友的身影排成一排,滿眼好奇地盯著鏡面。
羅恩站在最中央的位置,眼睛睜得很大,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身著氣派的魁地奇隊服,胸前別著學生主席徽章,各種獎杯獎牌陳列在身后。
西莫用力推擠著羅恩,表情因為過度用力有些扭曲:“到我了到我了?!?
納威眼里只是單純的好奇,打量著鏡子的雕飾,小聲默念頂端的銘文,對鏡子里的景象沒有兩人那么狂熱。
最讓人驚奇的是哈利,他面帶笑容站在旁邊,眼神平靜,溫和地勸告兩人不用爭搶,鏡子是鄧布利多借給他的,不著急還回去,時間充足,兩個人都能看個夠。
這樣的景象讓洛倫有些意外,他邁步來到哈利身邊,驚奇問道:“怎么不站到正前方去,你不是一直想看全家團聚的鏡像嗎?”
哈利搖了搖頭:“和那晚在我面前的媽媽不同,鏡像只是虛假的幻象,不能跟我說話,也聽不見我說話,沒什么好看的。”
“嘖,我還記得一年級我們剛找到厄里斯魔鏡的時候,有人寧愿不吃午餐也要守在鏡子前面。”
“……”
哈利沉默以對,當做什么也沒聽見,只要不接話,洛倫取笑的就不是自己。
“看樣子已經恢復狀態,總算擺脫前幾天那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了。”洛倫觀察著他的狀態,嘖了一聲,“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我只是想明白了……”
哈利轉頭看向面前的鏡子,仿佛在透過鏡子跟誰說話,因為不是最佳位置,鏡子里只能看見幾人的倒影,“在我出生以前,特里勞尼教授已經做出了那則預言,后續發生的事情也印證了預言的內容。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故事的結局已經寫好,或許我更應該享受結局前的過程?!?
小伙子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呀。
洛倫挑了下眉毛:“哈利,我覺得你過于看重預言了。”
“有什么不對嗎?”
“伱去過神秘事務司的預言廳,那里的陳列架上有成千上萬個預言球,你該不會覺得每個預言都能實現吧?”
哈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