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聽見杜若錦的話后,隨即慢慢將手松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語,或許此時心情都過于壓抑,難以表達。
杜若錦說道,“你可以將那幾本賬冊還給我嗎?那確實是大嫂臨死前交給我的。她死前雖然沒說要怎么處理這些賬冊,可是如今她被大哥殺了,我就應該拿著這幾本賬冊給她爭一個公道。”
高墨言說道,“那賬冊我不能給你。”
杜若錦微微嘆息,苦笑,“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想大哥有事?”
“不管這事情真相如何,都交給我來處理吧。所以,賬冊暫時留在我這里。”
杜若錦又問他,“如果到最后,你知道殺大嫂的兇手確實是大哥,你會怎么辦?”
高墨言再次沉默,杜若錦再次苦笑,無奈離去,他的沉默難道不就是他的答案嗎?
有時,兩個人彼此相擁的溫暖,敵不住幾句話的離傷。高墨言,你究竟將自己置于心的何處?為什么自己感受的,只是徘徊你在的心門之外?
不傷,因為從未去敲你的心門,不悲,因為從未期待你的愛戀,不悅,因為自己總歸是個渴愛的女人,不喜,因為茫茫人海生死無依。
杜若錦慢慢往回走,還未進墨言堂,就被一人攔下,那人溫和笑道,“弟妹……”
杜若錦大驚,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高筆鋒,杜若錦此前從未與他單獨說過話,又曾親眼目睹他殺人過程,這會自然是心驚膽戰的,慢慢叫出一聲“大哥”來。
“弟妹,玳瑁說親眼看見你殺了靜容,雖說后來證實你當時是在錦親王府,可是大哥總覺得這事蹊蹺,玳瑁這個丫頭雖然不太討喜,可是向來也不肯說半分假話,所以,弟妹,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交代?”
杜若錦雖然恐懼,可是心里還是禁不住冷笑,說道,“大哥,人做事天在看,到底誰殺了大嫂,誰心里清楚,因為那人,說不定半夜早被大嫂的鬼魂給纏上了。”
果然,高筆鋒有些慌亂,強自鎮定下來,干笑幾聲說道,“弟妹可真是會推脫,本來我是不相信玳瑁的話,可是現在玳瑁死了,娘今兒個才將玳瑁關了起來,玳瑁好端端得怎么就死了?弟妹,你不要告訴我,這事與你沒有關系。”
杜若錦的心七上八下的,說道,“大哥,難道一定要將殺大嫂的兇手逍遙法外,而把這個罪名加諸在我身上嗎?”
“弟妹,你果然是舌尖牙利之人,想來你來高家兩年多,一直未開口說話,也算是難為你了。”高筆鋒的話明諷暗刺,干笑聲音令人有些吃不住勁。
“大哥,說這些就都扯遠了吧?沒有旁的事,我就先回了。”杜若錦不敢與其長談,急于離開。
可是高筆鋒仍舊沒有讓開身子的意思,反而聲音低了下來,卻多了幾分陰狠,說道,“弟妹,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兇手,那么你就是看見過誰是兇手了?”
高筆鋒的話令杜若錦心驚,明顯是在試探杜若錦當時是否在現場,杜若錦強顏歡笑,說道,“大哥真是說笑了,我說自己不是兇手,是因為我清楚自己沒殺人,至于別人,我哪里能知道的呢?反正我知道,任何人都有殺大嫂的可能,而最不可能的人便是大哥你了,不是嗎?”
這句話又令高筆鋒不安起來,訕訕笑了幾聲,高筆鋒便轉身離去了。
杜若錦拍著胸口松口氣,未等踏進墨言堂,就聽見有人喚她,“若錦”,杜若錦知道是高紙渲,隨即停下腳步轉身迎面過去。
“剛才我與大哥的話,你都聽到了?”
高紙渲“嗯”了一聲,說道,“別怕,大哥只是在試探你,他還不敢確定,不過他為什么要去殺了玳瑁?留著玳瑁來指證你,難道不是對他有利嗎?”
杜若錦低垂下頭,說道,“玳瑁不是大哥殺的……”
杜若錦將高墨言殺玳瑁的起因說了,高紙渲微嘆,“二哥對你也是一片癡情,若錦,你到底喜歡二哥多一些,還是紙渲多一些?”
杜若錦不悅道,“高紙渲,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那么我來告訴你,我誰也不喜歡,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高紙渲不語,忽地又笑了,說道,“好,只要你不是說只喜歡二哥不喜歡紙渲,紙渲也當知足的。”
杜若錦心里煩悶,又被高紙渲問到那么尖銳的問題,自然會有些抵觸,隨即轉身欲走。高紙渲在她身后低語,“記得,不要怕,凡事有我。”
杜若錦沒有回頭,心里微微有絲觸動,聽見身后的腳步聲漸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回到墨言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杜若錦疲倦睡了,夢里柳氏死時慘狀不斷出現在眼前,倒令杜若錦一夜輾轉反側,夢魘不斷。
次日,杜若錦起的晚,沒去前廳用飯,綠意去廚房端來幾樣小菜和一碗清粥,杜若錦只吃了幾口就有些吃不下去,聽見綠意碎碎念道,“今兒個,益州城的蔣家公子派人過來下聘禮了,聽說聘禮還不少呢,這下大夫人可算是得了好了,不知道心里怎么個樂意呢。”
杜若錦失笑,說道,“她得了聘禮心里美倒也說得過去,否則倒貼嫁妝把阮真嫁出去,任誰也心里不自在。”
杜若錦和綠意說笑了幾句后,發現殘歌不在。綠意說道,“我今兒個一大早起,發現殘歌就站在你的房門外,看那態勢,似乎在外面守了一夜。剛才,我好說歹說,才叫他回房歇著去了。”
今天帶兒子去體檢,結果忘記注意事項,我給他吃早飯了,汗,明早再去查體。
星期一入托,還要早上陪著上課一小時。汗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