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挽香閣的秦煙,趴在桌上左思右想一翻,覺得自己還是該離開這裡。現代的時候,宮斗的小說,還有那些後宮爭寵的電視,她可看了不少。每個想接近皇上或太子的女人,無論是有意,還是無辜,皆是下場慘不忍睹。
像太子妃這樣的女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她秦煙是惹不起的,只是可憐了太子夜子淵,爲何娶了個這樣的女人。當下,秦煙長長嘆了口氣,又匆匆的收拾好包袱,打算就此離開。
一來,這樣做自己至少還能有命回到現代。二來,她也不想離間人家夫妻感情。雖然她和太子什麼都沒有,可是在太子妃眼裡,就是有姦情。畢竟,古代女人都是依附男人而活,她除了吃醋以外,就找不到別的事做。
剛走到門口,門就被人推開了。
太子夜子淵正帶著一絲倦意走來,想必安撫了太子妃許久,所以很累的樣子。
當他看到秦煙的時候,目光先是一怔,繼而閃過一抹淺淡的憂傷之色道:“怎麼?你要走了嗎?”
被對方這樣當場抓包,秦煙有些難爲情的埋下頭道:“不好意思,本來是想給你打聲招呼的,可是我覺得又有些不妥,所以……”
“所以你打算不告而別?”對方語氣顯然加重了一點,似乎想借此宣泄他心中的不快。
秦煙沒料到對方會如此重視他,驀地有些難過的垂下頭道:“我只是不想讓太子妃不高興。”
“可是你這樣一走,難道就不會認爲,本王也不高興?”
“我……”秦煙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瞪大無辜的水眸,有些無奈道:“太子,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我也給你惹了不少麻煩,所以……”
“不用謝我,這都是我自願的!”
對上他深情似海的眸子,秦煙一時間不知做何反應,只能定定的望著他。
他說:“不要走好嗎?現在外面很危險,我擔心你出去會有事!”
他的話,像海綿一樣柔,一樣輕。眼神如風一樣溫暖,帶著淡淡的春意,瞬間醉了人的心房。
這一刻,就算秦煙再如此鐵石心腸,似乎也難以拒絕他的美意。
就在二人微微僵持之際,這時一個小宮女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當下朝太子福了福身,清脆而緊張的說道:“太子,晟王來了。”
一句話落,二人臉色皆是一變。秦煙暗自咬脣,心想這次完了,那傢伙要找到自己,她就死定了。她別說走,肯定全無全屍,連回現代的機會都沒有了。難道,她真的要客死他鄉?而且還是幾千年的古代?
想到這裡,秦煙欲哭無淚的擡起頭,朝夜子淵送去求助的目光。是啊,她怎麼能死,不可以死啊。尤其死在古代,那多憋屈啊!
夜子淵似乎看出了秦煙的心思,當下撫著她的香肩,一臉溫潤的安慰道:“你先進去,不要出聲,外面由我來應付!”語罷,他輕輕把她推了進去,然後關上房門,正打算退身離去,這時從旁側的走廊處,閃顯一抹墨色身影。
那身影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眼前,令人防不勝防。
“太子殿下,你這是要去哪兒啊?”男子一來,鳳眸半瞼,用狹促的語氣詢問道。
夜子淵擡頭,對上晟王那張似笑非笑的俊顏,當下撇開頭,淡然的盯著遠處道:“九弟今日怎麼有空過來?連稱呼,也是如此生疏?”
對方“嗤——”然一笑,眼中精光微閃道:“其實臣弟一直很有空,只不過前些日子受了點傷,就耽擱了。”
“是嗎?那臣弟的身子現在如何了?”夜子淵故意關心的朝他凜去,黑瞳有些焦急之色。
夜星堂冷冷的揚起脣道:“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臣弟的傷既然好了,又特意來東宮瞧我,現在我就吩咐人備桌酒菜,好爲臣弟洗洗晦氣!”
夜子淵說罷,要走,不料沒跨出兩步,就被夜星堂打斷道:“吃一頓飯怎麼能洗出晦氣呢?要真想洗出晦氣,那還得找到那個得罪了本王的人!”
在屋內聽到這句話的秦煙,心狠狠一縮。暗自罵道,這小子也太他媽小肚雞腸,直到現在還咬住她死死不放,到底他還要僵持多久啊?
