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一心只想息事寧人,讓拓跋弼快一些閉嘴,否則的話,他大醉之下,不知還會說出些什麼來。
便向拓跋乾說道:“皇上,臣妾也覺得弼兒說的有道理,她當年畢竟是無辜的,而且生下二皇子,也是一件大功?!?
拓跋乾正在猶豫,卻聽拓跋弼大聲道:“母后,你既然有今日這一份心,當初卻爲何要那般對待上官娘娘?”
司徒皇后嚇得變了臉色,連忙大聲斥道:“弼兒,你可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拓跋弼便不說話了。
拓跋乾更加疑惑,問道:“千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弼兒說的話,是不是確有其事?”
司徒皇后心裡也很害怕,說道:“皇上,臣妾也不知弼兒爲何會如此說,想來是醉酒後的胡言亂語。”
拓跋乾搖頭,說道:“朕看不見得。”
他問拓跋弼,“弼兒,你是否有話要告訴父皇?”
拓跋弼又陷入了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
拓跋乾看他醉得實在厲害,便叫人去叫太醫來。
太醫過來一診斷,說道:“回皇上,二皇子可能這幾日讀書太過用功,得了熱癥,今日又多喝了酒,只怕是病癥又嚴重了三分?!?
拓跋乾回頭問司徒皇后,“怎的弼兒病了這麼嚴重,你都不知道?”
司徒皇后不由得回道:“皇上,臣妾以爲弼兒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生病了,自己就應該知道,是以沒有察覺。”
拓跋乾冷哼一聲,“在一個母親的眼裡,孩子無論多大年紀,也還都是孩子,莫說他今年十七歲,就是七十歲,皇后你也應該關心他……你這個母親當的,還真是不合格?!?
司徒皇后覺得冤枉,但是隻能說道:“是,皇上的話,臣妾謹記在心?!?
拓跋乾此刻對司徒皇后滿心懷疑和不滿,在鳳朝宮待了一會兒,甚覺無趣,便囑咐太醫和丫鬟,好生照顧拓跋弼,自己便回去了。
菱花殿木槿堂內,慕容蘭馥問拓跋珩道:“珩兒,這幾日可有二皇子的消
息?”
拓跋珩答道:“母妃,兒臣只知道,弼兒這幾日慢著皇后娘娘到處奔走,似乎是爲了調查自己身世之事?!?
慕容蘭馥點點頭,“是啊,他若想知道,必定會知道的?!?
拓跋珩又道:“據兒臣所知,似乎還有關於上官娘娘的很多事情。弼兒查清楚之後,便生病了,又因爲傷心,喝了許多酒,現在重病在牀?!?
慕容蘭馥搖頭輕聲道:“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又問拓跋珩,“珩兒,你可知你的生母是誰?”
問這樣子的話,本來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口的,不想拓跋珩神色如常,跪下說道:“母妃,您就是兒臣的生母?!?
慕容蘭馥奇怪道:“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拓跋珩頓了頓,說道:“母妃說的是梅勒妃,對嗎?兒臣自然知道她纔是兒臣的生母,但是她生下我之後,被人毒害,是以母妃才收養了我。”
慕容蘭馥問道:“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拓跋珩點頭,“自然,兒臣還知道,梅勒娘娘,也就是兒臣的母親,最早並不和母妃合得來,不過到後來,便是母妃在宮中最好的姐妹了,就如同今日的玉妃娘娘一樣?!?
慕容蘭馥一笑,“也是,本宮的珩兒何其聰明,這些事,肯定一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的?!?
拓跋珩道:“所以母妃便是兒臣永遠的母親,您對兒臣從小到大的苦心教養,以及疼愛、呵護,兒臣都看在眼裡?!?
她伸手道:“起來吧?!?
但是拓跋弼卻是一病不起了。
司徒皇后也是看在眼裡,心裡也不是不焦急的。她好不容易纔得了的一個皇子,又辛苦撫養他長大,正當他能派的上用場的時候,卻病倒了。
幾個太醫幾天一來,一日三趟地來,但是過了好幾天,病情似乎並無好轉。
拓跋乾也著了急,宣徐燁來給二皇子瞧病。
徐燁奉命前來,看了拓跋弼癥狀,說道:
“皇上,微臣只能盡力而爲,其實這個病癥,有人最爲拿手,只是那人……”
拓跋乾問道:“徐太醫說的是誰?”
徐燁道:“華太醫早年行走江湖,見過的這種寒毒不下成白上千例,他自然最爲拿手?!?
司徒皇后一聽,驚道:“徐太醫,你說什麼?寒毒?”
徐燁點頭道:“回娘娘,正是。
拓跋乾似乎也纔想起不對,問道:“之前太醫不是說熱癥嗎?怎的突然之間,又成了寒毒?”
徐燁一聽,思忖半晌道:“回皇上,微臣有一大膽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拓跋乾焦躁道:“快說!”
“既然皇上和娘娘說二皇子之前是熱癥,微臣估計,可能是先前的太醫用藥不當,藥性太過兇猛凌厲,以至於現在由熱癥變成了寒毒,皇上、娘娘請看,二皇子脖頸處、大臂、小臂處都有類似淤青的痕跡,這便是體內陽虛寒盛,是寒毒的體現?!?
拓跋乾一聽,瞬間怒火沖天,叫道:“來人!將金、姜兩位太醫給朕押上來!”
司徒皇后急問道:“徐太醫,弼兒這病,還有得救嗎?”
徐燁道:“娘娘莫要心慌,二皇子吉人天相,自然終會痊癒,但是微臣醫術有限,只能讓二皇子慢慢恢復。”
司徒皇后鬆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有救就好,可嚇死本宮了?!?
徐燁見一向端莊的司徒皇后突然間如此失態,便有意微微側過身去,假裝不見。
一會兒,前幾日給拓跋弼治療的兩位太醫便被帶到拓跋弼跟前,連連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拓跋乾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豈肯輕饒他們,大聲斥道:“兩個飯桶!朕信任於你們,將二皇子一條命交到你們手裡,你們可倒好,把他治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還有什麼臉繼續活著?”
徐燁不忍看著同僚被殺,本想勸幾句,但是看到拓跋乾如此怒火沖天的樣子,也沒敢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兩名太醫便被拉出去斬首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