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大汗淋漓,一路奔跑。
我一再想起連長的那句話,如果這裡是戰(zhàn)場,我們是不是就該實在敵人的手裡。連長的那一句話,讓我緊緊地記載心中,因爲我不得不承認,這樣敏感的年代,誰也無法預料我們什麼時候要被送往戰(zhàn)場,和敵人廝殺奮鬥。
不單單因爲他是連長,而更加因爲的是他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平平安安地在這些年中度過。一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連長對我們的嚴苛要求全都是爲了我們。讓你個人理解了另一個人的所作所爲的時候,就會冰釋以前很多很多的誤會和誤解。
“快點跑啊,是不是不想吃晚飯了”。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跑到了半山腰處,但是連長去悄無聲息地跟著跑來了,一邊對著我們大喊,一邊在後面慢悠悠地跑著。“不說你們招的是啥兵啊,全都這熊樣啊。”一邊跑著的連長還不忘一邊給你個新兵班長難看和刺激。
“我知道我很殘忍,但是我的殘忍是希望你們能夠更好地學號生存的本領,而不是針對某一個人”連長在不斷地跑得同事還不忘再給我們灌輸部隊哦條例和守則,但是他好像對我們這批新兵特別狠一樣,恨不得把我們都弄死了。
“跑快點,如果這是戰(zhàn)場,你跑這麼慢想讓敵人來咬你屁股啊,你屁股還沒有開花啊,想死是不是?”連長一路奔跑,一路刺激著我們者,想讓我們能夠再快一些。連長這邊跑了兩下,又到了另一邊跑。
喇叭不停地在我們耳邊叫喊,連長看起來年紀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了,但是在他的身體硬朗的情況看來,比我們們二十歲的小夥子還厲害,體能不知道比我們好上多歲倍。他的步伐把他從我們的隊伍中的最後一名,直接超越了第一名。
全連的新兵都看著連長在我們跟前奔跑,只是連長對我們新兵的變現(xiàn)的看法非常不滿意,甚至是生氣的狀態(tài),連長在前面奔跑的時候,幾個班長一直在後面催促我們快點跑,要是連長都跟不上的話,估計今晚的晚飯都保不住了。
“老姚,你們怎麼回事啊,自從連長征兵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消停過,你們在那邊的工作是不是遇到什麼幺蛾子了啊”。二班長郭榮龍在我們班長後面死死地追問著,眼看連長就是像一條狗瘋了一樣,一直奔跑,甚至我們都快被他甩下一大半了。
“別提了,連長把之前合格不要的兵現(xiàn)在全要回來了,有的還不願意來了。”我們姚班長都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了,嘴裡還在喊著,三班的給我跑快點,要不然我們今晚都別想吃飯了,“都怪你個龜兒子劉金旺,你這犢子是哪兒人啊,一個人作孽不要緊,把全連的人都拉上來了,我滴的哥哥啊,你們要記住啊,想死去遠點不要走拖著一整個連隊。”
我們心裡誰都有怨氣,我們在埋怨劉金旺不該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惹到連長,不該在連長講話的時候無精打采的站隊。我們都是無辜的,卻被一個劉金旺拖累成這個樣子,我們已經(jīng)很累了,我們想吃飯,我們想休息,我們不想這樣子被折磨·······
“班長,我不行了,我跑不動了”。我們一班的邱春明開始在後面遠遠地落下了。甚至不想跑,還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乾脆不跑了。此時此刻我的腳也感覺到了一陣陣疼痛和被燃燒的感覺,但是這麼多人都在跑,我卻不敢停下來。
“邱春明,你他媽的也想害死老子啊,一個劉金旺已經(jīng)夠折騰的了,現(xiàn)在你個邱春明又耍皮了,你想整死這一連的新兵不成啊,啊”?班長把腳步放慢了,在邱春明面前狠狠地數(shù)落了一頓。確實,如果在這裡還落下的話,估計連長就要發(fā)瘋了。
每人再想讓連長髮飆,但是我們確實很累,連長已經(jīng)差不多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了,天色已經(jīng)漸漸地暗了下來了。我們還在不停地想辦法追趕連長,無奈連長跑得實在太快了,我們根本就追不上。
“班長”。我真的很累,身上揹負著二三十斤的東西,又要一路奔跑,我實在都受不了了。腿上的肌肉開始燃燒了,我全身都熱的通紅,但是聽到班長這樣子跟邱春明說的,嚇到我都不敢問班長爲什麼呢。
“莫軍,怎麼啦,你是不是也堅持不住了?”班長聽到我在喊他的時候,他就趕緊跑上來,跑到我跟前,兩眼發(fā)著紅光一樣盯著我。“這他孃的才跑了不到三公里,你在家跑來體檢的時候不是跑了7.8公里嗎?”我不知道班長爲什麼知道我是跑著去體檢的,他問我的時候,是不是死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想偷懶。
“班長,你別提了,我在家那是吃飽了,身上有沒有任何的東西,肯定能夠跑得快了,可是你看,現(xiàn)在揹著這麼多的東西,中午就吃了兩饅頭,小子肚子已經(jīng)叫了很久了。”中午在火車上吃了饅頭之後,總以爲到了連隊有頓飯吃,有口熱湯喝一下,結果讓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
“你還別說了,中午我顧著看你們新兵,我只吃了一個饅頭啊,你看,這不已經(jīng)是前胸貼後背了嗎”?班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也很餓。他轉身去看邱春明的時候向我做了一個豎起大拇指的動作,告訴我要堅持下去。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跑得很快,但是跑到了現(xiàn)在,基本上和走路的速度沒差多少了。遠遠看去,連長已經(jīng)站在山頂上了,二我們才爬到半山腰。幾個班長在後面拼命地催我們快點,也許是他們知道連長在上面就要幹嘛了,也許他們知道,我們還要繼續(xù)被連長折磨。
好幾個年紀比較年輕的小同志已經(jīng)開始哇哇大哭了,他說他們真的走不動,要求班長班長放過他們吧,哪怕是讓他們回家也行。
“來了這裡的,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要讓你成爲一個兵,成爲一個兵你才配有臉回家”。連長在上面已經(jīng)是看得一清二楚,聽得也是明明白白。但是他指著我們的時候,我們卻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我開始了拼命奔跑,儘管身上的力氣已經(jīng)是被消磨掉了,全身的肌肉都很痛,特別是雙腳,已經(jīng)算是完完全全被火燒著了一樣,很疼很痛。
“我們的軍營是優(yōu)秀的軍營,我們只有不合格的戰(zhàn)士,沒有想當逃兵的人。因爲逃兵是可恥的,可以讓你在你的家族裡的所有榮譽都給你一個人糟蹋光了”
連長在上面喊了許久,我們終於爬上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