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呆了一剎那,說道:“妹妹這麼一說,我倒想了起來,本宮檢查完妹妹和尉遲妹妹的衣服,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便命本宮屋裡的丫鬟小蕊將衣服原樣疊回去……”
拓跋乾聽到此話,立馬大聲喝道:“來人,將鳳朝宮的小蕊帶過來!”
不一會兒,幾個太監將小蕊推推搡搡地帶了過來。
小蕊一看屋裡陣勢,慌忙跪倒在地,磕頭道,“還請皇上,娘娘明示,奴婢犯了什麼錯……”
司徒皇后嘆息一聲道:“小蕊,你跟在本宮身邊也有許久了,就連你的家人,本宮亦是時常照拂……不是本宮不護著你,昨日我叫你將蘭妃和尉遲的衣服疊起來的時候,你還做了什麼?”
小蕊一聽,立刻蒼白了一張小臉,淚水滾滾而下,“娘娘,奴婢,奴婢……”
司徒皇后搶著問道:“你可是往兩位娘娘的吉服上面放了一種類似香粉的東西?”
小蕊低下頭,顫抖地咬住自己的嘴脣,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落在地毯上,“是……”她點點頭。
司徒皇后拍案而起:“糊塗!你爲何要害兩位娘娘?她們與你有何往日冤仇?”
小蕊拼命地搖著頭,“不是,娘娘……奴婢本意並不是要害蘭妃娘娘和尉遲娘娘,只是,奴婢在疊衣服的時候,聞到兩位娘娘的吉服上面有一股味道,想是衣服在內務府放了好多天,不慎染上了異味,便拿了香粉灑在衣服上面。”
司徒皇后倏然變色道:“休想狡辯,那百香粉豈是能當香粉來用的?分明是你心有奸詐。”
小蕊只是哭,渾身發著抖。
司徒皇后道:“現如今你犯下如此大罪,自行了斷吧,你走了,我自會照顧你的父兄和妹妹。”
小蕊似乎早已料到結局如此,悽然說道:“小蕊只想說,從未有過害人的心思。”
慕容蘭馥想起什麼,忙伸手阻止道:“慢著,你那百香粉,是從何而來?”
司徒皇后說道:“妹妹你也忒鑽牛角尖了,這事
情真相已然找到,既然是這丫頭所爲,便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就是了。沒有了她,自然也就沒有了百香粉。”
慕容蘭馥說:“娘娘,臣妾以爲並非這麼簡單。”
她問小蕊道:“說出百香粉的來歷,便可免你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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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蕊擡起頭,看著慕容蘭馥,樣子是在權衡。
司徒皇后說道:“俗話說,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你自己終要爲自己做的付出代價的。”
小蕊最終低下頭道:“回蘭妃娘娘,那百香粉,是奴婢……有一次上街,見一種香粉味道新鮮,以前從未見過,便將它買了來……”
慕容蘭馥問道:“你平時喜歡的香粉是什麼味道?”
大家都奇怪起來,慕容蘭馥爲何會問這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小蕊雖覺得奇怪,還是回答道:“回娘娘,奴婢和一般人的喜好並不一樣,喜歡金銀花、野菊這種味道帶一點清苦的香粉。”
“那你怎會喜歡百香粉的味道?”
小蕊不知如何回答,囁嚅了一會兒,說道:“奴婢只是覺得新鮮,便買了來,平時也不用,放在那裡只爲圖個新鮮。”
慕容蘭馥知道,現在如果叫小蕊將自己的百香粉拿出來,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已經扔掉。
她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說說百香粉是什麼味道的?”
小蕊一怔,說道:“奴婢……奴婢忘了。”
慕容蘭馥看向拓跋乾,“皇上,您覺得這件事古怪嗎?”
拓跋乾正在猶豫著,小蕊突然道:“娘娘,奴婢想起來了,百香粉,是水蜜桃香味。”嘴裡雖然說著正確答案,語氣卻是猶疑不決的。
慕容蘭馥一下就發現問題所在,一定是有人趁她轉頭和拓跋乾說話時,私下告訴了小蕊百香粉的味道,而小蕊並未聽真切,只好棋行險著,說了出來。
拓跋乾早已對這個撲朔迷離的案件不耐煩,也暫時看不出破綻,便說道:“看來真相已然大白,來人呀,將這個丫鬟拖出去
,杖斃!”
小蕊聽說,膝行道司徒皇后腳下,哭道:“娘娘,求您一定照顧奴婢的父親……”
司徒皇后繃著臉,點點頭,“放心吧!”
慕容蘭馥卻阻止道:“住手!”
她轉向拓跋乾,“皇上,今日想來您也累了,早些歇息爲好,這件事明日再議。”
拓跋乾想了想,疲憊地點點頭。
慕容蘭馥又道:“依臣妾看來,並沒有這麼簡單,百香粉的來歷並未查出,若是處死了小蕊,這件事便永遠沒有調查的入口了。皇上一定不希望宮裡再發生同樣的事,而阻止這件事發生的最重要一步,便是找到百香粉的來歷。”
拓跋乾道:“那麼,就按你說的辦吧。”
慕容蘭馥對身邊的太監道:“將小蕊找一個妥善的地方關起來,改日再審。”
拓跋乾揉揉額角,“大家都散了吧,徐太醫,華太醫,兩位留下來。”
大家按照拓跋乾的命令散去,慕容蘭馥也留了下來。
徐燁和華唐上前道:“陛下,有何吩咐?”
拓跋乾認真叮囑:“雖說尉遲的身體並不是疾病所致,要恢復起來恐怕也需藥力的作用。你們兩個要盡心盡力,謹慎用藥,幫助尉遲早日康復。”
徐燁和華唐雙雙道:“這本是微臣的分內之事,臣等一定盡力。”
待徐燁和華唐也走了,慕容蘭馥對拓跋乾說道:“請皇上恕罪,臣妾還想就這件事情說兩句。”
拓跋乾舒出一口氣,將自己的耐心盡數拿出來,道:“說吧。”
慕容蘭馥道:“陛下有沒有覺得,小蕊並沒有做這件事,她甚至不知道百香粉是什麼東西。”
拓跋乾奇怪道:“爲何這樣說,那丫鬟分明已經對使用百香粉害人之事供認不諱。”
“那陛下有沒有聽到她說,她從未有過害人的心思。”
拓跋乾怒道:“將這種東西放在朕的愛妃要穿的衣服上,還敢說從沒有過害人的心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