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點頭,看著那一張張的契約認真記在心里,這大多是他說熟悉的問題不算大,就是這當鋪:“小姐,這當鋪你打算怎么經營?這一塊我還真沒經驗。”
沒經驗知道問,這才是最好的,總比什么也不知道還強撐著去干來的強。
沈月容點頭:“這本來就是玉器鋪子,那掌柜的和小二必然是識貨的,直接讓他們上手問題不大,還有那些匠人都留著,我們只做死當,收些金銀首飾什么的,款式和做工不錯的話直接打磨拋光拿去首飾鋪子賣,不行的便讓匠人直接融了。”
一般的當鋪還收活當,雖然可以賺點利息,但是收入并不多,而付出的人力物力反而更大一些。
沈月容想著還不如只收死當,反正她現在的首飾鋪子多,就算新開的那個鋪子消耗不了,還有別的鋪子能消耗,也算是低價買入,高價賣出。
周成認真的點頭,反正沈月容的手段他是見識過了,聽吩咐絕對錯不了。
“哦,對了,銀兩你也多帶些走,如果看到合適的鋪子也可以買下來,我的花容月貌和花開并蒂還要繼續擴大,回頭我那邊鋪子可以分點手藝人過去,但是經營管理,我還是得靠你才比較放心。”
“這一路上只怕得花費不少的時日,你也注意些,如果有合適的管理人才,回頭都告訴我一聲。”
換個人沈月容還真不一定能這么放心,顧景淮鋪子的那些掌柜想必也都不差,但是畢竟對于沈月容來說不知根知底,還得讓周成先去管一陣子,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到時候再提拔發展。
周成又仔細問了些小問題,然后便帶著從青州跟來的兩人出發了,他辦事向來盡心,不然也不會得到沈月容這樣的信任了。
沈月容閑來無事,便去了美食街。
“沈月容!”余嬌嬌就站在她的對面,身邊還跟著鄭大郎,鄭大郎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
“小姐,我,我沒有偷懶,今日是我休息。”鄭大郎慌慌張張的,沈月容不禁起疑,休息就休息唄,慌張什么。
再看兩人面色都有些紅潤,沈月容如醍醐灌頂,嘴角一扯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余嬌嬌看沈月容的樣子,立馬拿過鄭大郎手里的東西:“我自己能回去,你走吧。”
沈月容閑來無事,便跟著余嬌嬌去了鋪子里。
“沈月容,這鋪子雖然是你租給我們家的,但是我們家租了,便是我們的,你不能隨意到后頭來的。”
余嬌嬌趕客的模樣,沈月容倒是一點也不惱火,反而覺得余嬌嬌現在做生意倒是像模像樣的,比之前也黑了不少,稚氣也退了一些,感覺成熟了,更好看了。
“余嬌嬌,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便提點你兩句,進門便是客,可沒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啊。”
余嬌嬌不禁臉紅,這話余財主也跟她說過的,她怎么就見到的沈月容的那一刻給忘了,這女人,真是妖女,長的這么好看,就連我這個女的都要被迷惑。
“知道了,那你隨便看吧。”
沈月容有心看看余嬌嬌到底是真變了,還是假變了,便在鋪子里問了好些問題,價格,品質,產地,余嬌嬌倒是基本上都能應答如流,倒讓沈月容刮目相看了。
沒有多余的話,沈月容便繼續巡街去了,看到鄭大郎就在鋪子不遠處一直望著這邊,不禁笑了起來。
“柳芽,快來幫我找找鄭大郎的身契。”沈月容看著那一堆身契,房契,租契,簡直腦袋瓜子都要大了,她的本來就不少,加上顧景淮的,現在想找個人都不好找了。
柳芽趕緊過來翻了起來:“少夫人找鄭大郎身契做什么?是不是他做了什么錯事?”
平白找身契,一般可沒好事,都是要發賣出去的。
沈月容點頭:“是啊,我要把他賣了。”
隔天,沈月容便拿著身契去找余財主。
“余財主,咱們都是老熟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余嬌嬌和鄭大郎的事情,我可聽說了。”
她昨日離開余嬌嬌哪里便去問了鄭二郎,還有幾個大娘,便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就是從劉老太來鬧事開始,鄭大郎便時刻關注余嬌嬌的鋪子,兩個鋪子剛好離的又近,便多交流了一些,偶爾幫忙抬個東西什么的,兩人便日久生情了。
而余財主早就知道了,沒有明著拒絕,但是也沒有明著答應,沈月容猜測他是有顧慮的。
余財主面露難色,有些尷尬:“唉,這事我也挺為難的,嬌嬌雖然因為劉楓和劉老太鬧事壞了名聲,以后不能再嫁給什么好人家,但是我也不想她嫁個奴,這以后生了孩子說是奴生子,考學議親,諸多限制,多可憐啊。”
劉老太鬧得太兇,余財主之前的算盤已經落空了,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女婿是個奴,但是他明顯看到余嬌嬌變乖巧變好了,也不忍心拆散兩人,也是左右為難。
沈月容十分理解他的想法,今日來不就是為了這事嗎?
“你,有一百兩嗎?”
余財主莫名其妙,但還是點頭,多了沒有,現在一百兩還是有的。
沈月容掏出了鄭大郎的身契:“喏,賣給你,一百兩,這可是我的頂梁柱之一,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真不想賣,但是說好了,你可不能拿他現在的手藝去做什么生意跟我打擂臺啊。”
鄭大郎是最早期買回來的人之一,會的可多了,沈月容自然不能全然放心。
余財主拿著身契,莫名的激動,這一百兩簡直不要太值了,回頭等二人定下來了,便去把他奴籍給消了,到時候生的孩子就不是奴籍了。
“顧夫人,這,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
沈月容笑說道:“謝什么,我是賣,又不是送,不過我看過了,你的生意規模暫時不大,余嬌嬌做的也挺好的,回頭鄭大郎要是愿意,還可以在原位工作,月錢依然有。”