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若錦見到殘歌之時,欣喜異常,未等殘歌有些回應,便聽見錦親王帶著小王爺云澤從門外進來,笑道,“如何?本王給你備了一份厚禮,你要如何答謝本王?”
杜若錦猜到便是錦親王的手段,于是上前感謝說道,“王爺此舉不光是為了我,也是救了殘歌,王爺功德無量……”
“行了行了,本王也不想聽你這敷衍之話,拿上你們雍云樓的好酒好菜來,本王要痛飲一番。”錦親王說完這話,便見張貴在一旁急切上前要說什么,錦親王一揮手,張貴當即住了嘴退到一旁,臉上卻還是欲言又止的那副模樣。
杜若錦看到后心里又是撲騰,生怕再出意外,但見錦親王一臉自在,殘歌也在身旁,終是緩了心情,招呼殘歌張貴一起用飯,張貴推辭不敢,見杜若錦盛情難卻,只好在旁邊的桌上坐下,只吃了幾口便站起身來,站在錦親王身后護衛著。
杜若錦美滋滋得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將殘歌從妙真寺帶出來的?快些說說,我且等著心急呢。”
錦親王輕笑,未及說話,便見云澤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道,“那清遠主持意在取錦州城的城防圖,我父王便親手繪制了一幅,用城防圖將殘歌交換了出來。”
杜若錦一怔,隨即脫口而道,“就是這么簡單?”
錦親王笑著說道,“自然不會那么簡單,那清遠主持看重殘歌,自然不會輕易放他出來,本王便說,要殘歌給云澤做師傅,他才答應了的。”
杜若錦看殘歌和云澤,年齡上是差個幾歲,可是身高上卻相差無幾,難道說殘歌真的要給云澤做師傅?
或許是看出杜若錦的疑慮,錦親王又說道,“殘歌的招式凌厲,云澤又喜薄劍靈動,由殘歌來教云澤,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杜若錦笑著朝殘歌說道,“殘歌,恭喜你得了這么金貴的徒弟,以后可要好好教導他。”
殘歌板起臉來,似是真有師傅的模樣,說道,“何謂金貴?在武功面前,天賦異稟的人才最為金貴,我現在還看不到他的長處,也不知道他到底適合練哪一種武功,需要些時日慢慢研磨一番……”
杜若錦見殘歌說的興起,不禁好氣又好笑,綠意看殘歌還穿著妙真寺的僧侶的衣服,于是扯過他的衣袖說道,“殘歌,既然出了寺,就不要再穿這一行頭了,所幸我還帶著從前給你的衣服,原本以為不一定會有給你穿的機會,便拿來想尋個與你一般個頭的人送與他,誰想到這么巧就遇見你,趕快去換上吧,回頭我再給你做一頂帽子,遮一遮頭,熬過這個冬天生出頭發來,那就什么也不怕了。”
綠意帶著殘歌去換了衣衫,出來的時候果然覺得有些變化,殘歌的眉目之間竟然生出了幾分英氣來,云澤對待殘歌的態度也算是恭敬,或許是聽見錦親王描繪過殘歌的武功,所以吃過飯便纏著殘歌開始教他功夫。
錦親王待兩人走遠了,才沉下臉,眉目凝重,說道,“本王聽說水將軍之女水凝煙,今日經常出返妙真寺,而且與清遠主持來往密切……”
杜若錦記起當日在妙真寺時,曾經聽見過水凝煙問清遠主持,到底要不要重出江湖逐鹿天下,那清遠主持雖是“婉拒”,想必水凝煙定不會死心。
只不過,水凝煙這么希翼清遠主持出山,到底是為什么呢?
杜若錦幾番思量,也琢磨不出個究竟來,錦親王那邊也陷入了深思,良久才說道,“清遠主持不除去,終究還是一大害,不知道哪一天便會出事。”
張貴這時,卻輕咳了幾聲,杜若錦知道他在提醒錦親王不要在自己面前說下去,杜若錦急忙起身,似是懵懂的模樣,笑道,“我去廚房端些水果來,請王爺先慢慢用膳。”
待到杜若錦從廚房里端來水果的時候,云澤也殘歌被“管教”得累了,想要回王府歇著。錦親王只得帶著云澤離開,臨走時對杜若錦說道,“殘歌便先留在你身邊,為躲人耳目,你每天給殘歌一個時辰來王府,教授云澤功夫,只要殘歌是云澤名義上的師傅,別人就奈何不了他。”
杜若錦欣然答應,畢竟有殘歌這樣的高手在身邊,她心里踏實多了,省得原來跟綠意出門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得生怕惹了事收拾不了爛攤子,現在倒好,什么都不需要怕了。
當晚,杜若錦將殘歌重新帶回墨言堂,綠意給殘歌收拾好房間,叫他仍舊住先前的那一間。待到高墨言回來的時候,杜若錦將殘歌的事情一說,高墨言并沒有表態,次日見到殘歌的時候,只是冷冷得點頭示意便算是給這位稚嫩面孔的男孩打了招呼。
殘歌繃緊著臉,卻沒有給高墨言好臉色看,這時綠意給殘歌送過來一頂帽子,是她連夜縫制的,遮了殘歌剃了發的事實,再加上短衫白衣,看起來精神極了。
可是,沒過一會,張媽就過來說道,“二少爺、二少奶奶,剛才大夫人叫你們一起去前廳,說今兒個家里來了人,要大家先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