見對方沒有要走的意思,夜子淵索性停下腳步,一臉淡然的問道:“噢?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得罪當今的晟王爺。”
夜星堂冷哼一聲,目光有意無意的凜過子衿閣內,鳳眸微挑道:“哼,本王也很想知道,誰給了她那麼大的膽子,敢得罪本王。要讓本王抓到她,她的下場一定會如地上這隻螞蟻這般不堪。”說罷,夜星堂竟然耍起孩子脾氣,猛的在上踹一腳,這惹得屋內的秦煙更是心驚膽顫。
看到這裡,夜子淵有些尷尬的點點頭,隨後朗聲勸道:“九弟,不如你先跟我一起回凝軒宮,告訴爲兄是誰得罪了你,要是爲兄認識,一定幫你徹查!”
似乎發現了夜子淵的緊張之色,夜星堂當即壞笑的搖了搖頭道:“那到不要,這種小事何必讓太子殿下親自操心?臣弟自己就可以解決。不過臣弟聽說,近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夫妻不和,鬧得甚是厲害啊!”
本以爲對方已經查覺出了什麼,可是夜子淵沒料到對方會把問題轉到太子妃的身上,當下澀然一笑:“九弟,你兄嫂的脾氣,你也知道。再說,女人不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已經習慣了。”
“是嗎?臣弟怎麼聽說這次是太子您的錯呢?兄嫂懷疑你在外面有人,還親自帶回一位妙齡女子回宮。此事,可是當真?”
被對方這樣一問,夜子淵猛的才知道對方的用心良苦。果真,什麼事都瞞不過自己的九弟,他是如此的敏銳與聰明。
屋內的秦煙見事情漸漸要浮出水面,她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失足落水後除了苦苦掙扎以外,再也找不到別的希望。
“都是謠言,何必當真?”夜子淵料想,就算他知道自己帶了個女人回宮,應該也不會想到秦菸頭上。於是,假裝來個抵死不認。
這時,夜星堂卻朗然一笑,目光再次落在子衿閣上:“皇兄,這間屋閣裝飾得可真是精緻漂亮啊,不知道這屋裡面的人,誰的會是誰呢?”
“九弟,這裡面只是一個朋友罷了。”
“是嗎?二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可以引見一下嗎?”
夜子淵臉色一變,有些冷道:“不必了,她睡了。”
“哈哈,二哥如此緊張,莫不是真的有金屋藏嬌?”
“胡說!”
“好,那我就要看看,這位姑娘姿色如何,可有我們的兄嫂出衆。否則,怎麼會使得二哥你做出如此有違倫德之事!”
“不要…….”
當挽香閣的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時,秦煙瞬間就驚怔的站在那裡。她臉色微白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亦如當初所見的惡魔一般,男子有著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金色的光輝灑在他的身上,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當對方發現秦煙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時,低頭一凜,臉色頓時變得陰寒,他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瞪著夜星堂道:“這個,你打算怎麼解釋?”
夜子淵臉上閃過一抹爲難道:“九弟,你聽我說……”
夜星堂衣袖一揮,俊顏閃過一絲不耐:“有什麼好說的?太子殿下明知道多日來我一直在找尋這個女人,而你卻把她藏在太子府上,你這是作何用意?”
秦煙見狀不妙,知道自己再劫難逃,當下,猛的站出身來,一臉傲然的盯著夜星堂道:“不用責怪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著秦煙的話語,夜星堂薄脣一裂,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笑意:“你說本王想怎麼樣?女人,本王多日來找尋了你這麼久,目的只有一個!”
“要殺了我嗎?”秦煙坦然的瞪著他,水眸睜得大大的。
他望著她的樣子,微微一怔。這個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如此逞強,完全沒有一絲害怕之意。難道,她一點都不懼怕自己嗎?還是說,想讓太子撐腰,因此不怕?
“殺你?爲未太便宜你了!”夜星堂冷著臉,哼了一聲,似乎並不把秦煙放在眼裡。
秦菸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不以爲意道:“隨便你想怎麼樣,太子是無辜的,你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一句話落,夜星堂寒眸一緊,竟覺得莫明的不是滋味。這個女人,是在爲太子求情嗎?她那麼兇悍潑辣的女人,連自己的死都不怕,竟然還在這個時候爲太子求情。聽得夜星堂的心裡,頓時有些發悶的情緒。
當下,他怒吼道:“太子自然是無罪,至於你,本王是不會輕饒的!”
就在二人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夜子淵卻溫潤的說道:“九弟,息怒,煙兒姑娘有得罪的地方,我替她代過,九弟你就不要爲難她了好嗎?”
夜星堂怒瞪夜子淵一眼,猛的推他,一把抓過秦煙的皓腕,臉色難看得如臘月的天氣,當下漠然道:“你憑什麼替她代過?得罪我的是這個女人,我要讓她知道本王的厲害!”
說著,夜星堂不由分說的拉著秦煙就走。
秦煙被他握得皓腕生疼,當下,怒罵道:“你幹什麼啊,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小心我對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