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馥和秋若一同回到存蘭居之中,但卻發現一室的狼狽,她的柳眉微微皺起,秋若趕緊問一遍的丫鬟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丫鬟是爲了蘭馥新買到府中的,整個人都怯生生的,被秋若如此一喝,“噗通”一聲,便跪在了京九式藍底毯子之上,道:“方纔宇文福晉來到此處,說是要找福晉有要事相商,而福晉不在,她便賴在這裡不走。”
“這些東西又是怎麼回事?”蘭馥瞧著一地的狼藉,白釉紋瓣蓮壺的碎片還未曾收去,留有幾瓣茶葉在在其上,徒增狼狽模樣。
丫鬟趕緊想要去將碎了的茶壺給收拾掉,嘴中只道:“宇文福晉自午後便在此等候,直至一盞茶前才離去,期間只有不斷喝茶打發時辰,最後離開之時便將氣皆發泄在茶壺之上。”
“行了,將這裡收拾好之後便下去吧。”蘭馥也不是什麼苛刻的人,沒有爲難丫鬟,只是爲何宇文氏和梅勒氏會在同一時辰尋自己,似乎事有蹊蹺,。
蘭馥讓秋若去尋了那隻青花瓷瓶來,將採摘來的蓮荷均放入其中。今日在烈日下走了許久,如今已經有些渴了,她便讓秋若去沏一壺茶來,秋若面色古怪,只是給她遞來一盞清水。
“秋若,這是怎麼回事?”她瞧著秋若,而秋若只是皺眉道:“今日那宇文氏來到屋中,將所有的茶葉均泡完了。”
蘭馥亦是皺起眉頭,就算慕容家是小門小戶,但是帶來的茶葉亦是足夠泡許久,怎會幾個時辰便沒有了。
“將茶渣拿來給我瞧瞧。”蘭馥瞧著秋若,秋若道了一聲是之後便離開,天色漸漸暗了,蘭馥覺得暗下來的天似
是一張大口,將她吞噬。
曦春扶著宇文氏緩緩回到屋中,將她扶到牀榻之上,宇文氏面目扭曲,嘴中喃喃道:“真不知司徒氏究竟要幹什麼,只叫我去慕容氏的屋中喝茶,這是什麼法子。”
宇文氏聽到自己的腹中“哐當哐當”的,都是水聲,兩道柳眉更是扭成一團。忽然她便感到一絲不對勁,對著一邊的曦春道:“我這個月的信期在前幾日是不是就快沒了?”
曦春不知宇文氏爲何要問這事情,只道:“正是,這幾日均是點點滴滴,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想來明日便乾淨了。”
宇文氏愈加奇怪,忽然感到腹部一陣尖銳的疼痛,恍若生生把她撕裂成兩半一般,她尖叫道:“曦春,快去請府醫!”
曦春瞧見自家福晉面色蒼白如蓮,貝齒緊緊咬住下脣,將其咬破,流出鮮血亦不自知的模樣,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大步,但是隨即想起自己是在幹什麼,趕緊快走幾步,焦急問道:“福晉,福晉,你究竟怎麼了?”
宇文氏腹痛欲裂,哪還有什麼力氣與曦春說話,她滿臉皆是冷汗,見到曦春還杵在一旁,顫抖著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曦春的手臂,尖銳的指甲刺入後者的手臂中,引來一陣尖叫。
只是未過多久,宇文氏便疼得暈了過去,曦春一雙杏眼之中滿滿的都是驚恐,只因她瞧見宇文氏身下的那牀錦被已被鮮血染溼。
“啊!”曦春趕緊轉過頭,慌忙奔了出去,擋在身前的珠簾被她甩得老高,嘩啦啦地響著,在一室靜寂之中顯得更加詭異。
還好曦春還未糊塗到一走了之,大約一盞茶之後,府醫便提著朱
漆紅木醫箱奔來,這一件事不多一會兒便在闔府上下傳遍了。
秋若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匆匆趕回存蘭居之中,急道:“小姐,如今那宇文氏快乾淨了的月信忽然大增,將一整張水藍錦被盡皆染紅。”
蘭馥心中一沉,果然,今日所有的事情盡皆衝著她而來,或許還是一石二鳥,可想而知,若是此次讓宇文氏傷了根本,亦是一件好事。
今日宇文氏在存蘭居中呆了好幾個時辰,一回到屋中便血流不止,嫌疑自然落到蘭馥的頭上。
蘭馥雙脣緊緊抿起,腦水嘩嘩作響,想要想出一個法子,只是事情發生得突然,只能確定問題盡皆出在那些茶上。
蘭馥趕緊站起,吩咐屋中的下人道:“你們速去將茶的渣滓盡皆毀了,再想些辦法在那茶壺碎片上弄些血跡,或是將其藏起來不讓人發現。”
蘭馥瞧瞧跪倒一片的丫鬟小廝,厲聲道:“此次我若有事,你們自然也不能逃了干係,深宅大院之中,若要封人口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麼你們比我清楚。所以一個個給我盡心盡力,否則別怪本福晉保不了你們!”
下人們一個個心有慼慼,面色蒼白,蘭馥伸出手去,道:“秋若,宇文氏生了怪病,我身爲側福晉理應過去探望,扶我過去。”
秋若立即扶了蘭馥,她擡起穿著雲絲花瓶底的右足,就要跨過存蘭居的門檻,忽然停下,回頭瞧瞧那鋪在地上的京九式藍底毯子,道:“將這塊毯子給我燒了。”這才施施然落足,往宇文氏的屋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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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