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旭之所以沒有袒露自己真正的身份,先,穿越這件事,說出來無非是天方夜譚。其次,眼見張埝為護自己而死在當場,這讓簡旭不能對新皇一忍再忍。早先,他對新皇有氣有恨,但都想大事化xiao,xiao事化了,想用自己的隱居遁世來了結一切,爭來斗去,煩累得緊。
然,當張埝被新皇刺穿腹部的那一刻,簡旭就告訴自己,過分的隱忍,即是懦夫,是孬種。所以,他才真假混搭,編撰出那樣一個凄美的故事,為只為給張埝報仇,這并非一句話之事,做起來很難,所以他需要眾人的支持,并且,他也明白,即使沒有今日一戰,新皇亦不會放過他身邊的這些人,因為,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南巡西行之人,了結太多,自古以來,無論臣子功勞多高,一旦威脅到自己的某些利益,主子是不會心慈手軟的,所以,簡旭還想給這些人,一個安全的退路。
“篡位,是大逆不道之事,會被天下人唾罵,雖然我與皇上相貌一般,沒有人會識破,但天知地知我自己知,所以,我不想這樣做,但我必須為張埝報仇,必須要考慮一下你們這些人的安置,想來后悔,都是因為我,若當初我不帶領你們南巡西行,不給你們立下赫赫功勞的機會,也不怕皇上擔心各位功高蓋主,或是知道我和他的一些秘密,即使你們現在海邊打漁也好,茅屋隱居也罷,至少是安全的,可現在……哎”
簡旭嘆口氣,然后轉過身來,朝他面前的眾人,撩袍跪下,“是我對不住大家了。”
他這一個舉動,把眾人嚇壞,即使簡旭不是皇上,他也是先皇的兒子,是新皇的弟弟,至少也是親王,依舊是這些人的主子,所以,他一跪,呼啦啦眾人都跪,賽諸葛拱手長揖道:“主子休要這樣折殺我等,能在主子鞍前馬后的伺候,那是我等的福氣。”
簡旭一揮手,眾人皆起,又來到篝火邊坐了,簡旭,開始談自己的計劃。
“無論怎樣,張埝不能白死。”
一聽這話,老薛第一個喊道:“主子要殺了皇上?”
簡旭搖搖頭:“不一定非得如此,也許吧,然而,即使把皇上殺了,張埝也不能再站起為人。再說,我們怎能以惡還惡。我想,皇上非明君,他要步先皇的后塵,有件事紫絮知道,那就是皇上明里解散了先皇用來搞暗殺的皇衛黨,其實他依舊在暗地里cao作,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無辜,這樣的殺戮,民生何安。所以,恕我斗膽說一句,他不配做皇上,既然他不配做,就讓能者居之。”
“原來主子要篡位。”老薛又喊。
賽諸葛不吱聲,他心里掙扎,簡旭有能力亦有權利來當皇上,可是篡位,總是一件為天下人恥笑的事情。
簡旭搖頭,“當然不是,篡位即是謀逆,我不會做,我要讓皇上禪讓,天下,是萬生的天下,得讓一個心存萬生的人來統領,我心里有一個人選,此人有曠世之才,待人以寬厚為懷,若把天下jiao與此人,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誰?眾人把目光齊聚簡旭,在他們印象中,除了簡旭,好像沒有這么一個人,是以好奇。
簡旭看看賽諸葛,認真的說道:“此人,正是二先生。”
賽諸葛先是愣了片刻,之后是噗通跪伏在地,口中高呼:“主子如此這樣的說,豈不是置賽諸葛于萬劫不復之地。”
簡旭心說,知道你會如此,但我不這樣說,怎能拉你下水,你這個書生,封建思想深種,對于我以后的行動,怕是要反對,即使不反對,也不會幫助,沒有你的幫助,我不敢說計劃一定能成功。
薛三好一邊吧嗒吧嗒嘴,思考一下道:“二哥確實有此才能。”
賽諸葛突然火了,喝道:“老三你又在胡言,想要bī死二哥不成。”
薛三好道:“二哥你別急,我還沒有說完,雖然二哥機智無雙,但即使讓皇上禪讓,也得是某個親王來繼位,哪有外人之理,天下之人一定會認為我們登州五虎是犯上作1uan的賊人,咱們哥幾個,即使不想萬古流芳,也不能遺臭萬年不是,所以,不可不可。”
簡旭道:“此事容我再細細思量,大家可還把我當主子?”
眾人異口同聲,“為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簡旭道:“好,我現在有些事情請大家幫忙。”
伊風道:“主子吩咐便是。”
簡旭道:“伊風,你去登高縣,把關押在牢的余青書給我放了,至于用什么辦法,你自己斟酌,我想,此去那里不遠,即使皇上要緝拿我等,恐怕文書還未下達到那里的官府,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是,你也要xiao心,能放人,就放,若麻煩,就不必如此,我x后再想辦法。”
伊風不問原因,點頭答應,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眾人皆不明白簡旭為何要放了余青書,想問,簡旭一擺手,“此事以后我給大家解釋,現在,都聽我說,淳于將軍和紅姑,去廖公鎮,我擔心皇上會對付廖叔,趁他的詔書沒到,你們先把廖叔接出來,再藏起來。”
淳于鳳和紅姑施禮稱是。
簡旭又道:“三哥和五爺,你們兩個趕往登州,我想此去登州最遠,你們可先行一封信給朱莊主,請他把各位的家xiao轉移出來,朱莊主倒無危險,因為可道現在是貴妃,而且皇上對她寵愛有加。”
老薛忽然大喊道:“主子,可道和你?”
簡旭明白,薛三好的意思是,當初可道究竟是和你談的情,還是和那新皇。簡旭道:“可道與我,親如兄妹,娶她的人,是皇上,不過,可道當初是錯把皇上當成是我,這也是因緣巧合。”
老薛嘀咕道:“可道還不如嫁給你呢。”
齊xiao寶捅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1uan說話。
一邊的劉紫絮,靜靜的聽著眾人說話,不言不語,她心里一直在想養父母的事,不知皇上說的是真是假,也許他是為了離間自己和簡旭,才如此的說,劉紫絮心里,還心存僥幸,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希望養父母安好。雖然這樣想,她心里還是1uan如麻,偶爾,又被誰扯了一下,很疼。
簡旭繼續道:“yù奴、郁離,喬裝一下,趕往滄州看看,究竟那皇上有無血洗滄州,看看劉老員外和劉老夫人,究竟皇上說的,是不是真事,也許是他憑空捏造,危言聳聽罷了。”
現在,該安排的都已安排好,只剩下簡旭、劉紫絮、麻六和賽諸葛四人。
簡旭道:“紫絮就在我身邊,而二先生,你也在我身邊,雖然我現在武功盡失,但我依然能保護得了你。”
忽然,大家才想起這件事,對新皇群起而攻之的時候,大家就疑惑,為何簡旭的那一掌沒有揮效果,正納悶,卻被張埝的身亡而忽略,現在聽簡旭說了,眾人不免問緣由,簡旭嘆氣,沒有說話。
一邊的麻六氣呼呼的罵道:“都是張床了個什么印度高僧的毒yao,把老大差點毒死,最后,雖然沒死,所有的功法卻都沒了,也好,老獨前輩,一下子就把張netchao那混蛋給摔死了。”
“什么?”
劉紫絮和yù奴,不禁一起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